我和他再一次决裂!
不,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和他相互信任过,我们总是在互相伤害中试探彼此的底线。
试探的过程中,才发现不管彼此做什么,都能触及到彼此心中最阴暗的底线,然后反目。
回到宫里,御书房的太监已经将奏折搬到皇上的寝宫,我刚刚喘了一口气下来,皇上醒了。
周见信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重新做了多个药包,药包覆盖他的眼睛上,他醒来便唤了我一声。
我恰好坐在他的床边,便直接伸手触碰到他的手上,低声道:“皇上,臣妾在呢!”
皇上还手紧紧一握,言语有些激昂:“朕还以为暖妃不在!”
双手扣住他的一只大手,温言软语道:“臣妾刚刚被册封为暖妃,皇上刚刚给臣妾依靠,臣妾纵然是死,也会死在皇上身边,守着皇上!”
皇上脸色好转,舒心的一笑:“得到爱妃仰慕,朕甚是欢喜,今日奏折可拿来了?”
我瞧着他的脸,抽回了手,隔着药包摇了摇:“拿来了,臣妾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里一直等皇上!”
皇上双手撑在床上,我急忙拿着靠枕,摆在他的背后,周见信告诉我皇上现在完全看不见,拿了药包之后,可以看到点光亮。
这种光亮是不明显的,只是一点影像的光芒,光芒会随着日子越来越久,眼睛恢复的越来越快。
本就不是毒药,恢复起来,本来是神速,周见信特地加了些东西在药包上,让他的眼睛故意推迟恢复的。
皇上侧头,像是在看我:“你把桌子搬过来,把所有的奏折念一遍,朕告诉你如何批注!”
我退立一旁,应声,换来的静安公公,他找了两个太监,把皇上的书桌搬到床边,摒退左右两边,我坐在皇上的龙椅上,翻看着奏折。
上面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问题都有,我便一个一个念给皇上听,皇上说了批注,我写在上面。
一桌子上的奏折,静安公公这个总管太监还记得分别类,紧急的,不紧急的。
一直没有觉得皇上是一个勤政爱国的好皇上,可是这么一大堆奏折下来,月上柳梢头了。
静安公公进来提醒要用膳了,皇上才扭动了一下脖子:“几更天了?”
“戌时三刻了!”静安公公回道。
皇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都这么晚了,传膳吧!”
送膳的是鱼铺恩,我亲自喂着皇上的嘴里,鱼铺恩就在旁边伺候着,看见皇上一口一口的吃,我笑语殷殷道:“尚食房做的菜真是不错,鱼公公的功劳!”
鱼铺恩在一旁诚惶诚恐:“多谢暖妃娘娘夸奖,奴才愧不敢当!”
皇上开口:“暖妃娘娘夸奖你就受着,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的确做的不错!”
鱼铺恩跪地磕了两头:“多谢皇上夸奖,多谢暖妃娘娘夸奖!”
汤匙在碗里搅动着,越发漫不经心道:“尚食房,华灼儿进了大牢,尚食房的现在管事的是谁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个人倒是有些能耐呀?”
鱼铺恩浑身打了一个颤栗:“回禀暖妃娘娘,尚食房暂时由奴才和另外一个人打理,出不了大乱子!”
把一口汤水喂在皇上的口中,娇笑道:“难得吃东西,吃到可心的,皇上,臣妾觉得鱼公公很是不错,不光手艺好,这人也看着机灵!”
皇上一国之君,我这么一丁点好话,他随便一听就知道是何种意思,把口中的汤水吞掉,爽笑道:“爱妃若是喜欢,那就让他当了尚食房管事的就是!”
微做吃惊:“皇上,臣妾并不是这意思,臣妾只是觉得鱼公公尽心尽力伺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上脸对着我这个方向,像是隔着药包看着我一样:“不要紧的,反正管事的都得选,就选一个爱妃喜欢的,朕也欢喜!”
