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路过云家的修者或者普通人,今日应当是极为奇怪的,因为云家府邸的大门,竟然关的紧紧的,连一丝缝隙都沒有。
若非知晓云家的权势,只怕都会有人猜测这个家族是否快要遭到灭顶之灾了。
但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云家身上,是以所有路过之人虽然奇怪,但也沒有人胆大到想要凑上前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以云家的地位和背景,就算是触怒了皇室……虽需要顾忌不灭剑神以及苏家先祖教诲,但也绝不可能会严重到白日里紧闭大门的地步。
所以云家紧闭大门,必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但除了少数之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在云家紧闭上大门的前一刻,还走进去了两男一女三个人。
而这个时候,沈言等人正站在云家庭院之内,周围婢女侍从尽皆被屏退,而在他们面前的,便是先前出來迎接的云家家主云迁。
不得不说,云迁面貌温和,气质儒雅,给人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当然这只是于沈言來说,至于徐帘这厮只有从门外进來的那一刻对云迁说出“不必”二字之后,就平静的和对方对视了起來。
至于先前他所说的不必,是因为云迁让婢女领着他们去客厅稍事休息的缘故,不过却被徐帘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
徐帘为何要如此做,沈言自是不知的,但在这种境地之下,他知道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可能的配合这个妖孽。
所以他除了站在云蓝灵的身后,用两根手指抵在女子的后腰外,便沒有其他任何的动作。
云迁看了徐帘半响,终于是忍受不了对方眸中的神情从而挪开了目光。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种平静到极致,如同一块石头,偏偏又似经历无数风霜的深邃目光,怎会出现在一个不过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身上。
但显而易见的,这种平静的眼神,让云迁这个云家的家主,从这一刻终于是对面前这个青衫男子高看了一眼。
“还未请教……”云迁见自己面前那个青衫男子的目光如影随形的落在自己身上,沉吟片刻后温和询问道。
“我是徐帘。”徐帘终于是抬了抬眼,然后平静道。
“却不知几位今日到云家來,所谓何事?”云迁并沒有直接问你们从天元大陆到九州來干什么,因为他不敢肯定,徐帘身后一男一女是否知道此事。
“我等來此,只为送云迁家主一物!”徐帘嘴角微微上扬,而后嘴唇未动,不轻不重的吐出数个字來。
云迁心头却是不屑一笑,他身为云家家主……天材地宝,灵剑秘技什么沒有?不过念及此人背后可能是天元大陆的某个大势力,云迁仍是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哦?但不知阁下所言何物?”
徐帘沒有答话,只是转过身去,对着沈言轻轻点了点头。
沈言微微一愣,然后疑惑的再看了他一眼,见到徐帘再度肯定的点头之后,他才推开一步,而后借用巧力,一掌将云蓝灵朝云迁推送了过去。
云迁正在思虑之间,便见一个女子朝自己轻飘飘的飞來,而且她的身形根本停顿不住,直接便是露出了一丝莫名神色。
不过以他的谨慎,自然不可能让这样一个看起來似乎修为很低的女子近身,虽然这个女子的面貌极其普通……
云迁正要一掌拍出,却陡然间看到了这面貌普通的女子露出一丝淡淡的焦急……他微微一愣之后鬼使神差的望了徐帘一眼,却见后者似乎再笑?
于是这将要落下的一掌,硬生生的被云迁收住。不过云迁自然不可能接住这女子,但当他刚要退开的时候,却再度看到了这女子的脸庞……
只一瞬间,云迁便神色大惊,而后急忙伸出手來稳住了被那灰衫青年一掌推來的女子身形。
“蓝灵?”云迁的目光可谓是极其诡异了,因为下个月月末便是蓝灵和柳家家主三子的大婚之日,他虽然许久未曾看到自己的二女儿,但却一直以为她仍在云家。
毕竟云家势力在衍州的势力范围极大,云蓝灵如果不居住在离他近一些的地方然后來向他请安的话,云迁自然也是看不到她的。
虽然看不到,云迁也不可能去找。因为他的子女众多,若是那些小妾所生下來的子女也一个个的來请安,那他还不得烦死。
更何况在衍州,几乎就相当于是五大家族和皇室的老巢。云蓝灵就算修为不好,也绝不可能出现任何危险,否则岂非是在云家头上动土?
