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飞机,因为阴雨天气延迟了两个小时;然后是大巴,路上遇到交通事故堵车,狂堵近两个小时。
林子君被磨得没脾气,心都快碎了。
十一日晚九点半,林子君总算是到家了。
跟家里人见了面,议了一会儿婚礼时的细节,林子君就回了新房。
累啊,一路上心急火燎的睡不着,身心俱疲。林子君洗漱一番就爬床上去了,没等一首古琴曲放完,便沉沉睡去。
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但一般情况下,程序都差不多。
虹城这边的程序是:
一、迎亲。男方要选几辆有些档次的婚车,贴上“喜”字和气球,扎上鲜花,新郎带一帮亲友随车,到女方家把新娘接上车,女方陪嫁的物品需要用货车装上,沿着预订的路线一路开到新郎家;
二、行礼。新娘接到男方家里以后,一对新人要给家里长辈行礼,敬茶。然后是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都要一一拜见。当然了,红包必须有。
三、酬宾。中午或者晚上要摆酒席宴请宾客。新人要逐桌敬酒,并接受客人的祝福,和一些人即兴而为的折腾人的小把戏。
四、闹洞房。参与者一般都是关系极好的亲友,同学是主力军。各种花样繁多的闹法有时会令新人尴尬不已。
五、洞房。这个,地球人都懂,各地可能还会有送灯、听床、试鞋等不同的小环节。
都说新婚三天无大小,老的少的都要闹,都可以闹,图个喜庆。
林子君和魏天雷、王德良、曹宇、彭博等好友十三日夜就已经赶到了南都,去了一辆红旗、一辆奥迪,这在虹城已经算是比较高级的车了。
拉陪嫁物品的货车倒是没带,说是由洛家安排了。
十四日的天气预报称,阴,有中到大雪。
所以,林子君他们天刚蒙蒙亮就赶到了洛瑶瑶家。
魏天雷已经知道洛瑶瑶家的情况,感觉还没什么,王德良、曹宇等人却是下了一大跳,到省委大院接新娘?
林子君轻描淡写地说道:“岳父没地儿住,临时借住这儿的。”
这话倒也不假,家在京都呢,洛瑶瑶接回家三天之后,两人还得去京都拜见长辈呢。
而且,据说,岳父大人可能要调回京都任职了,那,以后媳妇要回娘家可就更远了。
到了洛瑶瑶家门口,包括林子君在内,几人都被震到了,六辆去年刚引进的最新款黑色奥迪A6,静静地停在路边,就象黑色的巨兽,极具视觉冲击力。
后边还有一大一小两辆沃尔沃的货车,货车上盖着帆布,似乎夜里就已经停在那儿了。
相比较下,林子君他们的红旗和奥迪,款式可就有点老了。
洛家贵的秘书小何迎了出来,见到林子君,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洛书记的乘龙快婿。
几人跟着何秘书进了客厅,发现满满的都是人。
林子君一眼就看见了洛老爷子,连忙快走几步,到老爷子跟前说:“爷爷怎么也来了?这大老远的,您在家等着我们去看您不就好了?”
老爷子笑着说:“哪有这么娇气?瑶瑶结婚这么重要的大事,哪能不来啊?去,跟大伯他们打个招呼吧。”
“哦。”林子君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礼节,答应了一声便去和大伯、二伯、小叔他们打了招呼。
几人对林子君的态度显得很和蔼,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都喜欢这个孙女婿。
最热情的还是洛青书,这小子已经在京都市公安局下面的一个分局工作,也是个刑警,虽然没赶上听林子君的课,却也听同事提起过,对这个比自己大的妹婿很是崇拜,所以强烈要求跟了过来。
当林子君跟洛瑶瑶的大姑打招呼时,却发现好象不怎么受待见,大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林子君仔细一瞧,不就是那个想把他媳妇介绍给付继贤的那个贵妇人么?顿时兴趣了了,都这时候了还摆脸色给谁看啊?有本事摆给老爷子看去。
要不是顾及新婚吉日不宜动气,连她的红包林子君都不愿意接受。
长辈都见完了,洛青书又凑了过来,说也要去虹城,洛家邦应允了,年轻一辈的多交流交流总是好事。
见这边的程序进行的差不多了,老爷子发了话:“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天气预报有雪呢,得去早一点。”
随着洛老爷子的一句话,进入最后一个程序,林子君要去洛瑶瑶的闺房,把新娘子请出来。
好在罗小娇等人也没为难林子君,在她的倡议下,林子君一弯腰,把洛瑶瑶抱出了门。
林子君因为一直没有放弃锻炼,身体比前世的时候好了很多,抱起洛瑶瑶并不觉得费力。
出门的时候,林子君瞥见魏天雷对罗小娇也做了个公主抱的动作,笑了笑。
估计过些天轮到他了,也会把罗小娇抱上车吧。
洛老爷子和大伯他们都没有去虹城,眼见要下雪了,洛家贵两口子跟过去是情理之中的事,别人还是不要了,也没那说法。
车队刚出省委大院的大门没多久,天上就飘起了雪花,很轻,很慢。
路上过往的车辆带起的雪花时不时地被卷到空中,就象轻舞的精灵,在为车队送行。
一九九八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来了。
这雪下得好,林子君莫名地喜欢下雪的天气。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里总是感觉格外的安宁。
洛瑶瑶就象瑶池的仙子,带着着这纷纷扬扬的晶莹下了凡间,在今天,嫁给了他。
还有什么比这时候下一场雪更好的呢?
只是辛苦了摄影师。
好在,摄影师也不是外人,虹城县公安避刑警大队的情报员陈卫东。
前世的时候,林子君到刑警队时也干过情报员,跟他学习了汇编语言和Foxpro数据库管理,并在他的指导下完成了情报资料信息管理系统的建设。
林子君从后视镜里看到,陈卫东已经把摄像机从肩上拿了下来,身子也缩回了到车厢内。
过了长江大桥,已经没必要再录像了。
这个时候,路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白。
就象是一条银色的地毯,纤尘不染,蜿蜒着伸向远方,远方,一直伸到虹城,迎接来自南都的新娘。
想必,到家的时候,应该已经银妆遍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