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如张伯所说的一样,只是陪鹿轻轻吃了一顿饭的时间便离开了别墅,连一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多做停留。
临出门的时候,顾沉对鹿轻轻叮嘱了几句话,见她一一点头应下他也就放心的走了。
鹿轻轻帮张伯收拾过了碗筷,脑袋里还是一片乱糟糟的。
“张伯我上去了。”
她想要回去躺一会儿,好让自己从刚刚的喜悦里缓一缓。
只是张伯听了这话,突然叫住了鹿轻轻:“鹿小姐,等等。”
鹿轻轻疑惑的转过头,心道,不会是问顾沉的事吧!
结果张伯起身去了厨房端了一碗药到了她面前:“鹿小姐,晚上的药还没吃。”
鹿轻轻松了一口气,如果张伯问起来,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张伯手上接过了药以后,鹿轻轻闻着那种简直可以送她归西的苦涩,端着碗迟迟下不去口。
张伯看着一脸艰难的鹿轻轻,劝道:“鹿小姐,快喝吧!一会儿药凉了,更不好喝了!”
鹿轻轻应了一声,咬了咬牙到底还是一口喝了。
这才喝了不过两天的时间,鹿轻轻却觉得像过了两年一样。
一想到喝了整十天还要去换药方,继续再喝十天,鹿轻轻就一个头两个大。
吃了点东西压下了口中的那股子苦味,鹿轻轻跟张伯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了。
谁知道刚刚关上了房门,本来想着要一个人静一静,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鹿轻轻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里面传来了苏乔略带兴奋的声音:“轻轻,我今天知道了一个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
“什么?”鹿轻轻问:“中国足球冲出亚洲了?”
苏乔没理会鹿轻轻的胡诌,兴奋不减:“这个好消息你可能得再等等,往咱们身边猜。”
说完了这句话又补了一句:“不对,往你自己身上猜!”
鹿轻轻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就目前自己这个情况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真的想不出来,要不你还是直接说吧!”
苏乔对着手机里的鹿轻轻道:“尹铭远听说要回国了,怎么样?算不算一个好消息?”
鹿轻轻微微一愣,这么久以来她除了那一次跟顾沉谈论过一次尹铭远,后来就几乎再也没有回想过来关于尹铭远了。
偶有几次,也还是因为顾沉。
如果不是苏乔跟自己提起来尹铭远,她或许在以后的时光里,都不会再想起来这个人了。
鹿轻轻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苏乔的问题,“刚刚,顾沉撩我了。”
那个算不上拥抱的拥抱,确实已经撩动了她的心弦。
“啥?顾沉撩你了?”如果刚刚苏乔只是略带兴奋的话,那现在就是非常兴奋了:“快给我讲讲,什么情况?”
鹿轻轻将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事跟苏乔说了一遍,苏乔听起来简直比鹿轻轻还激动:“卧槽,万年冰山居然融化了!轻轻你可以啊!”
“所以,顾沉这是什么意思?”鹿轻轻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幕还晕乎乎的,像是被人灌了几杯高度酒一样。
苏乔肯定的回答道:“还能什么意思!喜欢你啊!不喜欢你的话,以顾沉‘生人勿近’的性格,他不喜欢的话,你觉得他会这么对你吗?”
鹿轻轻点了点头,觉得理倒是这么个理,但是顾沉在他心里一直遥不可及的。
关于顾沉喜欢自己的这件事,她始终不敢相信。
或者说,自己潜意识就在抗拒这件事。
苏乔这么多年来,是最了解她的人。
即使隔着手机,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别想那么多,你也很好。”苏乔对鹿轻轻道:“尹铭远那时候其实对你态度也是与众不同的,你就没发现你每次放学回家他都会跟你打招呼?”
鹿轻轻说:“只是同学,看见了而已吧!”
苏乔恨铁不成钢:“可是我怎么没见他对别人也打招呼?你们班的人我虽然不能说都认识,但是那几个跟你顺路的同学我可还有印象。尹铭远几乎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话,都是他们主动!”
鹿轻轻有些意外:“你怎么观察的这么仔细?你是不是暗恋我?”
“别给我打岔!”苏乔对鹿轻轻继续道:“你能不能拿出点自信跟勇气来?这世上哪有什么配不配?杨过什么也不会的时候,小龙女不也没嫌弃他么!”
鹿轻轻沉默了一会儿对苏乔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比喻,因为小龙女后来被尹志平强暴了。”
苏乔:“......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鹿轻轻:“本来想不说的,但是我忍不住。”
“算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苏乔对鹿轻轻无奈道:“等你好点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别总在家里闷着。”
鹿轻轻笑着应了一声:“嗯,你也别总熬夜了!”
如今苏乔没有了门禁,八成又要出去疯。
虽然知道这句话没用,但是鹿轻轻却还是说了。
等挂了电话,鹿轻轻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水晶小吊灯,脑海里却浮现里顾沉英俊的侧脸。
果然,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在最初的时候,鹿轻轻本来想着,只要将这份喜欢放在心里,能够能离顾沉近一点就好了。
但是现在,鹿轻轻却想要离顾沉近一点,更近一点。
特别是在刚才,心里的喜欢跟欲望一起滋生了。
鹿轻轻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心思,但是又贪恋着顾沉的温柔。
而当一切过去,顾沉离开,自己还沉浸在那场景里无论怎么也走不出来。
顾沉主动撩了自己,可是自己却始终觉得他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脉。
这种心理暗示,让鹿轻轻恼火。
无论鹿轻轻怎么劝说自己,勇气的火苗却依旧无论怎么也点不着。
这种感觉纠结又难受,鹿轻轻拿过羽毛枕头盖在脸上,发出了一声纠结的嘶喊:“好烦啊!”
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鹿轻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放弃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