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金诚笑容灿烂的说道,“流光,你怎会如此想?”
她不该这么想吗?不让她提“紫霞山”定是有因由的,而皇甫金诚的反应已然证实了她的猜测。Www..Com
明明年级比他少,那双眼睛却似古井般幽深莫测,更盛载着让他不敢直视的犀利,他将人带来凤栖,到底是对是错,是福是祸。再看她,先前的感觉仿若错觉一般,那双眼睛不但晶莹剔透,还流露着点点笑意。楚流光,本王要将你留在身边,谁能奈本王何。
这死孩子是什么眼神?
楚流光本就是个眼毒的主儿,皇甫金诚一时得意妄形,心里过强的占有欲竟由眼神中流露了出来,楚流光眼微眯了眯,厉色转瞬即逝。
“我乏了……”楚流光轻语。
皇甫金诚巴不得楚流光不在追问紫霞山的事,开口送她回去,却被婉言拒绝,看着那抹俊逸潇脱的娇柔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的滋味虽然形容不出,终究有些不舒服,甚至不悦。
天色渐黑,月影梢头上,墨色苍穹散布着碎晶石般的星辰,浮云掠过,四周随即越发的暗沉。
皇甫金诚躺在软榻上,看似昏昏欲睡,实则心绪乱的很,哪有什么睡意。
“王妃……”听到侍卫敬畏的呼声,皇青金诚身上顶点儿的慵懒瞬间散了去。
摄政王王妃进屋时,看到的正是皇甫金诚如同犯了大错的孩子,耷拉着脑袋恭敬的候在门边,怯怯的声音中饱含了些许委屈的叫了声,“娘……”
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凤凝月一声轻叹,她埋怨傲天太过宠着这孩子时,她何尝没有错,正是她时尔的冷落甚至是疏忽,才会让傲天格外心疼诚儿,也格外的宠着他,也造成了诚儿今日骄纵蛮横的脾气。
“你的心真是大,能将所有人装在其中……”焱儿对她说的这句话魔咒一般,想起这句话时,焱儿那冷漠不屑甚至嘲讽的目光,如蜂针般刺在她心里。她不是好母亲,真的不是个好母亲。她想弥补焱儿,却让诚儿受了委屈。
皇甫金诚又听到了一声轻叹,抬头却看到娘的眼神中尽是痛楚,心里不由火起,先前的怯意也被心火烧去了八成。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从他懂事起,便时常看到,尤其在看他时,她总是看着看着便像失了魂一般,后来,他知道了,娘虽然在看他,可是心里却在相着另一个人,他同母异父的哥哥。
“诚儿,你怨恨娘吗?”皇甫金诚不语,锁着眉头。
“我不恨娘……”低沉的声音,刹那间,皇甫金诚浑身的气息都变的低沉。
不恨,那便是怨了,王妃虽然在笑,却笑的苦涩,“娘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哥哥。”
皇甫金诚猛然抬头,瞪大眼,吼道,“他不是我哥哥!”
“诚儿!”王妃轻唤,脸色却苍白如纸。
“我爹是凤枉摄政王皇甫傲天,我娘是凤凝月,他们只生了我一个,我哪来的哥哥,我没有哥哥,没有!”
“诚儿……”
凤凝月眼中隐泪,皇甫金诚眼中泛着赤红,情绪激动的很。
“我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她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答案为何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
错,一步错,处处错,伤的最深的却是她的两个孩子。
“无论娘怎么做,轩辕焱都不会领情!”皇甫金诚愤声说道,却似利刃划破凤凝月的心,血沽沽的流着。
凤凝月闭目,任由泪打湿绝美容颜,这是不是就叫,自做孽不可活。焱儿,你说的痛彻心肺,娘尝到了。焱儿,你说的绝望,娘明白了。
皇甫金诚并非无端发狠,是轩辕焱用他的行动,用他的眼神,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断恩、断情。面对那样冷厉孤绝之人,娘还想搀回什么。不过是他的不屑,他的厌恶,甚至是他的痛恨。若是他执意留在南郡,他毫不怀疑,轩辕焱会找理会杀了他。这样的哥哥,他能认吗,他敢认吗。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认,不会认。是轩辕焱夺去了娘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疼爱。若没有轩辕焱,他便是娘心里唯一最疼最爱的孩子。
只有到了夜里,方有查觉出摄政王府的守卫有多森严,即便是楚流光住的听雨轩外,也有侍卫不间断的巡罗。
“以前也如此?”楚流光问道。
奔雷摇头,他与凤无忧潜入府中那次,虽然也有侍卫巡查,却没有这么多,这么频繁。
府里进了人,防犯自然要加强,这是必要的,何况这里可不是普通百姓家。
“疾风,你留下!”
