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可能会下雨。二三月的天，雨水都很多。
天凉，心更凉。
“嘻嘻，宝宝乖！噢噢噢……不哭不哭，来——妈妈给你吃奶……”说完，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已显干囵的ru房，对着不知从哪抱来的布娃娃的嘴。李志刚的母亲，疯了。
边上的人别过头，已不忍再看，女的，已嘤嘤哭出声。
抛开心中那份软弱，看着眼前的老人：“想好了吗？想好了就签个字吧。”
一夜间白了头的老人看了看疯癫的老伴——儿子不在了，老伴疯了，可自己绝不能再倒下，自己倒下了，老伴谁来照顾啊！罢了罢了，这就是命，这就是人生。
何为人生，生死之间。
颤颤微微拿起笔，在赔偿协议上歪歪扭扭写上一个‘李’字……顿了顿，再无力的写上一个‘义’字节。李志刚的父亲，叫‘李义德’。
“嘻嘻，哈哈哈，调皮的小家伙！——老公快来快来，宝宝尿啦！快点哪——嘻嘻，真调皮！噫——”点了点“宝宝”的脸“你这个小家伙！”却是“喂奶”的时候，口水流到布娃娃的裤子上，湿了一片。
老人歉意的一笑，放下笔，走过去陪老伴哄着“尿裤子的宝宝”。
那人皱了下眉，叹了口气，最终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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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张怡姐！嗯……谢谢张怡姐！……他在边上，在开车。我们正去医院呢……没谁生病啊……是他一个朋友，出了意外，去世了……”车里，四人都来了。
这是医院的会议室，进了门，诡异的气氛扑面而来。屋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当中的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带着笑容逗着怀里的布娃娃。
赵涵在室内扫了一眼，径直走向放着几章纸的会议桌前，赵客也走了过去，后面跟着陈刚露露。
“丧葬费自理，一次性补偿六万块……呵呵呵，真便宜啊！一条命就值六万。”赵客的脸上没有笑容。
“你们是做什么的？”若非看到赵涵穿着警服，说话绝不会这么客气。
哄好老伴，老人打算签下最后一个字。却看到那里围了四五个人，一人正说着“真便宜啊！一条命就值六万。”
“你们是……”
“伯父你好，我是志刚的朋友，赵客。”其实，他们上午才见过面。
“伯父，这个字你不能签。签了就很难再为志刚讨回公道了。”赵客看着仿佛失去灵魂的老人。
“你是谁？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对人家的事指手划脚？这位同志，管好你的朋友。”负责处理这件事的雷兰军急了，这眼看就差最后一个字了，虽然，对两位老人也并非没有一份同情，可上级交代的事，必须尽量圆满完成。“老人家，道理刚才都和你说了，当然，你如果对赔偿不满，尽管提出来，情理之内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儿子都没了，钱再多有什么用？小伙子——”拍拍赵客的手，制止他要说的话。“我明白，真的。谢谢你们！志刚有你们这些朋友是他的福气！志刚已经去了，这是他的命……活着的还得活下去。就——这样吧！真的谢谢你们！”说完，拿起笔……
雷兰军的脸开始舒缓。
或许，这份协议不合理，老人已经不在乎了。就像他说的，去的已经去了，活着的还得活下去。或许闹一闹会有些效果，可这样，对儿子的这些朋友难免不会有影响。儿子还得拉回老家安葬，或许不准吧！还得找相关的领导求求情，实在不行……只能带骨灰回去了，虽然家乡风俗说这样不好……老伴还得要自己照顾……就这样吧！还争什么？！
善良的人。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粉面含笑微不露
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
彩霞伴双飞
惊鸿一蔑莫后退
离开也让春风醉
看蒙蒙的睡眼
有谁值得你留恋
同林鸟分飞雁
一切是梦魇
传说中神话里
梦中的我在梦你
神仙说梦会醒
可是我不听
流水葬落花
更凭添牵挂
尝过相思百味苦
从此对情更珍惜
寒风催五谷
遥风到天涯
枯木也能发新芽
馨香播种摇篮下
啦啦……
疯了的母亲唱起了摇篮曲。
“可是，志刚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啊……”
可是，志刚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啊！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霹得老人一个踉跄。
雷兰军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来人，把这个家伙给我抓起来……老人家你听我说……”
老人家哪里还听得到她说话，嘴里喃喃：“志刚是被他们打死的！我儿子是被活活打死的……”