“多谢皇上!”声音嗲气的连我自己都起了鸡皮,连忙话锋一转,对鱼铺恩道:“还不快领旨谢恩?发什么愣呢?”
鱼铺恩从震惊中起来:“奴才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暖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我面带笑意的说道:“都是皇恩浩荡,你可要好好为皇上效命,研究出更好吃的吃食,来报答皇上才是!”
鱼铺恩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奴才定然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就算眼睛看不见,手已经触碰到我的手上,我拿着汤碗的手,直接倾覆,碗里的汤水倒在皇上的手上。
虽然汤水不再滚烫,依然让他的手缩了回去,我惊慌失措:“皇上您有没有烫着?”
皇上有些悻悻然收回了手,鱼铺恩忙不迭的过来接住我的碗,我拿着帕子去擦,低低的说道:“皇上有什么事情跟臣妾说,皇上是天子,要烫伤了该如何是好?”
犹如闲话家常的言语,让皇上微微发愣,“朕想早点眼睛好,好生的看着爱妃!”
轻言细语温笑:“臣妾一直在皇上身边,哪里都不会去,直到皇上厌倦臣妾为止!”
皇上神色激动起来,不顾身上汤汁,把我搂入怀中,吻在我的头上,“朕怎么可能会厌倦爱妃?这一辈子都不会厌倦,爱妃放心!”
他身上有汤汁的味道,汤汁的味道再夹杂着他本身的味道,交织的味道怪极了,“皇上说话可要算话啊,臣妾无人可依,只有皇上!”
皇上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低头就要吻过来,头一偏,眉头一皱,娇羞道:“皇上用过膳,还没有吃药呢,眼睛的事宜,且不可马糊!”
皇上顿时有些扫兴:“周太医的药为何还未来,吃完药,爱妃就在这里歇下吧!”
都已经快眼瞎了,还想着男女云雨之事,他这个皇上做的可真是不怕死的很。
我从他的怀中退出来:“臣妾这就命人去宣!”
皇上摆了摆手:“顺便让人把十一皇子叫来,还有大皇子一起!”
心中咯噔一下,眼睛转动带着试探:“皇上是有什么急事吗?现在天色已晚?”
皇上嘿嘿的笑着,恍若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小妻子,带着一丝得意道:“朕有十几个儿子,他们都虎视眈眈的惦记着朕的皇位!”
“然而朕看中的就是十一皇子和大皇子,他们两个也是最有实力的两个人,这种实力旗鼓相当,相互制衡!”
“朕的眼睛现在伤了,短时间之内不会见到光明,但也得小心翼翼夜长梦多,尤其大皇子被朕遣了回去休息,他的心里能没疙瘩吗?”
皇上分析在情理之中,我的心随着他的分析不得不提上来,纵然我长得好看,但还没有长大令人挖心掏肺的程度。
皇上是一国之君,坐在皇位上多年,这些国家大事,防备儿子的心里话,随随便便就跟我一个刚刚做妃子的女人说。
太不符合情理了!
虽然他的言语带着一丝小得意,得意的自己好像能看透自己所有儿子。但是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害怕,一国之君的心狠,是旁人预想不到的。
更何况从古到今没有哪个皇上与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皇位让出来,哪怕是让给自己的儿子。
“臣妾愚笨,猜不出大皇子心里有没有疙瘩!”我小心的说道:“不过皇上说的肯定都是对的,臣妾只相信皇上的!”
皇上扑哧一笑:“爱妃单纯,是旁人不能及的,不过没关系,有朕在旁人欺负不了你,赶紧命人去宣十一皇子和大皇子吧!”
我行了一个礼:“是,臣妾这就去!”
打了一个眼色给鱼铺恩,他慢慢的退下去,静安公公在殿外,我把皇上的话转给他,又试探道:“静安公公,你说本宫现在该如何做,才能不触及皇后和吟皇贵妃的利益,才能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静安公公跟我打的浆糊道:“暖妃娘娘所言,老奴也没有其他法子,现在皇上最宠爱于您,老奴不好言语什么!”
