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墨里分明是劫持自己的人,自己怎么能和他站在同一个战线呢?
马车飞快的前进着,顾千柔偷偷的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急速后退的风景,心中忽然有一丝懊恼!
“别看了,我不会让你逃走的。”耳边穿来墨里清冷的声音。
顾千柔调整了一下坐姿,抱怀看着‘睡的正熟’的墨里,一下就来了火气;伸腿就蹬了一脚,“那你总要告诉我去哪吧?就看在我刚才救你的份上。”
一提起刚才的事情,墨里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张了嘴,“我不会害你,我受故人之托照顾你。”
“照顾我?”顾千柔不悦的拍拍手,“你想照顾我,也好好说行吗,要是我胆小点,估计就吓破胆了。”
墨里挑了挑眉,“你会吓破胆?你可是超级无敌宇宙第一暗器大师”
“强词夺理,那你告诉我故人是谁?”
“故人,就是故人,我已经忘了名字了。”
“那你小心点,当心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不劳您费心了。”
顾千柔见嘴上功夫占不到什么便宜,就不在接着话茬去说,“墨先生,我很好奇,你和刚才的墨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恨你呢?”
“你还真是好奇。”墨里转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显然是不打算告诉顾千柔了。
“喂!”顾千柔在一次用脚蹬了下,“就凭我刚才救你的份上,我也应该知道吧?”
“你刚才已经用完那个凭什么了!”墨里的声音还似刚才般冷清,半晌,淡淡的说,“我们本是同门师兄弟,都拜在墨罡师傅的门下。”
顾千柔挠挠头,“墨罡师傅是谁?”
墨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翻了个白眼,“师傅年事已高,准备将墨族的执印交给族里一个弟子,最终师傅选择了我。”
“然后呢?”
“然后师弟就觉得不公平,就这么就结仇了,师傅为此也气绝而亡。”
“那墨外还在墨族吗?”
“从师傅死后,他就不在了,不过每年都会去族里找上几次麻烦,真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做出这般的事情。”
寒冬一切都是萧条的,干巴的树叶挂在冷脆的树枝上,车内的氛围也有些尴尬,顾千柔没想到,异常普通打打斗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故事,也许、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曾言于齿的故事、经历。
不知道马车开了多久,一路上也不在颠簸。
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驾车的人牵紧缰绳,掀开帘子,“墨大人,到了。”
墨里没有说话,顾千柔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他的前衣襟竟然布满了血迹,脸色也像纸一般苍白......
“大人——”车下的人厉声嘶吼这,“快,来人那。”
趁着来人的时间,顾千柔将手搭在了墨里的脉搏上,“还好,还有脉搏,只是比较微弱。”
撤下的人疑狐的看了一眼顾千柔,“姑娘,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额......”就是说,你家公子暂时没有姓名的危险,现在只是有些失血过多。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围了上来,顾千柔自知在马车里有些碍事,便跳下了马车。
人多手快,大家七手八脚的就将墨里抬了下来,背上了一个人的后背,就直奔墨族的后院。
顾千柔来不及多想,便跟着大家一同去了后院。
墨里此时被放在了榻上,发丝也有些凌乱,放眼望去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迹。
一个穿着素色袍子的女子站在一旁,拿着手绢哭哭啼啼的说,“是谁,是谁把相公伤成这样的?我非要砍了他的狗头!”说话的时候还偷偷瞄着顾千柔。
有些尴尬,顾千柔轻轻转动着脖子,这就是指桑骂槐吧!轻轻福礼,“见过墨夫人,墨大人是被墨外伤的。”
墨夫人停止了抽泣,“你怎么知道?”
