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亲手被人毁了的滋味如何吗?”黑隍邪开口,语调平淡无起伏到彷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什么?”方悠欣眉头微抬,以为自己听错,嘴角仍带着微笑。
“叫人对剧组威牙动手脚的人是妳吧!”黑隍邪原本低头看着呈金字塔手势的双手,在她回应时眼皮微掀,瞅向她瞬息透出一股冷意,揉合藐视,将其视为一摁即死的低贱蝼蚁。
方悠欣唇角笑容弧度渐缩,迎面那冰冷视线让她心里不由得发憷,表情尽可能维持和善单纯不谙世事样,不崩名媛淑女人设。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黑隍邪纯黑瞳仁望进她眼里,似直达内心深处,彷佛她心中所有腌臜手段想法,所做过的不法之事那层遮羞布硬是被扯下,在他眼皮底下,她彷佛透明,所有不可告人秘密皆无所遁形。
这认知让方悠欣表情一秒变得有些难看,一种羞辱、愠怒,伴随心慌感上心头,随即压抑下来,继续维持人设,唇角那抹弧度稍稍拉开,毕竟眼前这男人实在忒符合她条件,错过了定后悔死了。
何况这种高冷男最具挑战性,成功引起她征服欲,她自信能征服他,她是谁啊,她是最美名媛,优质男收割机方悠欣呢。
思及此的方悠欣马上端了端态度,澈底隐下方才那种不可告人秘密被看光,所心生羞辱愠怒之感,正打算朝他走去假装跌倒跌进他怀里,以实行勾搭计划剎那,没想到计划尚未开始就划下休止符,而且还是以最难堪方式结尾。
“我劝妳最好别动,否则下场会很难堪。”方冰见状,便知这女人猪脑在想些什么拙劣勾引计划,忍不住啧了声,倒胃口极了,此女简直脑袋有坑,自以为主子跟其他劣质男一样,易勾引易上钩,很快沦为她花名册之一员。
哼,想太多,主子不轻易爱上人,尤其是她这种庸俗又作又蛇蝎心肠的破烂货,萌萌哒又可爱又善良的谢少才是主子最爱没有之一。
方悠欣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即逝,一想到方才那人叫男人主子…他一定很有权有势,一等到他拜倒她石榴裙下后,她必让他开除那贱人,敢对她不敬,对她叫嚣,让妳没好果子吃!
随之佯装没听见,继续动作,实行勾搭计划朝特优质男人走去,装作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一个趔趄,反射性放声大叫,瞄准优质男人怀里准备美美一扑以施展自己美色——碰!
半途却出了岔子,只见原本一副‘急哄哄’往黑隍邪怀里扑方悠欣猛地倒在一旁,发出痛呼同时满脸惨白,摀住肚子,整个人弯成熟虾状,好像非常痛模样。
事情发生太突然,出乎两名吃瓜群众/静观其变(古峰王萱)意料之外,原以为方悠欣会如愿扑进男人怀里,没想到不仅没扑成,还把自己搞得颜面扫地,只能说——活该!
还有实在忒解气,有木有!
至于一向眼睛长在头顶,用鼻孔瞪人,自以为多了不起的方悠欣为何变成痛苦难耐,脸色煞白,摀住肚子,顿感疼痛,发出痛苦呻/吟那副丧样,配上脸颊红肿巴掌印情形,实在忒解气之外,这要归功于已然警告过她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的方冰。
在她表要脸想上演一场美色/诱人戏码时,迅速往前长腿一踢正中她肚腹,那一脚使出八成力,瞬让她痛倒在地整个人蜷缩起来。
剧痛从肚腹蔓延至全身,脸色刷白,冷汗直冒,痛苦呻/吟不断从嘴里冒出伴随一连串粗俗不堪的脏话咒骂,和不甘被踹(突袭)狠瞪方冰,那恶狠狠眼神像要剐了她,致她于死地般。
方冰对她那种死命瞪她眼神不痛不痒,反而挑眉,对她露出一抹‘责怪’她听不懂人话的微笑表情,居高临下,语气流露些微嫌弃道,“不是告诉妳别动了吗?真难看,一丁点名媛淑女样都无,丑得没边。”
“妳…妳…”剧痛让方悠欣一时讲不出话,摀住肚腹的双手绷得死紧,什么臭婊哔—贱女人,举凡能骂人的肮脏损话,都尽全力有一句没一句的迸出。
与此同时,她亦意识到这仨人似乎来者不善,在她反射性看向男人,企图利用被欺负被打,非常无助又柔弱形象勾起男人怜悯疼惜之心,却发现男人冷漠表情依旧,连眉毛都未动一下时,突生一股不好预感。
在场几人的冷眼旁观,好似乐于见她颜面扫地,毫无名媛人设,整个人狼狈不堪模样剎那,方悠欣整个人一下子透心冷,如浸冰池。
