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徒开着车,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这两个自作主张的人,寻寻眉开眼笑地看了会儿挡风玻璃外的街景,心情甚好的样子,突然间想起件十分重要的事,这才偏头看向任司徒:“对了,他问我明天中午想吃什么,我说随便,他就说干脆来我们家吃午餐吧,然后我就答应了……”
回答寻寻的,是猛地一声刹车声。
任司徒这回真淡定不了了,车子还没刹稳,她已豁然转向寻寻:“你答应了???”
寻寻无所谓的耸耸肩:“就当考验他吧,能吃下你做的东西的人,是真爱……”
任司徒无奈扶额了:小小年纪的,懂什么叫“真爱”么,就知道乱用词语……
但更令任司徒为难的是:她虽然不想和这位老同学有什么深入的接触,可她也不想这老同学因为一顿糟糕透顶的午饭而彻底避她唯恐不及啊!!!
***
厨艺绝对是任司徒的死穴,以至于她隔天一早就醒了,一想到中午那顿饭就没有了要睡回笼觉的欲望。
任司徒坐在床边想了想,正要决定中午叫外卖解决时,她房门的门把手就被人从外头转开了,任司徒一抬眸,就见一个小小的、刚到门把手高度的身影出现在越开越大的门缝外——
“你什么时候去买菜?”
寻寻扒拉在门沿旁,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任司徒。
任司徒不由得瞥一床头柜上的闹钟,此时才7点刚过,寻寻一向是爱赖床的孩子,主动早起这还是头一遭,任司徒就不明白了:这孩子怎么就会对时钟如此的情有独钟?
“要不中午吃外卖吧?”
“不!”
遭到断然拒绝的任司徒忍不住烦闷地捏了捏眉心。
“其实吧,第一次吃你做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长大了,绝对不能娶你这样不会做饭的人当老婆。”
听到这里,任司徒忍不住扶额,原来早在一年多前,寻寻就已经在心里默默嫌弃过她的厨艺了,也难为他强忍住哀怨,吃了一年多她做的饭。
那边厢,寻寻两手一摊作无奈状,继续道:“有句话说的好,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必须先抓住男人的肝。”
肝?“……是胃吧。”
寻寻却不理会任司徒的纠正,小胳膊随意地一挥就把“是肝还是胃”这个问题抛诸脑后,只捡重要的说:“总之!你别赖床了,我们现在就去买菜。”
见任司徒还坐在床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寻寻索性直接进入房间,拉起任司徒就走。任司徒被拉着走了两步,就扎稳脚跟不肯挪动了。寻寻暂时按兵不动,拍了拍脸部肌肉做好准备,回头后立即给了任司徒一个大杀四方的小猫求饶的表情:“求求你啦~”
任司徒最吃他这一套,刚到嘴边的拒绝话就这么硬生生噎了回去,顿了顿,投降般改口道:“那也得等我先换套衣服吧?”
寻寻还保持着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压着眉眼小声“哦”了一声,独自出去,关上门让她换衣服。
可他一关上门,任司徒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欢呼雀跃的高呼:“耶!”任司徒真是拿这鬼精灵没办法了。
随便吃了点早餐后,任司徒就在寻寻那翘首企盼的眼神下,带着寻寻出门买菜去了。可两个小时后,任司徒拎着两大袋食材回到自家厨房,这才是她真正犯难的开始——
寻寻每周一到周五都是在学校吃的午饭,至于晚饭和周末的三餐,大多数时间任司徒都是带寻寻去盛嘉言那儿以蹭饭形式解决的。她唯一会做的菜就那么几个,可她今天竟然在寻寻的撺掇下买了从来不会做的鲈鱼,从来不会做的排骨,从来不会做的鸡翅……
寻寻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不时地跑进厨房监工,而当寻寻第三次兴冲冲的跑进厨房,却仍见任司徒连炉灶都还没打开,寻寻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所托非人了。
可转念一想,寻寻顿时计从心来,又趿着他那小黄人拖鞋跑回了客厅。不一会儿就打着电话回到厨房。
正当任司徒忙的手忙脚乱时,耳边响起寻寻脆生生的声音:“嘉言叔叔,救命!”
任司徒一愣,豁然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寻寻拿着她的手机,一脸抓着了救命稻草的表情继续道:“任司徒约了一个叔叔来家里吃饭,可她根本就不会做饭,愁死我了,你能帮帮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