“我......我和墨大人是坐一辆马车回来的。”
“什么?他和你座一辆马车回来的?”墨夫人提高了八调的声音问。
顾千柔抽了抽嘴角,自己怎么感觉这个墨夫人关注的点有些跑偏呢,“是,我是和墨大人坐一辆车回来的。”
“夫人,来了,大夫来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夫。
见大夫进了门,墨夫人也恢复了原来可人的样子,“快,快给墨大人看看。”
大夫也不迟疑,上前就开始把脉问药,半晌,福身说,“墨夫人,墨大人已经无碍了,只需要调养半日,方可醒来。”
“好,你下去吧。”墨夫人给大夫手中塞了一包银子。转身对众人说,“今日墨大人受伤昏迷的事情谁也不许私下谈论!玲花,你带这位姑娘去休息吧。高飞,你安排人去煎药和照顾墨大人。”
“是。”众人应了声,纷纷退下。
顾千柔见玲花走到了门口,向墨夫人道谢后,便跟了上去,“玲花,麻烦你了。”
谁知这玲花非但没搭理顾千柔,反而轻哼了一声,脚步更快的走向了前面的房间。·
顾千柔知道这玲花不喜自己,便不在热脸贴冷屁股,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本以为一会就到的,谁知这玲花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姑娘,咱们这的客房都满了,今日就麻烦你在此对付一夜了。”
顾千柔打量了一圈破败不堪,落满灰尘的屋子,“无妨。”
“那好。”玲花阴狠的笑了一下,“那玲花就好心的提醒姑娘一声,这房间可有些不干净...姑娘还是...”
顾千柔假装颤抖了一下,拧着眉毛,哭唧唧的说,“玲花,还是如何?”
“还是不要乱走!”玲花得意的看着顾千柔,“这屋子有些闹鬼!”鬼这个字,玲花似乎是从嗓子眼发出来的。
顾千柔向玲花摆了摆手,附耳,“说实话,你们墨族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屋子,每个人心中都不干净?”
玲花被气急了,红着脸反驳,“才不是呢!你休要胡言!”
“我胡言?”顾千柔的脚步一步步逼近玲花,“要是你们墨族的人都‘不干净’怎么会屋子不干净呢?要不是你们墨族人‘不干净’墨外怎么会伤了墨里呢?”
“你...你...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由如何?”
“我喊夫人拔了你的舌头!”
“好,你去吧,门就在内边。”顾千柔清袖一挥,指了指门。
玲花瞪了一眼,愤恨的出了门。
顾千柔进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躺下了,也不知这墨里什么时候能醒,他到底绑架自己是因为什么呢?那个故人到底又是谁?
玲花被气了半死,带着一路的怒气回了墨夫人处,进屋就跪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墨夫人,为奴婢做主啊!”
“有什么事就起来说。”墨夫人正在铜镜前试戴耳环。
“我去带那姑娘找房间,她竟然说咱们墨族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都不干净!”
墨夫人冷冷的摘下耳环,摔在了桌子上,“她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诽言。”玲花的头更低了。
“我就看着她不像个好人,玲花,你帮我准备笔墨。”墨夫人的脸已经黑到了极点,冷冷的对玲花道。
玲花到也机智殷切,低头慢慢的退了出去,半晌端着纸笔墨走了进来,放在了案台上。
墨夫人轻渡到案台边,行云流水的动起了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副顾千柔的画像就画好了。和画像一起的还有一副密信。
玲花接过密信和画像,卷成了卷装到一个泥巴密封的竹筒里,“夫人,这个要发给公主吗?”
“对。”墨夫人点点头,“但是这个要发到景都去,不要去那边。”
“是。”玲花接了指令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两天后
墨里在大夫的静心调养下总算是清醒了,虽然脸色还不是那么好看,起码是能和人沟通了,“高飞,高飞——”
墨里在榻上喊着那日赶马车人的名字。
高飞正在外值守,听见墨里叫自己,便飞奔着跑了进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那日和咱们一起回来的女子去哪里了?”
“大人说的可是一位姑娘。”
“对对对。”
“她无碍,现下被墨夫人安排在客房休息了。”
听见顾千柔无恙的信息,自己也是安心了,三王爷托付于自己的事情一定要做好。“高飞,你将我帮她找来。”
“是。”高飞转身出了门。
和高飞一起出门在身后,还有一个人,——玲花。
玲花一路是飞奔着回到了墨夫人的身边,“夫人,墨大人现在醒了...”
“醒了?”墨夫人激动的战了起来,“玲花,看我这身漂亮吗?”
“漂亮是漂亮,不过......”
“不过什么?”墨夫人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人了。
“不过,王爷找见了她。”
“她?”墨夫人邪魅一笑,“在让大人在看她几眼吧,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和我抢男人?统统都是找死。”说完向玲花招了招手,“你这样...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