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贵妃先是娇喝一声，然后发现自己太过于放肆，于是收敛了，她挽着老皇帝的手臂撒娇道：“陛下嘛~你看看你看看，这九千岁、区区一个太监总管都不把臣妾放在眼里了，您还说什么后宫之中臣妾最大！您都不知道凌儿受了多少委屈！”
“我那可怜的凌儿啊，下那么大的雪跪坐在雪地里，冻坏了膝盖把臣妾可心疼死了！陛下您就不心疼么！”
老皇帝安抚的拍了拍沈贵妃娇嫩的手，他看着下方身形笔直站着的唐葫芦，冷声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朕给你权利不是让你来祸害朕的皇子！”
“那给贵妃娘娘权利，就是为了祸害朝堂大臣么。”
唐葫芦从头到尾眼睛就没抬起来，给上面两个人过。
她的睫毛很长，略微一低头，就将眼睛完全遮掩住。
对于老皇帝和沈贵妃的责怪，她语调都没变一下：“单秋国向我国示好，陛下也与邻国签订了五年不会开战的文书。九皇子虽为质，但来我双夏国皇宫，许下三年期限，那就是客人，就算贵妃娘娘不肯善待客人，也请费些时间教教五皇子殿下何为尊重，何为礼法。”
“九皇子虞寒卿比五皇子大了十几岁，五皇子却侮辱其人格、践踏其尊严，甚至不惜施私刑，请问，这后宫究竟是陛下的后宫，还是臣的西厂？”
“何时动用私刑！！”沈贵妃声音有些尖锐，“九千岁真是牙尖嘴利，本宫早就知道不能小看了你！你如今为了一个外国皇子跟本宫和陛下作对，又是何居心！？”
唐葫芦轻蔑的笑了一声，她捂住嘴闷咳了几下。
继续道：“虞寒卿到臣的星月所时浑身上下都是冻疮，还有鞭打的痕迹。若不是你五皇子动用的私刑，难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责怪陛下管理不周，让那群下人骑到了主人头上不成？”
“你！血口喷——”
“证据都在太医院放着呢，贵妃娘娘请慎言。”
这也是为何当初唐葫芦不让星月所的太医看治的原因。
出诊都会被太医院的资料记录的。
“够了。”
老皇帝抬手止住了沈贵妃还想说什么的话。
他目光深深的看了唐葫芦一眼，“顶撞贵妃，像什么样子。”
唐葫芦忽然抬头看了沈贵妃一眼。
她一掀衣摆，单膝下跪。
“！！你——”
沈贵妃被她这个动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高高在上的九千岁怎么可能为这种事情下跪——
“臣有罪，臣无话可说，自愿去乾清宫外的雪地里跪上一个时辰。”
这话一出，沈贵妃愣住了。
“但是，”唐葫芦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五皇子顽劣至极，沈贵妃身为五皇子的母后，一未教导好五皇子，此为不智，二助纣为虐，此为不义，三在陛下面前空口无凭污蔑臣通敌，此为不仁。”
沈贵妃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如此——不智不义不仁之主，岂能担当得起这六宫之主的凤印？还请陛下三思。”
“你，你——！”
“贵妃，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