转瞬之间我言语诚恳:“静安公公,本宫人生地不熟的,在这皇宫里您就可怜可怜本宫,给本宫指条明路!”
静安公公呵呵的笑开:“暖妃娘娘真是让老奴为难,老奴是皇上的总管太监,伺候皇上多年,只伺候皇上,旁的事情,老奴没办法给暖妃娘娘指路!”
声音再一次低下:“静安公公伺候皇上多年,也伺候过先皇,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去去留留,公公比谁都清楚,公公的大恩大德,本宫一定铭记在心,恳请公公指条路,让本宫这彷徨的心,能安稳放在胸口!”
静安公公后退了一步,“暖妃娘娘,请勿为难老奴,老奴只知伺候皇上,旁的不知!”
我扫过一眼,静安公公身后,他带的徒弟们,幽幽失落道:“本宫知道了,公公快点去宣大皇子和十一皇子吧,本宫守着皇上!”
静安公公瞧了瞧月色,浑浊的眼睛带着一丝精明:“老奴这就去,娘娘稍等!”
微微额首:“公公慢走!”
静安公公离开,他的徒弟,正则笑眯眯的上前对我行礼:“暖妃娘娘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奴才,奴才正则!”
瞧着静安公公离开的方向,我笑得富有深意:“静安公公老了,本宫真是忧虑他的身体,这大晚上的没日没夜的伺候皇上,要是累了病了该如何是好?”
正则点头哈腰带着讨好:“师傅他老人家,就是喜欢尽善尽美,什么事情亲力而为,说才不负皇上重望!”
“本宫是担忧他!”我的眸子闪烁着:“不行,正则啊,你得跟过去瞧一瞧,三更半夜的,他去请大皇子和十一皇子,路上别有什么差池!”
正则献媚讨好,神情越来越深:“暖妃娘娘放心,宫里宫外的道路,师傅已经走过千千遍,不可能出现大的意外!”
缓缓一笑:“本宫姑且相信你一次!未凉,去椒阁殿替本宫拿几身换洗的衣裳!”
没有得到回答,我扭头一看,未凉正在站在门口发愣,退了两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如梦初醒急忙跪地:“娘娘有何吩咐?”
鱼铺恩也一直站在门口,我淡淡的说道:“你回去椒阁殿给本宫拿几件换洗的衣裳,顺便再去尚食房找些东西吃!”
“鱼公公,皇上封你为尚食大人,皇后吟皇贵妃那边你得去报备一下才是,切勿让人说出什么不好的评语,让皇上所托有非!”
鱼铺恩慢慢垂下眼帘:“是,奴才这就去!”
未凉也应了声音,跟着鱼铺恩一起走了。
瞧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我泛起了一丝微笑,皇后和吟皇贵妃会先来,容琚和容与两个人会一前一后的前来。
皇上圣旨召唤容琚和容与,皇后和吟皇贵妃又一起前来,肯定会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再趁机好好讨好皇上,让皇上的心往我这边靠一靠,我的胜算就大一些。
正则恭敬的对我道:“外面夜寒,娘娘还是先行回殿,太医马上就端药来了!”
“本宫在这里等太医!”我没有进去,眺望着远方。
正则见规劝不动我,弓着腰陪我等,我心中思量着,皇上此次眼睛看不见,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有人逼宫……
逼宫两个字在我脑子里转,瞬间行不通,东晋集权,皇子们没有权利和兵力,除非身后有大量的军队支持,不然的话逼宫是行不通的。
可是我都想到这里了,皇后和吟皇贵妃不可能不想到此,她们两个人身后,难道就没有军队的支持吗?
不大一会儿,周见信端着药而来,他瞧了我一眼,我便和他一起进了内殿。
皇上听着声音道:“可是爱妃进来了?”
“是!”我应声:“周太医端药而来,臣妾要给皇上试药!”
