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注意点,最近有人要谋害你!”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是盛梓晨!
安宁一怔,她好久没有盛梓晨的消息了,几乎快要忘记了这个人。他突然打来电话,提醒她小心有人谋害,实在令她意外。
不过诧异过后,她还是很淡定地答道:“谢谢提醒,昨晚已经谋害过了,我命大没死!”
“什么?”盛梓晨叫起来,声音难掩怒意:“已经下手了!”
尽管对盛梓晨的为人很鄙视,不过安宁仍然好奇一件事情。“你怎么知道有人要谋害我?”
盛梓晨似乎为难地纠结了一番,吱唔着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安宁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楚钧,决定长话短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挂了!”
“别挂!”盛梓晨连忙叫道:“安宁,我想再跟你说会儿话!”
“抱歉,我老公过来了!他爱吃醋,而且很讨厌你,要他接听电话吗?”安宁说着,作势要把手机交给楚钧。
没想到,楚钧这个家伙竟然老实不客气地真得接了过来。
“盛梓晨!”楚钧竟然能在短短的一瞬间从安宁说话的语气内容里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他缓缓吐字,好像冒着冰碴子。
听到楚钧的声音,没想到盛梓晨竟然很没种地挂断了电话。
安宁接过手机,问楚钧:“他挂了?”
“挂了!”肯定的回答。
旁边的小刚则眼角微微抽搐,单听这俩人说话,还以为打电话的人已经逝世了!
楚钧把手里拎着的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扔,“砰!”砸到小刚的面前。
小刚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漂亮的眼睛似乎露出几分怯意。
“喂,你干什么,别吓着他!”在安宁的眼里,小刚就是只萌萌的小兽,需要她的保护。
“我来看望他,给他送水果吃!”楚钧皮笑肉不笑的,拆开果篮,拿出一只最大的芒果,然后亲自用水果刀削皮。
虽然是拎着礼物来探视伤员,只是这架式怎么看都有些碜人。尤其是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就在距离小刚的鼻子前面晃动,怎么看都有些威胁恐吓的意味。
小刚似乎吓得脸色都白了,只好用求助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向安宁。
安宁母爱同情心泛滥,便挺身而出,护住萌萌的小帅哥。“楚钧,你削水果远一点儿,小刚害怕这些刀具!”
“他还怕什么?怕这怕那的,还像个男人?”楚钧把削好的芒果送到小刚的嘴边,嘴角扯笑,淡淡地道:“小子,谢谢你救了我老婆!你的大恩我一定会加倍报答!”说着,便把芒果整个塞进了小刚的嘴里。
可怜的小刚,被噎得直翻白眼,又不敢吐出来,只好努力咀嚼着,努力咽下。
安宁看不过去了,便攥起粉拳帮着小刚捶背,安慰道:“你别害怕,他这人就喜欢开玩笑!”
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的芒果,吐出核,小刚泪眼汪汪地说:“我不怕!”
“楚钧,你走吧!”安宁生气了,就踢了楚钧一脚。
楚钧拉住她的手,说:“要走一起走!”
“哎呀,I服了U了!”安宁只觉脑仁疼,气的。“拜托你别总给我添乱好不好?”
楚钧抿紧薄唇,仍然没有离开,而是坐到旁边的沙发里,沉默无语。
看来,他是跟她耗上了。她不走,他也不走!
安宁没办法,只好不理睬他,转身安慰小刚:“你别介意,他就这样……醋坛子!”说到醋坛子三个字,刻意压低了声音。
小刚俊目闪过一抹失望,不过随即悄然压下,又无辜地微笑。
“小刚,谢谢你救了我!”安宁衷心地感激他,道:“危急时刻,你替我挡下了子弹,真不知道你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无论如何我都非常得感激你!我只有一个哥哥,从小到大,就梦想着再有一个弟弟让我疼爱,但是老妈不肯给我生弟弟,一直是我的遗憾!遇到了你,是上天安排的缘份!以后,你就做我的弟弟吧!我会关心你照顾你,你有什么事情只管跟我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如果我做不到的,就让你姐夫帮你!”
