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道:“这倒未必,你眼前就有一人道力恐怕还远远过了它!”
萧茹疑惑一惊,笑道:“莫非是月夜哥哥?”
月夜摇头道:“我也没有这般的道行,倘若我真有了如此强横的道行,也不用来这里一遭。(下_载_楼.)”
萧茹笑道:“可我所知,月夜大哥可是这里最厉害的人物了,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月夜抬手指向红少年道:“便是十月兄了!”
“十月?”萧茹有些咋舌,看了眼红少年道:“月夜大哥,你不会是唬我的吧?十月怎们可能有那样的道行?”之前红少年施展法术,将月夜震慑住,却是巧妙地不让萧茹察觉。而红少年一直嬉皮笑脸,以弟弟自居,萧茹便真的把他当成了弟弟来看待。
红少年听罢,亦是咧着嘴道:“萧茹姐姐,你可不要听月大哥乱说,他这是看我整天粘着你,故意戏谑我呢。”
萧茹听罢,眨巴着双眼,笑道:“原来如此,我自然不会当真了。”
月夜甚是无奈,只好盯着红少年看了一通,这才说道:“想必老朋友已经久候了,不要让他等急了。”说罢身形一拔就朝着那高大的城墙而去。
其余几人纷纷遁起,却见那城墙泛出一层光芒来,那光芒之中,原本静谧的城墙突然间竟是扭曲变形,仿佛抵御这几人的进入。
月夜轻喝一声,一道淡紫色的光芒从他体内迸出,朝着四周泛来的光芒一撒,就在那虚空中打出了一个洞口来。他将那洞口一撑,便跃将进去。朔月其余几人纷纷鱼贯而入,待到萧茹飞到这洞口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令得她不能前行一步。
红少年一直跟着萧茹,他见状也不露声色,只将眉头轻轻一皱,便将那洞口撑得爆裂。他忙把萧茹一牵,瞬间就穿过了那洞口,到了沙聚城的内里。
萧茹心思敏锐,她本不把月夜的话语当真,可适才自家难以逾越的屏障,只被红少年轻轻一拽就跃了过去。她看了眼红少年,微微一笑,也不多问。
众人突破沙聚城的那道屏障,来到城内,却是四处一片寂静。偌大的城池,竟然宛如空城一般,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漫天的大雨,不知从何而来,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息。而这些雨水落到沙粒堆积的街面上,便瞬间渗透,不让这一方世界沾染到一滴水汽。空空荡荡的大街,一座座高大的楼宇林立,却只剩下雨声、风声。这些楼宇,依旧是灰蒙蒙的颜色,让人看上一眼便知道依旧是沙石堆积而成。
月夜轻哼一声,对着众人道:“这里已经是泊戟的天下了,自我们进入沙聚城,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就是不知他会怎么来迎接我们!”
朔月几人不敢懈怠,纷纷向着周围看去。空寂的城池,反而令这些不可一世的人物一个个心中不安起来。红少年望着落下的雨滴,抬头看向天空,对着萧茹道:“姐姐快看,这些雨水竟是七彩的。”
萧茹顺着他的指引看去,见那天空一道道七彩长虹横贯纵横,而那倾泻下来的雨水在彩虹的映衬下,折射出了无穷颜色,令人眼花缭乱。
月夜见状,忙把柔光祭起,将那雨水托住,不让众人被这雨水打湿。他轻声道:“不要多看那彩虹,免得被摄住了心神。”
萧茹这才不舍地低下头来,她朝着红少年道:“十月,你也别再看了。”
红少年却是丝毫也不在意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奇异的天空,便是被摄住心神,永远迷失在这里,也心甘情愿了。”
萧茹忙把他一把拽住,大声道:“不可,不可,这种事怎么能儿戏。”
红少年嬉笑一阵,低下头来道:“姐姐莫要担心,十月只是玩笑而已。”
萧茹放下心来,她对眼前这位讨人欢喜的弟弟甚为用心,仿佛几日相处已是生出了姐弟情谊。
月夜突然道:“十月兄,我们到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待会免不了一番厮杀,你若是不想卷入其内,尽可离去。”
红少年见他再次下了逐客令,嘻嘻笑道:“月大哥不用管我便是了。”
月夜也不应他,只对着顾墨道:“你可感应到了泊戟的气息?”这沙聚城方圆百里,想要找到泊戟所在自然要费上一番功夫。月夜领朔月之众奔赴此处,便是要逼迫泊戟先行动手,只要他一动手,靠着顾墨五行法术的道行,自然就可以察觉到泊戟的位置。
顾墨微微摇头,冷冷道:“这城内除了那股支撑城池的强横法力外,却是没有第二种法力显现。想必定是隐匿了气息,不想暴露行迹。”
月夜叹了声:“泊戟倒是好手段,靠着这个城池的存在,便是强敌杀到也难以奈何到他。”众人听罢,不禁哑言。泊戟虽也是四大部族之一的雨泽族掌门,但自身法力却是并非出类拔萃。只不过,雨泽族世代依仗沙聚城,历经无数风雨却毅然不倒。沙聚城,本就是靠着某种**力,用五行法术捏造而成。故而整座城池就是雨泽最为厉害的利器。只要操纵城池之人意念转动,沙聚城便会将五行法力全然开启,步入其中之人,饶是有着傲视群雄的实力也难免不敌。这也是为何雨泽一行,朔月会全然出动的原因。
月夜略一思索,淡淡道:“泊戟既然知道我们来了,他定不会就这么退避。何况,他有沙聚城这样的利器在手,我等已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凭着他的秉性,自然也不会放着如此大的便宜不顾。”
炽目微微点头道:“老大所说极是,泊戟为人奸猾,此刻定是在注视着我们,只要我们稍有懈怠,他就会痛下杀招。”
月夜不由地看了眼萧茹,仿佛放心不下。但看红少年一步也不离开,才释怀开来。他朝着远处看了眼,厉声道:“既然他躲着,我们就把他逼出来吧!”
