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也想不了那么多,她抱着潋未,尾巴全缠在他身上,轻声说:“我给你唱好不好?”
潋未揉了揉她小脑袋,“好。”
灵儿一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拿着酒壶站了起来,嘴里哼的还是她那听不懂的曲子,她声音不比以往,沙哑得别有一番风味,说是唱着曲子,倒不如说她哼着,哼着自己自编的小调,调子说不上来的好听。
她是醉了,举着酒壶在房檐上一步一步地走,哼一会儿喝上一口酒,两个人盯着她,唯恐她从房檐上摔下去。
灵儿望着潋未,她站在一米之远的地方,冲着他笑,哼起了那一日万花节他来寻她的曲子。
潋未喝着酒,看她在房檐上转着圈,红色的尾巴散出妖气的光良,她整个人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她身子往旁边一歪。
“你小心……”授莘下意识喊出口。
灵儿望着两人,手里还举着酒壶,身后的尾巴像是在她身后绽放的荷花一般,托起她的身子往下坠落。
她还笑着。
潋未手一挥儿,金色的灵力像是绚烂开的繁星在孩子周围涣散。
她稳稳落在了地上,哼着曲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歌声像是夜莺,带着沙哑又显得空灵,在这个夜里,雪从上往下飘落,像是跟着歌声绽放开来。
雪花落在她身上,她似不自知,雪地里留下了不深不浅的脚印,她跳着舞,红色的衣衫在涣散着金色红色的星星点点中挥动,她就像是夜里一个刚出世的精灵,旋转着,旋转着……
这一幕刻在两个人眼中。
授莘看得出神,他看着那中间跳舞的人,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很多很多都没有释放过的记忆。
授莘无意识的拿起酒,喝了一口,他此时才感觉到酒水顺着嗓子流到胃里,一路烧着过去,他觉得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只有那晃动的红色,移不开眼,红色……
突然好似一股寒气浸入了心底,授莘狠狠得了了个冷颤,已经模糊的红色被这一个冷颤打得清晰起来。
他又不住喝了口酒,酒意散不去心中涌上来的恐惧,他问道:“你给她喂药了吗?”
身旁的人没有做声。
耳边还是那听不出来的小调,悦耳。
授莘放下手,酒壶在房檐上磕了下,他偏过头,下面红色的光亮印得他眼眶发红,双眸也成红色,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你给她喂药了吗?”
潋未望着下面,依然沉默着没有回答。
授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似乎明白了他心里所想,他觉得灌入口中的酒变得有些苦涩,他笑了声,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说道:“帝君难道忘了以前的事吗?帝君还敢……赌吗?”
“你觉得这是赌?”潋未轻声说,声音很低很轻,像是不愿打扰那个歌唱的孩子。
“不是赌吗?难道帝君已经忘了她当初是怎么死的?”
似乎这句话刺中了潋未,他偏过头看向授莘,他向他伸了伸手,揉在他头上,他说:“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