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一种形态
一种很难做到的形态
心不再跳动
人会死
血不再流淌
人也会死
既然如此
面对世界
为什么
总要让自己
静下来
?
因为
世界上
有很多痛
远比
让自己静下来
要残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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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难道他不认得我了?
哦!我戴着崔斯特给的面具呢!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认识的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夏佐已经拿着书坐到了广场一旁的石阶上和上面的其他人一样在写着什么。我把头转回桌前,这才注意到四张桌子后面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
他的头发向后梳扎了一个马尾,花白的短络腮胡勾勒出了一张历尽沧桑的脸庞,左眼下方的颧骨位置有一道伤疤。土黄色的翻领衬衫外套着一件黑色的夹克,陈旧的工装裤和赭色的翻领马靴应该也跟了他很长时间,他的个头应该在一米八五左右,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冲我摊了摊手表示对夏佐的举动无可奈何。
他撸起的袖子将健硕的小臂袒露在外,仅凭这身衣服和这对胳膊我就能断言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更别提那深邃的目光了。他经历过很多战斗,或者,很多战争。
我本想转而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张纸条,没想这时中年人身旁突然走过来两个人将这张桌子和我刚才面前的那张桌子一起拖到了后面。
“参与这两项挑战的人够多了,何不试试那边呢?”中年人走过来对我说,沉稳的声音里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边的人够多了才是,我皱了皱眉,中年人再次冲我摊开了双手。看来只能选择刀剑了,虽然我的内心更想选择狙击枪,因为我想知道五年的时间,我的狙击能力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重新站回了刚开始来时的队列,队列的人数在减少,轮到我挑选武器的时候我随意拿了一把普通尺寸的剑,我拔出剑才发现,剑是开过刃的。
广场每个角落都站了一些表情严肃的人,他们虽然没有整齐的制服,但统一的表情告诉了我他们都是军队的人。我向其中一个人询问了挑战的事宜,他指了指广场的另一边。我的眼睛跟随他的指引看到了一个被木栏围起来的区域,里面有两个人正在打斗,原来那里就是叫喊声的发源地。
我走了过去,这个被围起来的区域大约是一个一百平米的正方形,里面的两个人身上都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伤痕。
“这样会出人命吧?”我对着旁边的人问道。
“是啊,你看到那边那个人了么,他说战场上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在这里没有准备好的话去了战场也是白白送命,所以对战就要真刀真枪。”这人口中说的是刚才那个中年人。
我倒是很同意这番言论,虽然面前的情景看起来很残酷,但比起那些为了充数而强行征召士兵的国家要好很多,那些国家的领主只不过是在用普通人的生命来为自己续命。
我的目光回到了面前的区域内,观察了几个回合之后我大概明白了规则。在我对面的另一侧有几个人负责判定战斗的胜出者,而胜出者之间则进行下一轮的对抗,不过他们究竟要留几个人我倒是没有弄清楚。
“到你了。”一个表情严肃的人对我说。
我翻进了这个木制的围栏,四面八方的叫喊声震耳欲聋。我看了看对面,站着的竟然是第一次排队时在我旁边的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喂,小兄弟,随时可以认输。”他笑着对我说。他的手里攥着一把刀,长度和普通刀剑没什么区别,但宽度却是普通刀的两倍。我向人群中看了看,发现崔斯特已经回来了,他走向前不解地看着我。
我对他耸了耸肩,刚想开口和他解释便听到了一声:
“开始。”
“小心!”几乎在我刚听到开始两个字后就听见了崔斯特的这句呐喊。
……
……
……
几秒钟之后,吵闹的广场雅雀无声,我甚至听见了远处石阶上的那些人用笔在纸上滑动地声音。
对面的人,以他的体型来说,速度极快,好比是一头具有猎豹速度的大象。但光有大象的体格和猎豹的速度是不行的,他的意图太明显,在缺乏灵活性的时候,用这样的身体蛮干无非就是找死。
我没有拔出剑,只是侧身用剑柄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我没有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我对他做得这个动作苍曾经对我做了无数次。
“看来这项挑战也结束了。”那个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在大块头倒下之后,他说道。四周顿时欢呼雀跃。声音再次排山倒海而来。
“这可不在计划之内。”崔斯特瞪大细长的眼睛看了看我。
“的确不在。”我无奈地说道。
低调的加入才是我们一开始的打算。
“看来这五年你过得很充实啊。”崔斯特转而笑了笑,之后他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那个中年人并对他耳语了几句,中年人听后点了点头示意我和崔斯特跟他走,我们走回了广场一端四张桌子旁边的石阶上。
“两项挑战结束了。那两项怎么样?”中年人对身旁的人说道。他话音刚落夏佐便又进入了我的视野,他把手中的书、纸还有笔递给了那个中年人,中年人看后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到我们这里。
“这个不是你们组织的克雷尔·夏佐么?!他怎么来这了?”崔斯特压低声音贴在我耳边问道。我对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也不知道,我对于夏佐的出现同样惊讶。
“那个街头艺人走了,还有,这村镇有点不对劲。”崔斯特补充道。看见夏佐坐到了我的旁边,崔斯特便没有再说话。
