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会,林子君便和吴志强、张宏涛等人告了别,临别之际,几人又互相留了联系电话。
回酒店的路上,段英杰时不时地瞟林子君一眼,几度欲言又止。
快到房间的时候,林子君终于注意到了段英杰的异常,便问道:“有事?”
段英杰点点头,林子君笑道:“有事说事,老瞅我干嘛?”
段英杰想了想,说:“我想请个假,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林子君好奇地瞅着他,问道:“怎么?看你这样子,在这儿还有故事?”
段英杰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的,我有个牺牲的战友,就是茵山市下面的兰晶县的,既然都到这儿了,我想去他家看看。”
林子君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咱们一块儿去呗,出来三个人,回去就两个了,合适吗?”
方圆也插嘴说:“就是,一起来也一起回去。”
林子君问道:“这儿到兰晶县有多远?你去过没?”
段英杰答道:“去过,我之前退伍回来,就是先去的兰晶,然后才去的碧石。从这儿过去也就七、八十公里。”
方圆提议道:“七、八十公里,坐车来回的话,不一定能赶回来坐飞机,不如找吴署长他们帮个忙,派辆车去,来回也方便些,不耽误航班。”
林子君觉得胖子的话有点道理,便给吴志强打了个电话,让他派辆车。
这点小事对吴志强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个事,再加上他本来就对几人心怀感激,既然帮忙就帮的漂亮点,他就直接让驾驶员把自己的座驾开了过来。
茵山市警察署一号车,是一辆黑色奥迪a6,0打头的蓝牌,内部人一看就知道是一把手的专车。
这个面子给的足,吴志强显然很会来事儿,林子君心道。
驾驶员问明了段英杰要去的地方,便一掉头,上路了。
出了郊区以后,路两边的建筑越来越矮,越来越稀,视野逐渐变得开阔起来。
看到“欢迎您来兰晶”的牌子之后,路两旁的湖泊多了起来,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了。
看起来兰晶县是个水资源丰富的地方,而水资源丰富的地方,空气里一般都少有灰尘,和城市里相比,最明显的就是干净,很自然的那种干净。
蓝蓝的天空,蓝蓝的湖水,辛勤的渔民悠闲地摇着小船,唱着动听的歌谣。
林子君趴在车窗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
“我的战友,也是渔村的渔民,在部队的时候号称车王,就没有他不熟悉的车,车技一流。他牺牲的时候,新婚妻子已经快要生产,他的父母接到他牺牲的消息,突然之间变老,身体也不如从前。他的妻子为了照顾二老,没有再婚,就带着儿子陪着二老过日子。”
段英杰牺牲的战友外号“车王”,林子君以前听他说起过,原来,就是这里的。
段英杰指着路,转过几次弯,便来到了一个小渔村,村口的路牌上写着“清河村”。
村庄里多数都是平房,几乎家家门前都挂着渔网,和晒干的咸鱼。
车子停在了一户小院门前,几只小鸡被这个庞然大物吓得扑楞着翅膀四散跑开。
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妇人从院子里出来,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段英杰,惊喜地叫道:“英杰?你怎么来了?”
段英杰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喊道:“妈!我来看看您。”
老妇人看着车上又下来几人,眼睛里又多了一丝惊喜,连忙央道:“来,快来屋里坐。”说完,又朝堂屋里喊道:“他爸,英杰来了!”
林子君抬眼往堂屋一看,只见一个看起来更为苍老的老爷子拄着根木棍出来了,拎着个旱烟袋,腿好象有点瘸。
段英杰迎了上去,有些疑惑地问道:“您的腿,怎么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年级大了,把腿摔折了。”
老妇人在一旁责怪道:“什么把腿摔折了?英杰又不是外人,为啥要扯谎?英杰现在是警察,也许有办法呢?”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没有接茬,只是央几人到堂屋里坐。
段英杰可不愿意了,拽着老爷子说道:“我也是您儿子吧,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只是叹气,抽起了旱烟袋。
老妇人在旁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老头子有心脏病和胃病,去年到医院做了什么心脏搭桥手术,做了几个支架,钱不够用了,小鱼儿他娘找人借了点高利贷用。可是高利贷利滚利地涨得太快,现在,两万变五万了。前些天他们上门要债,说没钱就把我们的大船拖走,老头子跟他们理论,被他们打折了腿,临走时还说过几天就来拖船。我们去警务所报警,警务所人说是经济纠纷,他们管不着。”
段英杰听的时候就已经渐渐握紧了拳头,老妇人说完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暴走了。
方圆纳闷地问道:“林处,腿骨骨折应该构成伤害罪了吧,他们怎么不管呢?”
