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已是清晨。
她置身于一间欧式卧房内,躺在豪华的大床上。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头顶华丽水晶灯。
房间内有淡淡的清冽气息。
像是……属于男人身上独特的气息。
这里是哪里?
裴艾七刚翻了下身,肩膀的疼痛感便让她蹙起了眉头。
那人咬得有多狠,过了一个晚上,她的肩膀竟然还是这么疼。
好在,她也并没有太吃亏。
脑海中属于原主的记忆、她自己的记忆,混合在一起,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低眸,见身上的白色吊带长裙只是有些皱褶,还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呵……”
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冷笑,道尽了嘲讽。
“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我会动你?长这么大没照过镜子?”
又一声更为讽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低醇好听,只是说出来的话不那么中听。
是他!
昨晚那个暴力的男人!
房间内充斥着男人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容忽视。
裴艾七心中微凛。
猛地坐起身来,朝着声音源看去——
只见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栗色的短发在晨曦的照耀下有着漂亮的光泽。
他穿了件黑色高定衬衣,衬衣的扣子散开两颗,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肌肤,一只手里握着红酒杯轻轻的摇晃,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整个人透着不羁和邪气。
往上,是一张异常深邃英俊的脸,像混血儿。
男人的唇角微微勾着,整个人邪魅不已。
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此刻噙满了嘲讽。
裴艾七蹙眉。
这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
“呵……”穆南峋冷笑,将红酒杯搁在一旁的小圆桌上,“不知道我是谁还敢偷偷的上我的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唇角上翘,笑容越发邪肆,眸子里却是冰寒一片,让人不寒而栗。
“……”裴艾七警惕的盯着他。
他忽地站起身来,他很高,宽敞的房间瞬间就变得偪仄起来。
朝着裴艾七靠近,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瞬间笼罩着裴艾七,连呼吸都骤然变得压抑起来。
裴艾七几乎是下意识的要躲开,缩在了床角。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捏上她的下颌,手指微微收拢。
指间微凉,不似几个小时前那烫人的温度。
可手指的力度,却让她吃痛。
“你猜,上一个想爬我床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嗯?”
裴艾七被迫抬起脸,冷冷的盯着他。
“我只是不小心上错了车!”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借口。
“呵……”
穆南峋亦是冷冷的盯着她,轻嗤一声。
“温灵柒。”
说话间,他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脸上,裴艾七不自在的别开眸光。
“你还真是继承了你母亲的优良传统,当年你母亲靠爬床生下你,现在你也想故技重施?是以为我和你爸一样蠢?”
“……”
闻言,裴艾七猛地看向他,眸光更冷了几分,却哑口无言。
原主温灵柒,今年二十岁,江城温家二小姐,当年的确是她母亲爬床才生了她。
她也的确是抱着这个心思才爬上了保姆车。
可如今,主导这具身体的是她裴艾七。
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怎么不狡辩了?嗯?”
男人见她无言以对,神色更为嘲讽。
裴艾七垂下眸子。
目前的状况来看,她落在了他手里,硬刚只是自讨苦吃。
暂时的示弱,不代表什么。
她抬眸,态度缓和了许多:“我没有,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你弄错了。”
“呵……”
男人再度嗤笑。
他捏住她下巴的修长手指松开,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一碟资料。
他一页页的翻开。
“温二小姐,十五岁暗恋中学校草,偷偷写情书却被公之于众,成了笑柄。”
“……”
“十六岁,为了去某个富二代的生日宴会,你姐姐不让你去,你就从三楼跳下去,摔骨折。”
“……”
“十七岁……”
“……”
“上个月,勾引你姐姐的未婚夫,被你暴脾气的姐姐打进了医院。躺了整整一周……”
“够了!”
裴艾七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原主臭名昭着,从十五岁开始就想尽办法的去贴有钱的公子哥,结果都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而不自知。
她裴艾七不可能对她的丑事照单全收。
那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