这番说得率诚又真执,是安宁思考了半夜决定对小刚说的话!原本,她想单独对他说,可是楚钧总赖在旁边,怎么赶都赶不走,只好随他了!安宁考虑过了,小刚这样待她,也许不排除有男女之情在里面。毕竟男孩太年轻,还分不清楚爱情友情亲情。跟她投缘,喜欢她,就以为是爱情了!她必须要让他明白,她待他就如同亲弟弟一般,除此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别的关系发生!
她特意申明了楚钧的身份——姐夫!以前,她从没有正式承认楚钧的身份,今天,她第一次用“姐夫”这个称呼,郑重地告诉小刚,她已为人妇!
小刚被她的话惊呆了,怔怔地张大俊目,不难看出,他诧异之余还有深深的失望。“你们……结婚了吗?”
果然,他十分介意她是否婚嫁!安宁证实了心底的猜测,摇摇头,刚想说什么,没想到已经有人抢先开口了。
“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很快就要举行婚礼!”某人立即走过来,宣布归属根。他伸出大手亲昵地抚上安宁的肩,当着小刚的面,亲吻她的俏脸,目光仍然淡淡地瞥向小刚,好心地告诉他:“现在我们正在一起努力,争取结婚之前怀了小宝宝!”
“去你的!”安宁气得想把他踢到一边去,可是这家伙太难缠了,竟然反被他搂进了怀里。
“看看,我老婆就是这么俏皮,暴力十足,只有我能制得住她!除了我,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被她打得皮开肉绽!”某人非常阴险地吓唬某只小兽,告诉他娶了这个女人有多么危险。
小刚面部表情有些古怪,想哭不敢哭,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尴尬地僵着。
安宁也有些尴尬,没办法,她又打不过楚钧,想把他赶出去那是痴人说梦,只好讪讪地对小刚笑笑,自嘲地说:“你姐夫就这样……能被他气死!”
小刚黯然低头,彻底断了念想。
“小子,好好调养身体,等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请你做伴郎!”楚钧好像还嫌男孩不够伤心,便十分体贴地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呃,”小刚勉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单音节,就再也没了声响。他看起来有气无力,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昏昏欲睡的样子。
安宁轻轻推了楚钧一把,低声说:“小刚好像有点儿困乏,让他休息,我们走吧!”
楚钧知道男孩此时只是用困乏来掩饰滴血的心,嘴角绽起冷笑,慢慢地道:“看他是累了,我们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夏婉音带着甜甜来了。
也许是知道楚钧并不待见自己,因此,每次夏婉音见到楚钧的时候,都有些紧张。她小心奕奕地对楚钧微笑打招呼,然后让甜甜喊楚钧“干爸”。
楚钧的俊脸顿时更冷,不过仍然勉为其难地应了一声。因为安宁认下了甜甜做干女儿,他要不肯做干爸,怕她会找别的男人来做。
甜甜和楚钧打过招呼,转身就一头扎进了安宁的怀里,撒起欢。“干妈,甜甜好想你!”
“乖乖,干妈也想你!改天带你出去玩!”安宁惊叹甜甜越长越漂亮了,乌亮的大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精致秀美的小脸蛋,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亲一口。
在安宁的怀里亲热了一会儿,甜甜又跑到病床前,拉着小刚的胳膊,关心地问道:“小刚叔叔,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小丫头,现在才想起叔叔呀!”小刚翻了个白眼,故作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没良心的小坏蛋!”
甜甜不好意思地皱了皱小鼻子,嘿嘿地笑起来:“我看到干妈就把别人给忘了!对不起啊!”
“……”这么率真坦诚的话倒让小刚无言以答,不禁逗笑了屋里的人。
正说着话,庄浩凯也带着军军进来了。他穿着军装,眉宇间英气勃勃,进门后,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扫视一周,若无其事地掠过夏婉音,最后落在楚钧的身上。“听说你老婆受伤了,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楚钧懒洋洋地,说:“我老婆没受伤,她的弟弟代替她受伤了!”必须要时刻提醒那个男孩子,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小舅子!”庄浩凯戏谑地问道。
军军早就挣开了爸爸的手,跑去跟甜甜玩耍了!两个小伙伴许久没有见面,自然十亲密。
夏婉音一直沉默着,好像不认识庄浩凯似的。她微微低着头,选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安宁打量了俩人的神情,知道他们肯定是闹别扭了!不过感情的事情,她自己都拎不清,也不愿多掺合别人的。范芳芳婚礼事件的教训让她懂的,别人两口子的事情,最好少掺合为妙!
