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萱,下班啦?”龚师傅边擦手边冲白乐萱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白乐萱和龚师傅遇见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最初,白乐萱以为龚师傅是有意要帮助她的。
可是她最终还是被龚师傅的憨厚和正直说服了,相信龚师傅只是个普通的员工,做的事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但说也奇怪,龚师傅总是有各种各样顺理成章的办法出现在白乐萱面前。白乐萱下班的时候回遇见龚师傅买菜回来,白乐萱上厕所洗手会遇见龚师傅在洗手。她作为一个服务员,和任何一个厨师见面都不可能这么容易。
但白乐萱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巧合,因为她也想不到如何解释。
所以面对龚师傅的问候,白乐萱微笑回应:“是啊,龚师傅!”
这次,两个人没有怎么说话,相视一笑,龚师傅就自然地回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很快就要到冬天,冰城最美的季节就要来了。白乐萱想着,心里很高兴,期待着和温言一起在冰天雪地里散步的样子。
白乐萱裹紧领口,站在路边等待温言,突然感觉很不好。
怎么不好?总是就是很奇怪。
有点像空气凝固,无法呼吸……
比起生理状态上的变化,更多是一种心理上的不同。
那不就是?温言之前说过的那种预感?
白乐萱的心突然被提了起来。她四处转头看了看。
尽管天还没黑,街道上路灯已经亮了,一弯细细的新月也挂在浅蓝色彩铅画成的天空中。
路上行人和车辆不多,仅有的几对人轻声谈笑着,看上去一片祥和。
应该不会有什么吧。怎么回事,明明说温言是因为不适应新环境才有这些想法的,可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个时候会产生同样的感受?
正在这时,温言的车驶来。白乐萱松了口气。回家就没事了。
“乐萱小猫咪,回家咯。”温言在车窗里说道。白乐萱打开车门坐进去。
“我们走吧!”白乐萱感觉放松多了,但心似乎还是没有完全感到安全。她寻思要不要和温言说一下。
白乐萱转头看过去,温言正在高兴地说着今天上班发生的趣事。白乐萱却没有心情听。
“哥哥,”白乐萱轻轻叫道。
温言被打断,感觉有些不对劲,问:“嗯?怎么了?”
白乐萱挠了挠头,局促不安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啦,就是……”
“就是什么?”温言追问。
“就是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了你说的那种感觉了……”白乐萱别过头去,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言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感觉啊?”
白乐萱心想,温言既然敢说出来不怕自己笑他,自己也就不能对温言太多保留。于是,白乐萱抬起头认真地说:“哥哥,我好像也感觉有人跟踪我们。”
温言浑身打了个机灵:“你说什么?”
白乐萱看见温言的反应,有些担心,赶紧闭口。温言却紧张起来,接着问道:“你快说啊?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就是……”
白乐萱怯懦着,不敢回答。这么不吉利的话,万一不是真的,岂不是会破坏两个人一天的心情?
“就是什么?”
“就是……”
就在这时,整个时空似乎完全静止。
就像白乐萱和温言所体会到的那种空气静止一样,只是比那更沉重、更完全。仿佛一切生灵都不再呼吸,一切没有生命的也都没了动静。风不再吹。
白乐萱只见一辆黑色小汽车从一条小匝道上缓慢地行驶了出来。汽车的款式很旧很不起眼,白乐萱不认识。
最重要的是,那车没有装车牌。如果有,在这段缓慢的时间里,白乐萱一定早就背熟了。
那车一出路口,就拐弯朝着温言他们方向开了过来。
白乐萱觉得一切就像把电影的镜头放慢了,看的好清楚好清楚。
那辆黑色汽车的头是如何转过来,车灯是如何闪到了白乐萱的眼睛,让她暂时失明,温言如何惊叫着使劲转动方向盘,两车壮烈的巨大声响是如何冲进白乐萱的耳膜中,直到白乐萱失去意识之前,白乐萱都看地一清二楚。
但是她却没有看到司机的样子。
“乐萱,小心!”
最后一刻,温言松开了方向盘,将自己剩下的所有力气都放在白乐萱的身上,打开侧面车门一把将她推出了玻璃已经被震碎的车子。
白乐萱只觉得腰部、手臂、腿上都有点点刺痛,灼热的液体从其中渗出。
她依然是缓慢地,好像飘在空中,但身不由己,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满是玻璃碴的地上。
这时候时空才恢复了应有的秩序,温言和汽车一起向路边飞去,酷炫的汽车瞬间变得七扭八歪。<igsrc=&039;/iage/30550/10067983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