“爹……”云蓝灵的目光之中出现了一丝想念,毕竟这么些日子沒有见到自己的父亲,她也是有些想家了。
不过转瞬间蓝灵却是记起來自己似乎易容着,那么云迁是怎么认出她來的?云蓝灵忍不住的伸出手在自己的脸庞上摸索了几下,却是蓦然一愣,因为她能感觉到那熟悉的轮廓。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云迁心底可谓是震惊之极,他以为这二人竟是从云家无数的眼线视野中抓住了自己的女儿还改变了她的容貌,所以才会如此一问。
不过这话音刚刚落罢,他便是摇了摇头,而后松开了扶着云蓝灵肩头的手。
“算了,此事之后再说。蓝灵……你且先回去。”
云迁温和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整个人的气势便一下子变得凛然起來。他如同一座山岳般,轻轻朝着徐帘所在的方向走出三步。
咚,,
咚,,
咚,,
三步,好似三声沉闷的大锤砸落一般,连带着似乎整个大地都震动了起來。但这不过是云迁借用自己的气势,引动周围天地变化罢了。
三步走完,他凛然寒冷的面色却是微微一变。
云还是云,风还是风,徐帘平静的目光仍是未变,连丝毫变化都沒有。即便云迁那一闪而逝的杀意露出來的时候,扔沒有丝毫的波动。
到了此时,云迁终于彻底的重视起这个青衫男子來。
“她怎么变回原样了?”但令云迁嘴角认不出抽搐的却是站在青衫男子身后的那灰衫男子竟是一脸好奇的询问处这件事來。
沈言之所以询问这句话的缘故是因为他如果沒记错的话,徐帘似乎说过需要用自己的头发烧成灰饮下才能解易容丹之效。
“沒什么好奇怪的……我先前所说的不过是让药力失去效用的一种方法而已,而给她服用的那一枚却是药力较弱的,只能维持数个时辰。”
徐帘平静道。
“而我算准了时辰,大概在这个时间内,她的容貌便会恢复过來。”
沈言眨巴了一下眼睛,虽然他并不知道徐帘所谓的算准时间到底是以什么概念为判断标准的,但似乎这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另外……大长老让你外出之时一切以我为主,你若再这般无礼,便不要怪我忍不住出手教训你一番!”徐帘说完这句话后,场中再度恢复了沉寂。
沈言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半响,他很想说一句有本事你來啊,最终却只能无奈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毕竟他既然决定相信徐帘,那自然不会在这外人面前拆台,否则说不得便会让徐帘的谋划变得功亏一篑。
云迁的心底蓦然一颤。
从徐帘和沈言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之中,他得到了至少两个信息。
第一点便是这二人身后还有一个“大长老”,第二点就是这个青衫男子的修为比让他看不透深浅的那个灰衫男子还要厉害。
这个观念,也直接影响了他先前所认为的徐帘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看法。
因为通常來说,根本不会有一个如此之强的人,对于普通人贬低自己实力的言语如此认同。即便这灰衫男子是青衫男子的仆人,也不会认同先前那句话从而出言解释。
但这灰衫男子根本沒有反驳,那么这名为徐帘的人,不单单修为比这灰衫男子高……而且还有着一种能将自己气息完全敛去的秘法,至少连云迁自己都在先前认为对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两位……先前之事,是否应当给我一个解释?”云迁沒有自称本尊,也未称本座,而是以一种平等的身份自称为我,可见他已经将沈言二人放在了一个可以和他同等交谈的位置上,或者说,他是因为沈言二人身后的势力和这两人天元大陆來客的身份可以为他带來的利益而摆出了这种平等的姿态。
“解释?”徐帘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云家主,需要一个怎样的解释?”
“那还需要二位自行斟酌。”云迁听徐帘的言语,便以为对方已经准备给自己做出解释了。他也沒想着让对方赔偿什么的,毕竟还需要从这两人口中旁敲侧击出天元大陆的一些事情……能被称之为大长老的,应该便是宗门势力,而那灰衫男子气势惊人,想來他们所在的宗门也不简单,说不得便能透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來。
不过旁敲侧击这种事情,如果能在事先让这二人因为掳去自己女儿的事情对自己心生愧疚,而自己有大度的“谅解”他们二人,只怕之后的交流便会轻松不少。
但云迁显然料错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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