楚钧和庄浩凯随口聊着些部队方面的话题,然后问起了庄浩凯的婚事。“军军的妈妈去世好几年了,你就没打算再找个?”
“你什么时候也婆婆妈妈起来!”庄浩凯冷冷地瞪了楚钧一眼,却不再多说一个字。
夏婉音始终低首垂眸,看似对这边的事情毫不在意,可是她的全部心神注意力都凝聚到这边。只是,她却不敢正眼看过来,甚至不敢跟那个男人的目光对视。
自从跟他有过肌肤之亲,他们的关系非但没有拉近,却更变得疏远了!也许是彼此得到过了,觉得不再有遗憾,因此也就淡了吧!
当然,这只是庄浩凯个人的想法,夏婉音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他!每个夜晚,她都会发疯般地想着他,想着他温柔的笑,想着他淡漠的眼,想着他冷峻的脸,还有伟岸的身躯,那双有力的大手。
甚至在大白天,她无论在做什么事情,只要闲下来,就会想他!思念是毒,无孔不入!
“算了,当我没说!”楚钧耸耸肩,笑笑便岔开了话题。
安宁走到夏婉音的身边,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又低下头去,这次却忍不住滴落两滴泪水。
想安慰她,所有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安宁摇摇头,决定什么都不说。
可怜的小刚,明明是整个病房的主角,此时却变成了无人搭理的陪衬。他只好招呼两个孩子过来,教他们折纸飞机玩。
庄浩凯冷眸有意无意地瞥向病床上的小刚,问道:“他就是小刚?”
“嗯!”楚钧淡淡地应了一声,接道:“这次多亏了他,否则安宁有可能受伤!”
尽管对小刚有成见,不过楚钧还是感激他救了安宁。他这人恩怨分明,该感谢的绝不含糊!
庄浩凯认真地盯着小刚看了几秒钟,犀利的冷眸里似乎掠过一丝疑惑。不过,他只是思忖着,并没有把他的疑惑说出来。
坐了大约十几分钟,庄浩凯先站了起来。受部队纪律束缚,他的时间很紧,因此并不能停留太久。
两个孩子还没玩够,听说要走了,军军恋恋不舍。“爸爸,可以让甜甜搬去叔叔家跟我同住吗?”
军军暂时借居在楚钧在绿洲湖畔商务别墅区的房子里,由管家王姐负责照顾。
“甜甜跟她妈妈一起生活,不能搬到楚叔叔的家里陪你!”庄浩凯的语气很淡漠,好像他跟夏婉音完全不认识。
夏婉音一直没有抬头,她希望这种折磨快些结束。每次见到他,她都有窒息般的紧张。而在离开之后,又会发疯般地思念。这是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似乎永远都挣脱不出去。
不能再陷进去了,否则只能万劫不复!夏婉音知道,她和庄浩凯是注定没有未来的。
因为在他的眼里,她根本就配不上他!这个男人有多么的骄傲,她是非常清楚的!
“那好吧!甜甜再见,楚叔叔再见,安阿姨再见!小刚叔叔再见!夏阿姨再见”军军跟长辈们一一挥手道别。
夏婉音只好抬起头,勉强对军军摆摆手,小声地说:“军军再见!”
让一切都尽快过去吧!早晚都要淡忘这段情缘!
*
挂掉电话之后,盛梓晨保持着思想者的姿式,一直呆坐不动。
艾丽斯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粉拳。别看艾丽斯貌若天仙,玉手粉嫩诱人,可是这一拳头打下来,可是比小铁锤还要结实的。
“哇靠!”盛梓晨差点儿仰面跌倒,用一只肢膊支撑住,勉强坐稳身体,瞪着艾丽斯,怒道:“你他妈的想死呀!”
