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难道我没有听你的话吗?我现在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帮你挖出液体金属吗?难道我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不识好人心!”沐风嘟囔一声,从写字台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剧本扔回到夜啸云的怀里:“拿去,好好看,记下来,十天后就要上台去表演呢!”
“你!你其实就是想快点把液体金属矿脉找到以后,就可以离开我是吧!”夜啸云看着沐风的眼睛,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沐风看着夜啸云,突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我有说过要离开黑骷髅战队吗?好象一直都是你在说吧!况且离开黑骷髅战队后我又可以去那里呢?别傻了,回去好好地看看剧本,我们过两天再对对台词!”
夜啸云接过剧本,不情愿地离开了沐风的办公室。
沐风看着他远去,一只手抚着额头,摇摇头,不知道夜啸云倒底是那根筋搭错。黑骷髅战队自由自在的生活多么惬意,自己是疯了才会想要离开它。
大戏台虽然大部分工程竣工了,但是还有一许多的装饰在进行中,沐风和夜啸云对地下所埋藏的液体金属的勘探也暂时停了下来。
沐风白天训练参加演出的演员们,晚上作为‘艳’冠楼的老板还有着许多的应酬,她天天忙得不可开‘交’。
终于到了《罗米与朱丽》上台演出的时候了。
整个‘艳’冠楼里人山人海,整个‘花’园里坐满了来看戏的人们。
面向戏台的楼层一到三楼所有的窗户都大大地打开着,坐着专程包房来看戏的人们。
沐风站在台后,她现在完全是‘女’装打扮,一条粉‘色’的长裙,‘露’出圆润雪白的双肩,红‘色’的长发用一只珍珠皇冠绾在脑后。涂着淡粉‘色’的眼影,一眼看上去,竟然比‘艳’冠楼的各位姑娘们还要妩媚上几分.
当下便有人在暗中议论。若不是平日里见过沐风做男儿打扮时的样子,此刻看了她如此娇媚的模样。只怕便会当她天生是个‘女’儿身。
夜啸云身穿一件黑‘色’镶着银边的戏服,扎着一条宽宽的腰带。一头黑发被剪得极短,沐风又给他抹了些桂‘花’油上去。
虽然是做奴隶打扮,看上去却冷俊‘逼’人,帅得没有天理。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是幽怨,仿佛有几分不情愿站上舞台一般。
沐风只是冲着他微笑,用‘唇’语对他说:“液体金属!液体金属!”
夜啸云冷冷地扫沐风一眼。脸上仿佛万年冰山一般,依然没有半点表情。
两人之间的情状落在周围等待看戏的各位贵‘妇’和粉街的各位姑娘眼中,众人心中均想:看吧!沐公子和这个俊俏的男奴之间果然有些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
粉街的红姑娘们心里更是想:难怪自己多次‘色’‘诱’沐公子和夜小云不能得手,原来是这个原因!
为什么好看的男人都去搞基了?难道菊‘花’还比牡丹‘花’更美丽不成?
一双双哀怨的美目朝着两位主演投过来。美目的主人们均想:罢了罢了!这样两个美男子,便只得在台上看看也好啊!
“咚咚”三声响,宁子艾穿着一身金‘色’的长袍走到幕布前,她在剧里的角‘色’是伟大的命运‘女’神。
命运‘女’神手里拿着一枝桃‘花’枝(这完全是在粉街就地取材的结果,和剧情没有半点关系!)说:明天。明天,再一个明天!一天接着一天地蹑步前进!直到最后一秒钟的时间;我们所有的昨天,不过替傻子们照亮了到死亡的土壤中去的路。
幕布在缓慢地拉开来,命运‘女’神还在喋喋不休:
熄灭了吧,
熄灭了吧。
短促的烛光!
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
一个在舞台上指手划脚的拙劣的伶人
登场了片刻,
就在无声无臭中悄然退下;
这是一个愚人所讲的故事,
充满着喧哗和‘骚’动,
找不到一点意义。
这一片庄严的大地,这一个战神的别邸;我们的‘女’主角登场了!
幕布被完全拉开来,命运‘女’神缓缓地退下台去。
美丽的红发公主正在哀叹:“罗米啊!罗米!为什么你是个黑发的奴隶?”
“父亲要把我许配给金发的凯罗王子,听说凯罗王子是这块大陆上最英俊最富有的王子!姐妹们都来向我祝贺,只是,罗米啊!罗米!为什么我不能有一点开心的感觉?”