待剧痛稍缓,一脸恨意,咬牙迸出一句你们到底是谁,想干嘛的话?!时,便听见站在男人左侧靠后位置,穿着修身短版米白双排扣风衣外套,头发不长不短,层次挑染黑中带深紫,发尾接近颈部,五官立体深邃,一副难相处,浑身气息狂野,又混合一股纯净圣洁之气,如带刺白玫瑰的男子一听终于忍不住拍了拍手。
无表情脸上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双眼微瞇,若谢睦在这,一定知道艾以泉表情动作很像刘莲,恋人相处越久,其操作表情,便越发相似,包括连刘莲的毒舌属性都好像继承了。
“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再看这女人蹩脚俗烂至极的演技。”
方悠欣满满被羞辱之感,愤怒瞪向他,欲脱口而出的咒骂硬生生被打断。
“闭嘴吧妳,再多说一句脏话,不过是暴露越多妳粗鄙不堪一面。”方冰皱眉,实在听不下去。
方悠欣没因此住嘴,待剧痛稍缓,不甘处在屈辱受人俯视位置,缓缓从地上爬起,疼痛缓缓蔓延全身,使她身体不由得微弯,摀住肚腹。
随之个性争胜要强,嫉妒心重的她硬是挺直腰杆,以符合名媛人设的完美站姿,只是全身因疼痛而轻微颤抖着,不想被看轻,遂抬起高傲下巴…
在场众人就静静看她装哔——实在忒辣眼,无法直视,太受不了方悠欣一副她才是受害者,他们仨人是逼迫欺侮她的坏人,因此还有什么招数,想对付她尽管使出,她是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勇敢女性。
“我说大姐…错,大婶妳现在又在演哪出,妳有病是不!?有病的话,麻溜的去挂精神科看看脑,是不是棒子国的狗血肥皂剧看多了,才有这种随时随地女主光环上身,有错通通是别人错的错觉!”艾以泉眼底闪过不耐,语气虽平淡,却很毒舌。
这一句瞬让修为不到位的方悠欣、方大姊、方大婶,好不容易端起的名媛淑女人设破功,满脸狰狞破口大骂,“谁特么是大姊大婶,你眼瞎了不成?!本小姐那么年轻漂亮!你才该去给眼科治治,你才眼瞎了。”
“啧!老女人生气啰—条条鱼尾纹冒出啊。”艾以泉以满不在乎,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回击,他那语气俨然将她方才怼古峰语气学得十成像。
“你个贱男…”
“住嘴吧妳,张口闭口脏话,简直不堪入耳,别污了我家主子耳。”方冰出声打断,眼底尽是鄙夷。
方悠欣话被迫咽了回去,脸色难看的很,像突然想到什么,将他们为何出现在这,以及男人说过‘叫人对剧组威牙动手脚的人是妳吧!’,仨人来势汹汹,对她极为不友善,甚至可说态度恶劣,跟对她动手情形串连一起,形成一个她难以置信,甚而可说荒谬的答案。
“你们是李子睿那贱人派来,想对我报仇的?”
艾以泉方冰两人似听到什么冷笑话,不禁呵了声。
艾以泉平淡兼具毒舌回应,“还以为妳这蠢货没被棒子国的狗血肥皂剧给完全侵蚀,亦没满头满脑总想如何勾引男人,以变成妳的花名册之一,理智勉强及格边缘。
没想到理智压根不在线,简直蠢得没边,该回炉重造了,别再用妳的低智商出来害人!”
方冰则不屑道,“只想李子睿,就不会想别人?!果然智商够低,才总自以为了不起,全世界属妳家最有权钱,殊不知整个人妥妥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方悠欣气得全身直哆嗦,真想冲上前撕烂那女人的臭嘴,拉扯她头发,刮花她脸,然而碍于方才那重重一踹,痛得她直不起腰,所以掂量掂量了她武力值后,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双手攥紧得死紧,整个人快被她给气死。
不敢冲上去开撕,典型欺善怕恶属性的方悠欣面对方冰挑眉,彷佛知晓她怂了吧唧,怕她又给她一脚的念头,嘴角勾勒一丝颇为挑衅的冷笑时,行动力不行,遂企图靠骂功取胜。
然而不等她粗俗脏话迸出,便听见男人开口了。
黑隍邪:“野狗方冰。”
艾以泉方冰收下‘不正经’,面露恭敬道,“主子。”
黑隍邪修长手指挥了挥,两人立马明白主子意思,走向方悠欣,在她察觉不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