“老娘看你欠揍!”艾丽斯又揍了盛梓晨几拳头,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防备,几记过招之后,两人便又滚到了一起。
“老子看你欠操!”盛梓晨伸手剥艾丽斯的衣服,怒道:“敢偷袭我!”
“呸,谁让你为了那个女人失魂落魄的!不就被她挂了电话吗?就跟死了亲娘似的!”艾丽斯气得想再揍他,无奈被他健硕的身躯压住,丝毫动弹不得。“没出息!”
盛梓晨这才意识到,他对安宁竟然投入了如此多的感情。没错,就因为她把电话交给了楚钧,他便觉得大受打击,非常痛苦。
他好心好意地打电话告诉她,有人要偷袭她,而她却浑然不在乎,还把电话交给了楚钧!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在她的心里真得没有任何位置。
所以,他痛苦、迷茫、深陷纠结无法自拔。
幸亏艾丽斯揍了他,否则他恐怕现在还继续纠结着。
“滚开!”艾丽斯抬起修长的玉腿,狠狠地踹开他,冷哼道:“难怪人家看不上你,瞧你那副德性!”
盛梓晨呆了呆,许久,他突然醒悟过来。“我知道了!为什么她不爱我!”
艾丽斯简直要气疯了!敢情说了这么多,根本就是白费口舌。他还在纠结着安宁不爱他的事实。“就因为你这德性,所以她不爱你!”
“不对!”盛梓晨认真地纠正道:“因为楚钧的身份!他是楚家唯一的太子爷,是万人仰慕的对象。安宁只是个寻常的女子,她对楚钧的爱慕里面有着许多崇拜!如果有一天,我能取代的楚钧的位置,做楚家唯一的继承人,那么……她也会爱我!”
“好啊!那你有本事就弄死楚钧,自己坐上他的位置呀!”艾丽斯恨铁不成钢,冷笑道:“可惜只会在这里发狠,有什么用!”
“我要亲自动手!杀了楚钧!”有了明确的目标,盛梓晨顿时精神抖搂起来。他放开了艾丽斯,然后拔出手枪,开始练习射击。
他是影堂数一数二的王牌杀手!既使现在遭到整个影堂的追杀,也无人能奈他何!一直没有痛下决心杀掉楚钧,今天终于有了个理直气壮的理由。
只有杀了楚钧,才能夺回原本属于他盛梓晨的一切——包括安宁!
*
美国,洛杉矶
苏苏坐在天台的遮阳伞下面,看着刚刚发过来的邮件,不由眉开眼笑。
小刚真是太棒了!所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在她的筹划之内。她相信,安宁根本就抵抗不了小刚的美色。只要安宁做出背叛楚钧的事情,那么关于安宁和小刚的床照就会全部发到楚钧的私人邮箱里!
想到那时的情形,苏苏就得意得开怀大笑。
“贱人,别以为你是什么忠贞烈女!我一定要让钧看透你的真正面目,让他知道,谁才是最值得他爱的女人!”
她往小刚的私人帐户里慷慨得打了一千万美金,作为对他成绩的褒赏。并且,她给他回复道:“大功告成之时,再赏你三千万美金!”
这笔钱就算是对世界富豪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了!苏苏相信,小刚一定会不遗余力,尽快地把安宁勾引上床的!
关掉手提电脑,苏苏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不过,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省起有什么不对劲。
仔细思索了一下,她终于知道了——是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好像好几天都没有来她这里了!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就算是事务再忙,他都会抽空过来看看她。哪怕见面只是被她臭骂一顿,他也会来看她!
奇怪,难道影堂出了什么大事了?苏苏意识到,也许这几天她把太多的精力和时间用在观察安宁的身上,忽略了一些事情。
“来人!”苏苏喊了一声。
她的声音姿态高贵如女王,实际上,她的确是影堂的女王!杰拉尔德只是她的傀儡而已,一切都要受她的操纵!对此,她丝毫都不怀疑。
“苏小姐,有何吩咐?”一位黑衣男子出现在苏苏的面前,恭声道。
“杰拉尔德呢?”苏苏言简意骇。
“属下并不知道!”黑衣男子恭敬地问:“堂主吩咐属下守卫苏小姐,其余的事情不让我管!”
“废物!”苏苏大怒,她肝火旺,动不动发脾气。“马上把杰拉尔德叫来,我要见他!”
