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礼本想立马逃离这个是否之地,可门一打开,一只半人高的白色大狗就从门里飞奔了出来,二话不说扑到了她身上来,险些将她撞倒。
这狗与她亲热得很,仿佛两个人相识了很久般,陈礼礼想将大狗从身上推开,可怎么推也推不开,最后只得抬眸无奈地求助地看了一眼男人。
在俞简笙的一呵下,贝拉才恋恋不舍地从陈礼礼身上离开,陈礼礼忙埋着头整理身上的狗毛,又听站在身侧的男人接着说道:“忘了我,连贝拉也忘了?”
什么贝拉宝拉的,她认都不认得,陈礼礼只觉得面前的男人莫名其妙得很。
整理完身上的狗毛,陈礼礼不想再离男人笑,起身准备往电梯里走去,这时,身后俞简笙突然开口唤了一声“封欢颜”。
像是条件反射般,陈礼礼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就好像身后的男人是在叫自己一样。
紧接着,身后又传来沉稳的男人脚步声。
陈礼礼拨开腿,忙要走,再一次被俞简笙握住腕子,还强行将她身子给掰了过来面向着自己,深眸直视着她。
陈礼礼也瞪着一双明眸看着男人。
她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你说你是陈礼礼,那我叫你封欢颜,你为什么要停住脚步?”
“我……”陈礼礼眼神心虚地往旁一瞟,“我只是以为你是在叫谁,停下脚步打算看一下而已!”
“当真?”
“当真!”陈礼礼梗着脖子,不卑不亢地看着男人。
俞简笙勾唇缓缓一笑,下巴往屋子的方向一指,轻描淡写道:“来都来了,不进去坐坐?”
神经病。陈礼礼在心中有骂了一句。
陈礼礼用困惑又无语的眼神看着俞简笙,视线往下落到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上。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长得倒是同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一样好看……呸呸,她想到哪儿去了,怎么还欣赏起这男人的手起来了!
回过神,陈礼礼沉吸一口气,剔他一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松开我让我走,我可就要报警了!”
男人神色轻浮,没有半点受到她威胁的意思,神色轻佻地扬了扬眉梢,接着又问道:“谁带你回来的?”
“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礼礼冷淡地瞥了男人一眼,脸上已然没了半点好气色儿。
俞简笙却觉得她如今这副模样甚是可爱,虽然是记不得她了,但这傲娇的小性子还是半点都没变。
“你告诉我,我就放开你。”
陈礼礼看了他一眼,“真的?”
俞简笙点点头。
陈礼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信他的鬼话,听到他这么说,便如实地回答道:“我姐姐带我来这的,有什么问题嘛。”
“你姐姐?封晴,她都已经死了。”虽然不是死了,不过跟死了也差不多,顶替着别人的身份活着,等同于她死了。
闻言,陈礼礼脸上更是不悦,气得哈了一口大气,“你姐姐才死了呢!”
她刚刚才跟姐姐通了电话,他现在就敢在这跟她说她姐姐死了,要不是因为被他握着手腕,陈礼礼是真想一拳给她砸过去。
长得这么好看,嘴里却半句好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你姐姐给你送回来的?”
陈礼礼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她现在只想立刻下去,要是姐姐来了见到她不在,肯定会着急的。
“你要是不信,我给她打个电话。”
俞简笙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点头应许。
“那你把我的手松开啊,你这样我怎么打电话啊。”
俞简笙下巴一扬,指了指她的另外一只手。
陈礼礼:“……”
艰难地从包里摸出手机,陈礼礼给陈芊芊打出电话,那头很快接起,陈芊芊听到手机里传出急促的呼救声:“姐姐救我,我遇到个坏蛋,他不让我走!”
陈芊芊轻笑出声:“那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救你。”
什么啊,她都被坏人抓住了,姐姐还在那边笑。
不过这会儿陈礼礼没空抱怨她,迅速地报出了楼层位置,刚才男人扛着她上来时,她特地多留了一个心眼。
几秒后,陈芊芊又道:“姐姐来救你了。”
话刚落音,便听到身后声线一模一样的声线说道:“嗨,俞少,又见面啦。”
陈礼礼回过头,看到手里拿着手机刚电梯的陈芊芊正朝着自己这边挥手,陈礼礼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她是在跟她变魔术吗?
她上一秒才跟她说了自己在多少层,下一秒她就出现了。
俞简笙眼神一暗,“是你。”
“姐姐,你们认识啊?”陈礼礼指了指拽着自己的坏男人,不解地问道陈芊芊。
只见陈芊芊点了点脑袋,指了指俞简笙拽住陈礼礼的手,灿然笑道:“这位先生,你可以放开我妹妹了吧。”
俞简笙收回手。
陈礼礼飞也似的跑到陈芊芊身后躲着。
陈芊芊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往俞简笙身后的房内落了一眼,眼中酿开一记笑意,伸手往俞简笙身后的屋子指了指:“你先进去坐会儿,我和他说几句话,我们等会儿就走。”
“那你等会儿要走,不会不叫我吧。”
“怎么会,去吧。”陈芊芊服了她怎么一猜就准,还好自己会装。
带着怀疑,陈礼礼绕开俞简笙往屋子里走了去,看样子,姐姐和这个男人确实是认识的。
目送封欢颜进了屋子,陈芊芊冲着面前的男人摊开了掌心。
俞简笙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什么?”
“我救了你女人,还照顾了她两个月,现在还把人完完好好地给你送回来了,你别说你一分钱都不给啊。”
要是他真这么抠的话,她等会儿就把封欢颜给带走。
“哪里完完好好了?”连他都记不起是谁了。
“那不怪我,是车祸的时候撞到了脑袋,医生说会慢慢恢复的,你给不给。”
俞简笙眼眸深得厉害,面上尽是疏离冷漠,“你要我怎么信你?”
“喂,你为什么不信我?”
要不是她,她女人现在是死是活都说不准呢,她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竟然还在这儿怀疑她。
属实过分。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封晴的朋友。”
哦,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