皇上嘴角浮现笑意:“爱妃不必那么麻烦,太医院的太医是经过层层把关,朕是信得过太医院的!”
做帝王的生性多疑,总觉得别人要害他们,我眼前的这个皇上,喜爱幼女,还会在床上施虐,此前种种,我可一丁点都不认为皇上,如他口中所说,对谁都是信任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皇上您就让臣妾试试吧,试完之后臣妾也好放心!”我言辞诚恳,带着一丝哀求:“恳请皇上成全,让臣妾能为皇上做一点事儿!”
皇上无奈道:“你这小女子,真是懂得讨朕欢心,没有哪个女子,像你这样,一心只有朕!”
轻笑出口:“皇上真是说笑话了,皇后娘娘和吟皇贵妃,心心念念的只有皇上,还有贤妃娘娘,要不是怀有身孕,早就过来守着皇上了!”
皇上莞尔一笑:“你这小女子嘴甜,朕夸奖你,你却夸奖着别人!”
周见信已经把药倒出来了,故意说话大声道:“娘娘,药!”
打断了我和皇上的对话,端药的动作极大,眼睛不好的人,耳朵就极其灵敏,我得让皇上知道,我喝了药,我试了药,这样才能消除他心中的一分戒意!
喝完药等了片刻,才把药端给皇上,皇上一饮而尽,我把蜜枣塞入他的口中。
他一怔,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扣在我头上,最后慢慢的咀嚼着,“原来是蜜枣啊!爱妃真是吓了朕一跳!”
那一瞬间的阴鸷凶狠,才是皇上最完美的解释。
“药水苦涩,蜜枣可以甜甜心!”
接过皇上的碗,听见外面正则高声禀道:“启禀皇上,皇后吟皇贵妃求见!”
我从床沿站起来:“皇上,皇后娘娘和吟皇贵妃肯定有众多的话要与皇上相说,臣妾在外面候着!”
皇上的脸色有些微青:“这么晚了不睡觉是谁让她们来的?”
“臣妾不知!”我带着害怕道:“皇上是见还是不见?”
皇上一把抓过瓷枕:“那就让她们进来!”
瓷枕被皇上摔在地上,满地的碎渣子!
我跟周见信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退了出去,皇后和吟皇贵妃和我擦肩而过进去。
正则也跟着进去伺候,周见信捧着药壶,向前走了几步,低着声音道:“十一皇子,已经派人向微臣示好了!”
眼帘一抬:“周太医,您可千万不要沉不住气啊,皇上的眼睛正值非常时期,今日皇上说,他最看重大皇子和十一皇子,如果十一皇子中间再出现什么差错!”
“有人拿你来做文章,把你和曾经十一皇子母妃的事情抖落出来,本来没什么,圣心难测,总是多疑!”
周见信神情复杂起来:“微臣和十一皇子的母妃是清清白白,未有任何事情发生!”
瞳孔一紧:“你认为清清白白,皇上可不这么认为,若是皇上认为,就不会因为他的母妃在受宠之日生下他之后,把他扔进冷宫?”
“其实,皇上之所以误会!”周见信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因为我和十一皇子的母妃顺何念已经成亲三日。”
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声音不由自主的变了调:“皇上把她抢进宫的?”
周见信眼中浮现痛苦之色:“我与她青梅竹马定于婚,成亲当日,皇上瞧见了她!”
“皇上暗示,何念父母没有办法,在我们成亲三日之后,便把她送进宫了,而我也在那时,举家搬离京城,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我不由自主的问道:“你们当时洞房花烛夜了?十一皇子?”
周见信有些激动:“我和何念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洞房花烛夜,但皇上为何不信她,为何不相信十一皇子,我也不知道其中是哪个环节弄错了!”