林子君点点头,说道:“应该是构成刑事案件了,这里边怕是有猫腻。英杰,你也别着急,先打电话报警,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嗯,”段英杰答应了一声,便掏出手机打了110。
段英杰只说老爷子的腿被放高利贷的人打骨折了,要求处理。然后,报上了姓名和地址。
大约半小时左右,外面有停车、开关车门的声音,几人往外边一看,进来了五、六个人,却没有一个穿警服的。
林子君正诧异间,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到院子里,一脚把地上的水盆踢翻,开口骂道:“老东西还敢报警?”
林子君一把拉住站起来的段英杰,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带着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已经走进了堂屋,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是什么人?黄世仁啊,债主,要债来了!几位是老不死的亲戚、朋友?车不赖嘛,有钱人。”
正说着,他突然一脚把老爷子靠在椅子上的用做拐杖的木棍扫到一边,骂道:“还特么报警,报警,怎么?想赖账啊?”
林子君又拽了下段英杰,问道:“我们报过警了,警察马上就到,有事说事,别闹事啊。”林子君这么说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打了报警电话,却来了这些人?
大汉嚣张地笑道:“老子就是来出警的啊!妈的早跟你们说了,老老实实还钱,还报警,上回没打好是吧!”
然后手一招,嘴一张:“砸!叫你特么报警!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住手!我们是警察!”林子君一看这些人要动手了,掏出工作证亮了一下,喝止道。
几个打手一愣,看向了大汉。
大汉伸手去打林子君伸出来的手,似是没兴趣看他的证件:“少尼玛扯淡,这儿的警察老子都认识,砸!”
林子君缩回手,把证件装起来,程序就算是走完了。
“抓!”林子君也是手一招,嘴一张。
段英杰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到几个打手身边,动起手来。
大汉见惯了绵羊般的借贷人,见有人反抗那还得了?一躬身把老爷子用的木棍捡了起来。
还没等他直起腰来,林子君正要动手的时候,胖子方圆动若肥兔蹿了过来。一记胖槌砸在大汉头上,直接把他砸趴下了,然后用了个象是坐压控制的动作,往他身上一坐,便妥当了。
胖子这身近三百斤的肥肉,可不是谁都能禁的住的。
那边段英杰也已经结束了战斗,这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家伙遇到段英杰这种特种精英,就象几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绵羊。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之前还趾高气扬的一帮人便被捆在了一起,老两口看得目瞪口呆。
大汉仰着头,色厉内荏地说道:“我姐夫是警务所所长,你们,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不然,到时候告你个非法拘禁,把你们都抓起来!”
林子君蹲下来,拍拍他的脸,笑道:“小盆友,你还知道非法拘禁啊,了不起。
警务所所长,谁信啊?我还是警察总署的呢,你信不信?”
大汉瞅了林子君几秒钟,说道:“尼玛不信是吧,有种你让我打个电话。”
“好啊,我还真不信。”林子君从大汉兜里掏出手机,调出通讯录,找到“姐夫”这条,问道:“是这个不?”
大汉点点头,说道:“你打,有种你打啊。”
林子君笑笑,说:“小盆友,让你失望了,我还真没兴趣打他电话。”
林子君是真没兴趣,这个桥段以前在里看得多了。他姐夫来了,不管多嚣张,一见到吴志强的车,绝对立马变怂,各种讨好巴结,丢车保帅,有什么意思?
不如把情况直接跟吴志强说了,所长也罢混混也罢,该治治该抓抓,省时省力,多好啊。
大汉听着林子君给谁打了个电话,越听越害怕,越听越心惊,完了完了,遇到大神了。
最后,挂完电话,林子君笑着说:“小盆友,我给你证件你不看,真是警察总署的。”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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