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许久,才勉强说:“好吧!”
*
探视的人终于都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小刚一人!
他仰靠着床背,陷入沉思。看着帐户上多出的一千万美金,他知道那是苏苏对他的褒赏!她认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其实只有他知道,一切都跟目标背道而驰!
见过无数女人倾倒在他的脚下,见过无数女人或花痴或惊艳或充满了欲。望的脸,他更清楚,安宁对他只是纯粹的友情,纯粹到没有丝毫的邪念和杂质。
更何况,楚钧虎视耽耽,明显把他当贼般提防着,这种情形之下,他就算是想弄个迷。奸之类的局,也不容易!搞不好,他会命丧此地。
俊眉紧蹙,小刚非常烦恼,同时有些薄恼。他原本是影堂的一流杀手,却被一个女人派到千里之外对付另一个女人,对他的身份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因为如今的影堂完全落在了苏苏的掌握之中,杰拉尔德事事听从那个女人的主意,根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昏君。
他缓缓抬起输液的手,凝视着自己手背凸起的静脉。里面缓缓流行的血,那是跟杰拉尔德一脉相通的!没错,他也是老堂主的私生子!
只是他从没有想过要坐上那个万人瞩目的位置。因为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做一个合格的杀手,其他的事情不许妄想!
愚蠢如杰拉尔德都能做堂主,为何他不能?再者,这样下去,曾经问鼎世界的第一杀手组织早晚会没落。
脑子里盘旋了无数个念头,最终还是没有可行的切实之路!最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一个被影堂唾弃并且四处通缉追杀的人!那个人同样曾是影堂的王牌杀手,资历远远在他之上,那个人就是——盛梓晨!
假如他找到他,两人联合起来,是否有扳回局面的希望?
*
京城
岳超群已经来到白雯珊的家里几次,却都被佣人赶了出来。
“小姐出国了,最近不在家!”佣人这样说道,对岳超群根本就正眼都懒得瞧。
“出国了,也该给我一个电话!”岳超群非常愤怒,他和白雯珊已经确定了关系,甚至都准备登记结婚了,她竟然再次悔婚。“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诚信!是她跑到我家,求着我结婚的!现在连我妈妈都知道了,她竟然又玩失踪!”
岳超群在白雯珊的家门前大闹,不肯离开,这引来了一些邻居观望。雷瑾瑜怕惹来麻烦,就隔着门说:“婚姻自由嘛!就算是结婚了如果不合适还可以离婚的,更何况你们俩又没结婚!雯珊考虑过了,觉得你不适合她!最近她出国发展,你就别打扰她了!”
“哈,是出国生孩子吧!”岳超群十分愤怒,大声嚷道:“我知道,她是躲起来准备生孩子!为了继承遗产,生下那个没有爸爸的野种!”
“够了,你再这么闹,小心我们报警了!”雷瑾瑜大声恐吓道。
岳超群憨厚的脸庞上满是忿恨,他彻底对白雯珊死了心,高声宣布道:“你们家的人听着,今天我跟白雯珊彻底分手了!这个喜怒无常出尔反尔水性杨花的女人,就算再跪在我家门前求我,我也不会要她了!”
说罢,岳超群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岳超群离开,一切都恢复了寂静,躲在里面的白雯珊才慢慢地走出来。
她脸色苍白,满眼泪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里,哽咽道:“妈,我感觉……以后我可能会后悔的!”
通过跟岳超群的交往,白雯珊感觉出他是个值得托负的男人!而且憨厚温和,主要是能包容她。也许错过了他,她真得是错过了一生最好的幸福。
本来,她都要跟岳超群登记结婚了,就因为曹一鸣的到来,改变了原本的想法。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权,她抛弃了到手的幸福。
“后悔什么呀!还是孩子最重要!”雷瑾瑜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女儿的话,眉飞色舞地说:“已经请医生看过了,是男孩!只要他能继承百分之十的股份,这辈子你都有花不完的钱,还愁没有男人吗?”