边上的两个警察对着赵客走来。陪着两位老人过来的另两们亲人也急急的冲了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志刚是被——是被……”
“同志，请你出去。”
上午尝到甜头的陈刚跃跃欲试；“是不是又要动手？！”
赵涵上前一步挡到赵客前面：“两位，能借一步说话吗？”
看着赵涵窈窕的背影，当时的赵客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什么时候，我能不用站在女人后面？
或许，用不了多久。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张怡。一如既往，后面跟着好人陈欢。
…………
“我——要——为——我——儿——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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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物的发生，都是由许多或主观或客观的因素推动，从而导致事物的最终形成。
江南是人名。还是一名记者，女记者。人长得不好不赖，人——也不好不赖。说不上老实木讷也说不上聪颖机灵。说不上坚持原则疾恶如仇也说不上颠倒黑白助纣为虐。也就是——能说的事不会沉默如金，不能说的也会收收封口费。
这件事是能说还是不能说呢？
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不小的女人，在这个年纪，可能都会比较着急。碰上心动的人，肯定不会再像小姑娘那样羞答答幻想着别人来约。年龄，是女人的克星。
当然，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的新风貌的继承与延续的代表，也不能像那些花痴蠢女人一样舐不知耻的死缠烂打。
当心上人打来电话请自己帮忙，她没有急不可待的一口答应，也没有拒绝：“这件事有点麻烦，得找个地方详谈。”——聪明的女人。
难怪有人说过无论多蠢的女人一旦恋爱，智商马上会达到一百五…………好吧——男的会更高，足足高一百！
这种事当然不是不能报道。因为已经被报道过很多次。不知什么原因，反响都不太大，可能还没到爆发的临界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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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华和龚玉生一样是个副局长。为官如何人品怎样我们不需要去了解，只要知道一点，对于这件事之所以会起作用，一点就够了——下届局长，只有一个。
于是接下来事情的顺利发展，顺应了赵客他们的意愿，又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当然，现在的他们是不知道的。
现在的赵客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对于别的男人来说都希望有这头大的机会——比如说陈刚。
无论哪家饭店，三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坐到一起都会成为男性关注的焦点。所以，所有男同胞在对那个男的羡慕嫉妒的同时又都会幻想着要是自己是当事人该多好……是那个。谁都看得出陈刚只是个陪衬，因为他也一脸羡慕嫉妒加崇拜的仰望着赵客——三个了啊！！！
是的，三个的眼里都只有赵客。一个一脸花痴盯着他。一个一脸崇拜望着他。一个咬牙切齿瞪着他，桌下也是小动作不断。所以赵客的头才有两个大。
五分钟后，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张怡：“赵涵姐皮肤好好哦！怎么保养的？“
只有小姑娘的皮肤才不用保养。
赵涵笑咪咪夹了块肉塞进赵客嘴里，桌下的手钳起另一块肉：“张怡妹妹是在开姐姐完笑啦，我的皮肤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啦，也没听别人夸过。倒是妹妹你的皮肤才好呢！这么好的皮肤不会起皱纹……”
脸皮够厚才不起皱纹。第一回合，半斤八两。
唉，女人！赵客只能对着桌上的螃蟹发泄——叫你横，叫你横……
“哈哈，我吃饱啦……陈刚露露，吃饱了没有？吃饱就走了。”赵客迫不急待起身。
“哪有这么快，我这正………好吧，这个——可以吃饱……”委屈的陈刚臣服于某人的淫威之下
单纯的露露也慌忙站起来,想了想,不对,这还有两个人哪……
“别理她们啦，你涵姐要回队里呢！张怡……陈欢等下不是会来接你？别让人家白跑一趟。”
“家里离队里远还是这里离队里远？”
“……”
“不等他也没关系的啦，我告诉你们哦——其实，那个记者很喜欢他的啦……”
“……”
赵客的头四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