这就奇怪了,没有洞房花烛夜,顺何念是处女之身,皇上给她**,就会认为她是清白的。
如此一来,容与便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孩子,皇上应该更加怜之惜之,可是在他一出生便把他扔进冷宫,这不符合常理。
“你没有对我有所隐瞒?”我带着怀疑的提醒他:“现在是非常时期,周太医,皇上没有认出你来已是万幸,若是皇上知道你在此,我和你还有十一皇子直接都会没命的!”
这绝对不是玩笑,顺何念被送进皇宫里来,举家搬离京城去了漠河,山高路远水长,皇上得到了美人,也就不在乎,不去斤斤计较。
现在呢?
这么大的事情,他到现在才说,网上知道他回来了而且还帮助容与,容与直接能死。
周见信稳了稳心神:“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十一皇子!”
我直接出言拒绝:“告诉十一皇子,你小命就玩完了,他现在一心只想要皇位,你给他来这么一出,你找死!”
“不告诉接下来该怎么办?”周见信脸色不由自主的沉闷:“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事事告诉十一皇子。陷入被动,就是把咽喉送给别人,让别人过来掐。”
原来他也知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你在漠河多年,怎么会突然想到回来?我要听实话!”
周见信沉默的片刻:“我没有刻意的打听京城的一切,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何念和何思姐妹俩已经死了!”
“是谁让你重新回到京城的?”我声音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依照你的说法,你已经伤心欲绝不可能待在漠河还要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你回来的?给我说清楚!”
周见信怔了怔,刚欲开口,外面传来悉悉簌簌的脚步声,我急忙拉开和周见信的距离。
只见容琚和容与前后脚的进门,来到皇上的寝宫前,对我行了个礼,我神色淡淡提醒:“皇后娘娘和吟皇贵妃已经在里面,两位皇子在外面稍等片刻,等皇上宣召吧!”
容琚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皇上不是只招见我和十一弟吗?怎么皇后和吟皇贵妃会来?”
目光一挑,落在他身上:“大皇子是在质问本宫吗?”
容琚眼中闪过冷漠凌厉,“本皇子不是质问暖妃娘娘,只是觉得好奇,是谁把皇后和吟皇贵妃请过来!”
嘴角微翘:“这件事情你应该问皇上,而非问本宫,本宫现在还在外面候着呢,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儿!”
容琚把目光的余光落在容与身上:“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以为费尽心思,想尽办法,就能上得了台面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天之骄子,皇上嫡子,从出世的那一刻开始就自带傲然,瞧其他的人都是庶出,无可厚非。
容与不是省油的灯,略微沉吟片刻便到:“笑话不笑话,到最后才能知道,大皇兄何必动怒,显得小气了!”
容琚哼哧一声气势强大:“本皇子不是小气,善意的提醒,将来十一弟还能做一个王爷,安稳一辈子呢!”
“可以!”容与不急不躁:“到时候大皇兄,一定想办法把我弄到富足的地方,不愁吃,不愁喝,自然而然的就安稳了!”
容琚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殿内传来声音,让她们两个进去,容琚率先而进。
容与眉头微微蹙起看了一眼周见信,也跟着走进去了。
他们一离开,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周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来到京城的?”
周见信非但没有回答我,还后退了两步,我身体往门前一转,皇后和吟皇贵妃走了出来。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们两个同时都没有讨到好?
对于她们两个屈膝行礼,吟皇贵妃转瞬之间,笑容挂上了脸:“暖妃妹妹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得空了好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要让皇上雨露均沾啊!”
我张了张嘴,求助一般看着皇后!
皇后很满意我的姿态,张口转着弯骂着人道:“后宫多美人,皇上喜欢谁便是谁,皇贵妃到今天还没习惯吗?”
吟皇贵妃看向皇后:“不是妹妹没习惯,是妹妹怕皇后姐姐不习惯。皇后姐姐是正妻,皇上受如此大难,皇后姐姐这个正妻都没沾上边,我这个当妹妹的替皇后姐姐感觉不值啊!”