炽目听罢,将背后那碧色古琴祭出,冷声道:“我来!”他伸手轻抚琴弦,一阵阵碧色的涟漪像是打破了平静的湖面一般,朝着四面荡去。而那涟漪过处,便有如同狮吼一般的震慑之声响起。
原本寂静的城池,突然犹如炸开了锅。而狮吼之声不绝,无数的回音传来,浩浩荡荡,将那坠落下来的雨滴震得飞散。
炽目冷笑一声,他这一手传音**,已经使得潜伏在城内的生灵神经受到创伤。突然间,漫天的大雨一沉,像是变作了一个个飞驰而下的雨箭,只扑月夜之一行人。
“终于出来了!”月夜轻喝一声,他本就用柔光托住了大雨,见无数雨箭落下,他手臂一挥就那迅猛异常的流矢震散。
雨箭纷飞,地面上的沙石却陡然一聚,化作了一只硕大的手臂。这手臂拍向月夜,却被月夜一点就溃散成了一阵狂沙。狂沙肆虐,顷刻间就令得众人睁不开双眼。
而狂沙之中,一个个沙子凝聚而成的人影纷纷亮出了兵刃。顾墨仿佛忍受不住这般法术的叨扰,只把手臂一挥,大声喝道:“雕虫小技,就莫要献丑了。”他把五行之力散出,只眨眼间就将那些袭来的雨、沙、风化为无形。
红少年见状不禁嬉笑一声:“顾大哥,果真好手段。只一声怒喝,就将贼人喝退了。”
顾墨却不理他,只把双目一凝,就有一道赤红色的雷芒坠下,直奔远处的一座钟楼。那钟楼像是感应到赤雨雷的灼热气息,忙把沙石一散,飞遁出了十来个人来。
顾墨冷眼看去,见这十来人都是年轻弟子,便喝道:“泊戟在哪里?说出来,就饶你们不死!”
那十来人虽然明知法力不及顾墨,却不退缩一步,大声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到雨泽来撒野?若你们不知好歹,再不离去,就莫要怪我们雨泽无情了。”
那十来人底气十足,想是有着莫大的仪仗。顾墨冷哼一声,对着那十来人道:“你们这是找死,便怪不得我了。”他将手指微微曲张,便将四处的沙石催动,化作一阵沙暴奔向那十来人。那十来人见顾墨竟是御使土遁法术,便喝道:“找死的是你吧,在沙聚城既然也敢用五行遁法。”
这十来人见沙暴袭来,纷纷一遁,就摆出了一个阵势。只见为一人结出一道手印,便有一道奇怪的阵图在他们身下显现。那人将手印往地上一拍,喝道:“土遁破!”
受他这一拍,整个沙聚城像是得了感应,只将四处的沙石一聚,便再也没有沙石可以飞扬。顾墨催动的沙暴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不复存在了。
那十来人见破去了顾墨的土遁,便是再次变换阵型,就又有一张阵图显现。为男子快结出一道手印,又朝着地面拍去。
便听“轰隆”一声,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突然间在月夜这一行人之间裂开。众人忙将身形把持,却是从那沟壑之中喷出了一道纯青的火焰来。
这一招,土遁与火遁完美结合,真可谓是将五行遁法挥到了极致。只可惜,御使这法术的十来人都不是道行高深之人,要不然定会使得月夜这一行人深处险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