三个挑战项目结束了,广场上聚集的人比一开始少了很多,叫喊声也随之弱了不少。这使得我坐在这里便能看见广场另一半的景象。
在刚才木制围栏的不远处有着射击区和靶区。一次是四个人同时进行,好像有三种不同距离的靶子,木制的人型靶子上面贴有绿色的靶纸。他们在做着变速地横向移动,可能是利用了某种机械原理,类似于传送带或者什么的。对于机械我一向很迷糊。
从这里看不清那些人具体的打靶成绩,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没有达到虹军队的要求,否则这个项目早就该停止了。
时间来到了黄昏,中年人起身向着射击区的方向走去。看来这个项目的挑战今天是完成不了了。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一个孩子突然出现在了放有狙击枪的桌子面前。他身材不高,可能只有一米五左右。他拿起了几支狙击枪打量了一番。
“这里可不是小孩子来的地方。”桌子后面一个表情严肃的人对他说,随即走上前去让他不要摆弄这些枪。
男孩踮起脚在那个人耳旁说了什么,那人眨眨眼笑了笑便向射击区那里跑去,他跑到中年人的身边,对他说了什么并向男孩的方向指了指。这里看不清中年人的表情,不过他好像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那人跑了回来。
“跟我走吧。”他对那个孩子说道。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广场另一半的射击区。
“我们也去看看。”崔斯特颇有兴致地对我说。我对这事自然也很好奇,于是我们起身快步跟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男孩站在射击区,手里握着刚才挑好的狙击枪。从这里我可以清晰地判断出三种靶子的位置,最远的不过五十米,中间的四十米,最近的则是三十米,对于狙击枪来说,太短了。
刚才在桌子上放置的那些狙击枪我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还不能确认它们的性能,不过这样的距离对于最普通的狙击枪来说也还是太短了。
男孩拿着枪四处瞄了瞄。
“我可以先试一枪么?”他的语气逗笑了旁边一向严肃的人,听到孩子这么说崔斯特也乐了。
“哪来的野孩子。”崔斯特笑着说。
这时中年人走了过来,他告诉男孩他可以试一枪。听中年人这么说,一旁的人把靶子的移动速度调慢,等待着男孩的表演。
于是男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狙击镜,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之后旁边的人都笑出了声,好像他们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样。
男孩的这一枪一个靶子都没有打中,他直勾勾地打到了后面用作背景的大木板上。
“谢谢,请把靶子的速度调快一些吧。”男孩再次开口。
一旁的人看了看中年人,中年人再次点了点头,他们便乐呵呵地加快了靶子的速度。显然男孩的出现给一个乏味的下午带来了不少乐趣。
砰!
砰!
砰!
……
几声枪响过去了,广场上余音绕梁。
男孩像是站在剧院舞台上的音乐家一样,众人安安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演奏。声音只有两种,上膛,开枪。男孩甚至连狙击镜都没有看。
枪声停止之后,旁边的人把靶纸拿到了中年人的面前,每一发子弹,全部命中心脏部位。广场上的笑声在男孩开过第一枪以后就灰溜溜地逃走了。
“哪来的野孩子!”崔斯特感叹道。
男孩最开始的一枪是在了解枪的弹道走向,要是换做我也会这么做,如此近距离的打靶没有必要开狙击镜。但这需要大量的射击经验作为前提,这孩子一定受过专业训练,绝不是什么野孩子。
“大伯,我合格了么?”男孩的声音并不大,但此时每个人都能听见他的这句话。
“今天的四个挑战项目到此结束。”中年人大声地宣布。随后告诉男孩他合格了。
男孩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他双手把狙击枪还给了身旁的人之后转身向我们走来。
“大哥哥,你们也是被征召的新士兵吧。”他冲我们笑着说道。距离的拉近让夕阳照清了他青涩的面容,一双深蓝色的大眼睛和略有弯曲的淡棕色头发使得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单纯。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崔斯特开口说道。
“这还不简单,你们的表情就和他们不一样。”男孩说着指了指正在收拾场地的那些虹的军人们,然而就在他目光转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忙把头转了回来。
“你叫什么?”我笑着问他,一旁的崔斯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我叫杰克。”他干脆地说。听得出来他对于这个名字充满着骄傲。
“哥哥你呢?”他问道。
“我叫红……啊,我叫克莱伦斯。”由于不能告诉他我叫红炼,我必须编一个假名字,可我为何能脱口而出克莱伦斯这个名字呢?而且这个名字就像天天挂在嘴边一样熟悉。
“啊,奇怪……”杰克嘀咕着什么,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后面的内容。
“怎么了?”我问道。
“啊,没什么……以后在军营中,我们就相互照顾吧。”他向我伸出了手。脸上的笑容映着夕阳的余辉很是灿烂。
我和他握了握手,但我脑中却没有忘记刚才他射击的那一幕。没有刻苦的训练和旁人的指导,是不可能打出那种射击的。这孩子一定没有他的笑容那样单纯。
中年人示意我们几个回到广场另一边的四张桌子那里。
“你是不是用了五年才想出这么复杂的名字?”崔斯特在我耳旁说道。还没等我回答他就被杰克拽住了,这孩子对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很好奇,对人更是颇为热情。从这点来看,他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我向着广场的另一边走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多年不见,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老朋友。”
这个声音!我猛然回头,是他,克雷尔·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