她潜台词的意思就是说,你这皇后当的,还不如一个妾,皇上已经让狐媚子给勾了,你这当正妻的毫无存在感。
皇后笑吟吟的说道:“本宫是皇上的正妻,理应大度,皇上喜欢暖妃,本宫喜欢皇上喜欢,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倒是皇贵妃妹妹,拐弯抹角的,令人不喜啊!”
吟皇贵妃面色如常,饱含笑意:“暖妃妹妹是本宫献给皇上的,皇后姐姐误会本宫了!本宫只是自责,让皇上看不见皇后娘娘了!”
皇后眼珠子一翻,不急不慢的呛声道:“本宫是六宫之主,皇上看不见本宫,本宫还是六宫之主,倒是皇上若是看不见皇贵妃,这一品皇贵妃,可就酸了!”
吟皇贵妃眼中徒增一丝厉意:“本宫有什么好酸的,皇后姐姐拥有什么,本宫现在也有儿子,没什么好酸的!”
皇后笑语嫣然,让整个雍容华贵的脸颊都变得生动起来:“看来皇贵妃妹妹有所不知了,本宫可是听说了你的母家,风家准备送两个女子进宫,来添补你生不下亲生孩子的遗憾!”
吟皇贵妃眼中颜色逐渐变冷:“道听途说不可信,现在送女子进宫,黄花菜都凉了,还能填补什么遗憾?”
皇后掩唇一笑,“谁知道呢,也许皇贵妃妹妹选择的东西,暗地里不好操纵,风家愿意押赌注而已!”
吟皇贵妃看着皇后,手指悄悄的握成了拳,“没得选择,就能押赌注了,倒是皇后姐姐有的选择,到今天为止不也止步不前吗?”
皇后笑意未达眼底:“止步不前,依然是皇上的嫡长子,就怕有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最终被人扔在桌子下面,踩得稀巴烂!”
吟皇贵妃微微行礼:“多谢皇后姐姐提醒,妹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就像皇后姐姐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甘于平庸一样!”
皇后勾起冷笑:“那你得好好努力,妾,是可以被取而代之的!”
吟皇贵妃眼中燃起了名为斗志的东西,凶猛而又残酷,“天下之物,都可以被取而代之,谁又比谁高贵呢?”
皇后眼中泛起了愠怒,面上却笑着:“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自古都如此,再恨也没用,妻死了,妾上位了,只能叫继妻!”
吟皇贵妃眼底滋生光芒越来越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笑到最后!”
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直接变成了暗涌刀枪剑戟,皇上到底对她们两个说了什么,让这两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强大女人,开始不留情面的针锋相对。
我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缩起来了,生怕她们之间的战火现在烧到我身上,我现在的目的是明辰良。
皇后寒冷的眼睛注意到我:“暖妃妹妹,你说谁能笑到最后?”
站在这里就是避免不了战火。
吟皇贵妃接着问道:“是啊,暖妃妹妹,你说说看,本宫和皇后娘娘,谁笑得更好看些?”
脸色微微一变,左右看了一下,她们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我的脸上,我硬着头皮道:“臣妾有些不舒服,要去看一看太医,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容臣妾先行告退,等会再过来!”
手横在肚子上,一副肚子疼的模样。
“站住!”
“站住!”
皇后和吟皇贵妃异口同声道:“本宫还没让你走呢!”
我脸色煞那间变得惨白,身形摇摇欲坠,周见信脱口而出:“暖妃娘娘您这是怎么?”
腿脚发软,瞬间扑通倒地,未凉从远处冲来,高声叫唤:“娘娘你怎么了?太医你快给我们家娘娘看看啊!”
皇后和吟皇贵妃站在台阶上,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居高临下看着我装孙子的样子。
周见信蹲在地上给我把脉,刚刚未凉叫唤的声音太大,惊起了殿堂内的皇上,皇上命静安公公出来。
静安公公一见到我瘫在地上,就急忙招呼人把我抬进去,皇后和吟皇贵妃随之而来,到了皇上的面前,满心关切愁容,眺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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