“是!”疾风痛快应道,在人家屋檐下,行动自然受拘束,若是三人都走了,万一那个小王爷突然来听雨轩找宫主,那可全漏了。
待一队侍卫走远,楚流光静心凝神,暗运玄天诀,元神出鞘便将四周的扫了一遍,并没有暗藏的气息,才带着奔雷如鬼魅般闪出房门,几个起落,消息在黑暗中。
待两人翻墙而去,摄政王府外百步远的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上,一团黑影无声落地,跟了上去。楚家这位小祖宗轻功竟然如此好,不知主上知道吗。
即使走在街上,楚流光亦是小心谨慎的很,尽量借着暗光处前行,左拐右转,估算着少说一柱香的时间,两人站在一座大宅院前。天下云遮月,地下又无光亮,越发显得眼前两扇半闭的大门死气沉沉的。
按说这么大的宅子该有个府牌才是,门檐上空荡荡的,想来被废弃的那天,府牌一并被废了。
奔雷毕竟来过一次,所以在前引路,走的可是当初凤无忧带他走的路。
翻过高墙,双脚落地时,一股空旷阴冷的气息瞬间袭来,楚流光抬头看了眼天,老天真是成全,月黑风高的,到是适合干夜活。只不过四周乌七吗黑的,空气中弥漫的更是阴森之气,楚心里叹了声,再好的宅子,若没有人气滋养,久而久之便会沾染阴邪之气,倘若这里再发生几起冤案,阴煞之气更是猖獗。不是她宣扬迷信,而阴阳之气,乃天地之髓,自然玄妙高深。自从修练玄天诀,她越发的领悟了。原来传说中的元气元神真的存在。
楚流光已将玄天诀修到了第九重第八式,即使最后一关像被什么卡住了,以她现在的修为,放眼天下,能与抗衡者屈指可数。奔雷在用眼看,用耳听时,楚流光已散出玄天元神,将所处院落感知了一遍,除她跟奔雷,再无第三个人。
“去后院看看!”楚流光话音未落,脚法轻灵的朝后院而去,走出十步之远,脚步渐缓,元神凝聚。
“有人!”
“是凤公子?”奔雷正要转身,手臂上劲力袭来,被楚流光扯入暗处,两人就像凭同消失吧。
真要多谢这夜色,更要谢谢他们所处的回廊,脚下稍移便借石柱藏身。
一会功夫,一团黑影晃了晃,见四下无人,正欲朝后院去,奔雷如蛰伏在暗处的豹子朝猎物扑咬了上去。眨眼间,掌风拳力,时尔嘭然声响。
奔雷原本就是天生的力大,自从跟在楚流光身边,经其指点,不但功力精进,连天生的神力都似猛增了好几倍。可二十几招后,奔雷狠退数步,虽然稳住了身子,楚流光却看的清楚,那人诡异的手法,竟将奔雷袭向他的力道还施于奔雷身上,若不是奔雷反应快,怕是要送那人一口血了。
“想跑?”那团黑影击退奔雷后,毫不恋战,正欲闪身,身后劲力袭来。
楚流光心道,果然好身手,若慢半分,定要他还一口血给奔雷。
楚流光可是护短的很,奔雷刚才吃了暗亏,她当然要替奔雷找回来,要那团黑影一口血,算是连本带息了。
楚流光出招,让影始料不及,那滴水不露霸道至极的招式,更是惊的影冷汗直冒,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跟踪错人了,这是楚家那位小祖宗,主上的心肝宝贝吗。先不论那变幻莫测的招式,就说好霸道的内力,他曾经在一个人身里领教过,那个人便是主上。
“不错,能接住小爷十招!”楚流光笑道,却让影觉得透心的寒,小姑奶奶,您真是招招不留情啊,再打下去,小的性命不交待在您手里,主上也不会放过小的。生凭第一次,影满心的逃跑念头;生凭第一次,影从怀里掏出一物,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运的东西,朝地上一摔,随着嘭的一声,一团白烟飞散开来。突来的变故,让楚流光掌风挥了的同时,步如电闪,避开那团白烟,待白烟散去,黑衣人也没了。
“可恶!”楚流光低咒,厉色不禁变的浓重,再让她遇上,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不过,散去的白烟不但没毒,再回想那人只躲不攻的招式,楚流光的眉头拧了下。
半路杀出个鬼影似的人物,楚流光觉得还是先离开为妙,叫上奔雷正欲原路返回,一黑影翻过高墙,落在他们来时站过的地方。
靠,今天什么日子,黑衣人大集会吗,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难道这废弃的宅子里有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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