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敢?她不敢!
顿时双腿发软,她连忙伸手扶住玻璃汲取一点力气。他步步紧逼,将她一把揽在胸前,正好给了她些微支持,他贴着她的耳廓,徐徐热气吹送至她纤细的脖颈,唇角不动声色微微翘起,露出好看的酒窝。他用深情温柔到让她讶异的语气说:“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为了你一句话放弃那块地。”他的气味灌进她的鼻息,霸占她的意志,简直以为自己被吓得思觉失调,以至于听错了,可他的手明明挑起了自己的下巴,对视的一秒她读出他眼里的哀求,她开始思考这里面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然而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冰冷,他正冷眼瞧着她,换了现实的口吻问她:“那你拿什么赔偿我的损失?你吗?”挑着她下巴的手掌加大力度,重重捏住她精致下巴上软嫩的肉,痛得她身子打了个激灵。
她嗫嚅着,问了一个此生觉得最愚蠢的问题:“那你会娶我吗?”
错愕的神情在他脸上一瞬即逝,捏着她下巴的手立时松了,无名指上的戒指着实刺眼,他放开她,她险些跌在地上,他冷哼一声,斩钉截铁道:“休想!你不用拿话堵我,万一我哪天真的说好,你也未必敢嫁!”
是的,他吃定了她。对于她,恐怕这辈子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人如他这般了解,亲切得像是了解自己的左右手,在左右互博不受控制的情形里他常常觉得自己仿佛患了重度肌无力,拿之不起,放之不下。
“怎么就相信你了呢?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我就全信了。可是没办法啊,就像你不信我一样,所有的信任早在四年前透支了。”她推开他,也推开了软弱无力的自己,与其说是对他的诘问,更像是对自己的拷问。一个人要获取另一个人的信任,有时候可能要复出生命才能以心换心,可要想失去一个人的信任,那就太容易了,容易到令人心寒,仅仅只需要爱过他,也爱错他。
“那块地你也休想!”决绝的宣言带着怨怼从她微张的嘴里脱口而出,她不愿再以矮子的姿态仰视他,乞求他给予宽恕,再也不会!
他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正如他之前所说,逃跑的机会只有一次而已,她自己送上门来,便怪不得他。他拉住她的胳膊,按下内线吩咐秘书:“打给那边负责人,通了之后接进来。”
转头望向她:“该听你这番话的恐怕不止是我!今天当我买一送一,两个买主都让你见见。”她警觉地皱起眉头,他冷淡的笑像是宣告将会有好戏上演。
很快,秘书就把电话接进来了,林朔按下免提,当那一声‘喂’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潇潇从脚底生出一阵凉意。
林朔脸上还是笑,声音却是凉薄的:“好一出王不见王的戏码,预备几时收官?”
电话里的人轻笑几声,反问林朔:“怎么,急了?”
林朔放开潇潇,她已经不想跑了,林朔对着电话貌似好意关切道:“我是怕你着急,盛华这把负责人的交椅也不知道还能在你席旻棠屁股底下放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