提起股权,白雯珊精神一振,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伸手抚向肚子,喃喃地说:“宝宝,你一定要平安出生,妈妈未来的幸福和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
*
放学时间,甜甜走出校门,她是唯一不用家长接送的孩子。
从小,甜甜就很独立,从几年前晚上出门卖花,她是个勇敢又坚强的孩子!
走出校门,突然一双大手猛得抱住了甜甜,然后整个儿把她抱起来。
甜甜吓得惊叫一声,仔细一看,原来是她的爸爸田洪海。“爸爸!”
“哎,乖女儿!”田洪海在甜甜漂亮的小脸蛋亲了口,放下她,然后把刚才在学校门口买的一只彩色工艺气球塞到她的手里。
校门口不时走过学生,有几个甜甜的同班同学好奇地凑上来。“田甜,这个人是你爸爸吗?”
同学生私下里议论,说田甜的爸爸妈妈离婚了,田甜跟随妈妈生活,所以历届开家长会,都看不到田甜的爸爸。
“嗯,这是我爸爸!”甜甜终于可以骄傲地向同学们宣布,她是有妈妈的。举起手里的工艺气球,神气地说:“爸爸给我买的!”
“切,小孩子才玩这个!”有的同学酸溜溜地道。
“哼,我在爸爸的眼里就是个小孩子嘛!”甜甜小嘴儿非常犀利,从来不饶人的。“你是嫉妒吧!”
田洪海冲着那个小孩跺跺脚,瞪圆小眼睛,然后又笑起来:“我还要带甜甜去吃大餐呢!很多种好吃的,随便挑随便选,撑死为止!”
“叔叔,你说的是自助餐吧!”小孩子懂得也很多,并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
“对,就是自助餐!”田洪海蹲下身,讨好地问甜甜:“甜甜,爸爸带你去吃自助餐!”
甜甜犹豫了一下,“妈妈让我中午回家吃饭!”
“嘿,这还不简单吗?把你妈带上不就得了!”田洪海连忙拿出手机,递给甜甜:“给你妈拨个电话!”
*
此时,夏婉音正在公司里忙着接手的工作。因为小刚受伤住院,安宁又忙着咏洁洗化的事务,所以启光唱片公司易主之后,她便负责基本的交接任务。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遍,她才听到。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让助理接着整理,自己则拿起手机,竟然是田洪海打来的。
原本不想接的,可是想了想,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妈妈,是我,甜甜!”甜甜清脆的童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甜甜,你跟你爸爸在一起吗?”夏婉音有些吃惊。
“嗯,妈妈,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先保证不要生气也不要发脾气!”甜甜显然很了解妈妈的脾气,因此提前打预防针。
“你说吧!”夏婉音感觉出,孩子所说的事情肯定跟田洪海有关系的。
“爸爸要带我去吃自助餐,还想带上你,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可以吗?”甜甜的语气里带着恳求,在她看来,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去吃自助餐,那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夏婉音不禁皱眉,她本能地拒绝,可是实在不忍让孩子失望。她知道,她亏欠了女儿太多!考虑了一下,说:“你和爸爸一起去吧!吃完了,记得让他送你去学校,不许到处乱跑!”
“妈妈不去吗?”甜甜还是有些失望了。
“妈妈很忙,没时间!”很忙没时间是夏婉音最常对孩子说的几句话,有时候真的忙,的时候则是没心情。
“唔,”甜甜很懂事,知道体谅妈妈。“好吧!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夏婉音不由怔怔地出神,眼角却不由湿润了。孩子的要求很简单,她却不能满足她。孩子的幸福也很简单,她却给不了她!就算赚到的钱再多又怎样呢?对于孩子来说,永远都比不上家庭的完整更令她开心!
*
京城
在楚家的祠堂里,传出凄厉的惨叫声,一声声不绝于耳。
受刑者是曹一鸣,楚家现今唯一的男外孙!
楚钧亲自审讯了那些被活擒的杀手,得知是曹一鸣收买了他们,让他们来暗袭楚钧的妻子安宁!