红发公主哀叹完毕,转身沿着‘花’园的小径返回位于‘花’园尽头的闺房。她的背影又婀娜又娇弱,行走间如‘春’‘花’照水一般,引得场下的观众们一阵叫好声,鼓起掌来。
沐风走后,一名黑发的高大奴隶走进了‘花’园,只见他一边走,一边微微地叹着气,他是如此俊美,高大健美的身材,紧身的戏服穿在身上,看不见一丝赘‘肉’。
让底下看戏的贵‘妇’们纷纷惊叹起来,纷纷打听这个奴隶演员可不可以出租,一个时辰多少七宝。
这出戏大概演了有两个钟的时间,当男‘女’主角服下毒酒倒在台上的时候,坐无虚席的‘艳’冠楼里一遍寂静,从观众席上有低低的‘抽’泣声传来。
沐风和夜啸云的话剧《罗米和朱丽》获得巨大成功,他们俩在伽月城刮起一股罗米和朱丽的时尚热‘潮’,这股热‘潮’,使绿‘色’和黑‘色’的假瞳变得极为畅销,而罗米和朱丽在戏里所穿过的衣服式样也‘激’起大家追捧的热‘潮’。
对于这一切,夜啸云和沐风都不是很放在心上,两人演出一完,便溜进地下室里,开始寻找液体金属矿脉。
老欧被召进了‘艳’冠楼,沐风责令他丢掉看不出本‘色’的破衣烂衫,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麻布衣服,命令他在后‘花’园里当了名‘花’匠。
老欧洗干净后,沐风才发现,虽然夜啸云一直叫他老欧。其实他也算不上多老,最多不过是个中年人而已,只是平日里。他的脸被深深地隐藏在一头如‘乱’草的长发和胡须里面。
老欧接受了‘花’匠这个职位,他现在越来越发现。昔日的队长夜啸云在沐风面前变得象只小猫咪一般,而沐风却更象是队长。
关键是沐风所说的话都还很在理,如果不照着她的话去做,必然会遭遇更多的麻烦。再加上看夜啸云将沐风的话奉为圣旨,老欧便也放弃了反抗的决心,索‘性’也将沐风当做了队长一般。
白天的时候做为‘花’匠的老欧就守候在‘花’园里,用培植珍贵‘花’卉的借口守护着大舞台下的地下室里的秘密。
而夜里。沐风和夜啸云演完戏后,便直接下到地下室里,三人一起开挖矿脉。
这个金属矿脉的位置极深,三人从地下室的最下端开始已经向下挖掘了数十米。却还是没有见到一点矿脉的影子。
这天沐风和夜啸云在地道里向下挖掘着,这地道很是仄窄,只能容许一个人进去,三人便只得轮流做业。
一个人在里面开挖,一个人跟在他身后泥土搬运出来。还有一个人留在外面将这些泥土又回填到地下室里。
一切都在寂静无声中进行着,这样做沐风的灵感来自于她前世看的一些越狱片,在有限的空间里挖个坑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挖了坑又解决掉这些泥土?
如此挖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地道里的泥土变得越来越湿润。但是在这里沐风反而感受不到液体金属的丝毫气息。
沐风觉得很‘迷’‘惑’,只能按照曾经感受到过的液体金属的方位不断下挖。
十五天后迎来了伽月城的万圣节,这个节日里,各个小孩子们要画妆成小鬼的样子,到各家各户去讨糖吃,家人们不管男‘女’老少,都会留在家里,一家团圆。
如此一来,粉街的生意这几天倒是最为冷清,平日里车水马龙的巷口,变得‘门’可罗鹊,只有少数几个单身的客人走进粉街。
粉街上大多数的娼馆关‘门’闭户,早早歇业,只有‘艳’冠楼却还是挂着大红的灯笼,依然开‘门’迎客。
‘门’口的龟奴在似睡非睡中,突然觉得眼前一个人影一闪,睁开眼睛看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便只当自己是‘花’了眼。
一个人影出现在后‘花’园里,今天沐风和夜啸云的《罗米和朱丽》歇演一天。
华丽的戏台上空无一人,装饰豪华的帷幕低垂着,随着来人的脚步而微微颤动着。
这个人影围着戏台走了一圈,惊奇地咦了一声,声音纤细,竟然是‘女’声。
她摘下种在戏台边的一株夜来香,‘揉’碎了叶片,将那抹淡绿放在鼻子边轻嗅。
“嗯!她们居然也找到这里了!真有意思!看来,对这液体金属感兴趣的人可不仅仅是萧大将军啊!有好些人呢!”她脸上显出一种了然于‘胸’的表情,几个起落便从院子里面消失了。
在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在‘艳’冠楼二楼一个半掩的房间里,一个戴着草帽的男子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戏台上的白影离去的身影。
“客人请用茶!”房间的主人是‘艳’冠楼的红牌之一,王鸾凤,她用纤纤‘玉’指端了一杯滚烫的青茶递给临窗而立的男子。
这个男子将王鸾凤包下来了整整一月,他每天都呆在王鸾凤位于二楼的这间屋子里,从来也不出去。
他甚至也不象其它的客人,他虽然在这里已经待了整整七天,却从来没有碰过王鸾凤,他说他自己身上有伤,不能近‘女’‘色’。
他也几乎没有什么爱好,也从来不见他去楼下的大厅耍钱吃酒,而是终日便在王鸾凤的这间小屋里面呆着。
只有当沐风的《罗米与朱丽》上演的时候,他才现出一丝丝感兴趣的样子。
他常常会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朱丽,深邃的绿‘色’眸子里满是深深的可以溺死人的温柔。
那种痴痴的眼神,仿佛恨不得一口一口把沐风拆解开来,吃进肚子里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