调查清楚了这么一切,楚钧直接把杀手们的供词通过互联网传到了京城的楚家。
按理说,处理这样的大事,他该亲自回京一趟的。可是,惦记着安宁,他不能轻易离开。就算是安全措施做得再到位,他还担心那个秀色可餐的小美男会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勾引走了他的爱妻。
原本,想先把证据传回京城,过几天,他要带着安宁一起回去处理。
没想到楚老爷子当天就做出了批示,惩罚曹一鸣。
惩罚的地点就在楚家的祠堂里,曹一鸣跪在当地,接受藤条抽打。用刑的场面,被人摄录了下来,同步传输到了楚钧的邮箱里。
“不……不要撤消我的继承权!……啊呀!打我一顿可以,不要撤消继承权!”这是曹一鸣最不能接受的残酷事实!由于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份,最终惹怒了楚老爷子,不但罚他在祠堂承受藤条鞭笞,而且还取消了他子女后代继续冠华股份的权利!“外祖公,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是您的玄外孙儿,是唯一男外孙啊!如果奶奶活着,一定不会舍得这样对我!就算我有错,也要给我一次机会的!”
曹一鸣的喊声久久地回荡着,混合着藤条抽打的声音,听起来阴森又诡异。
楚钧凝视着手提电脑的屏幕,久久地沉默着。他知道,取消继承权的事情并不会如此轻率地决定。过些日子,他必须要和安宁回京一趟了。
*
中午,安宁从餐厅里打包了丰盛的午餐,送到了病房里。
小刚仍然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到安宁过来,不由俊目一亮,强撑着坐起来。
“我扶你!”安宁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抢上前去,扶住小刚。她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后面,让他仰靠在床背上。“吃饭了!”
“安姐,你陪我一起吃吗?”小刚充满了期盼的目光望向安宁,好像生怕遭到拒绝。
“当然了!”安宁微微一笑,道:“看我买来这么多!”
午餐真得很丰盛,有荤有素,有汤有饭,各种营养搭配非常齐全。
“我特意让餐厅做的营养餐,对伤口的痊愈有帮助,你得多吃些呀!”安宁把饭菜一样样地端到病床前,和小刚一起用餐。
“安姐,谢谢你!”小刚欣慰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不过,他还是惦记着另外一件事情。“姐夫……没一起过来吗?”
明明很害怕楚钧,却还是问起“姐夫”,这让安宁不由失笑。“他呀是个大忙人,很少有时间陪我吃午餐!”说到这里,她略顿了顿,觉得有必要趁机澄清一些可能发生的误会。“小刚,你姐夫这个人有点儿沙文主义,特别边吃醋!如果有的时候我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希望你能理解,不要以为是我不喜欢你!其实,你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我对你像亲弟弟一样的喜欢!可是,你并不是我的亲弟弟,如果亲近过火,就会招来你姐夫的嫉妒,能理解我吗?”
这话说得实在过份直白,也不知道男孩那脆弱的小心肝能否承受得起。
果然,小刚已是食不下咽。他凝视着安宁,很难过的样子。“我希望,我的存在没有给你和姐夫之间增添矛盾和麻烦!”
“没有!如果不是你,这次我说不定中枪死了呢!”安宁挟了块鸡翅放进小刚面前的碟子里,说:“好好吃饭,等身体好了,还要进启光帮我的忙呢!现在只有婉音自己在那里,有点儿忙不过来!”
小刚定定地看着安宁好一会儿,直到安宁问他难道她的脸上有花吗?他才微微一笑,深有感触地说:“安姐,为什么面对你的时候,我就有种想安定下来的想法!就在这里安身,成一个家,就算每天能看着你的微笑,也是一种令人舒心的幸福!”
“真的吗?”安宁歪了歪脑袋,很开心的样子。“我有那么大的魔力呀!”
“终于知道,为什么姐夫那么喜欢你了!你的身上真得有一种魔力,让人感觉安心温暖的魔力,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小刚轻轻地说着,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就在瞬间,安宁似乎感觉神智恍惚,她定定地望着男孩那双迷人的俊目,慢慢地心神魂魄都好像被慑了去。她木讷地放下碗筷,然后泥塑般地坐着,似乎在等着下一个命令或者暗示。
小刚凝视着她的清眸,那双眼睛干净得像最澄澈的泉水,即使中了他的蛊术,仍然没有任何的情。欲邪念。是真的!在她的心里,真得不曾对他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男女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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