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有马伯伯二十年办理灵异案子的经验了,就是我这个算是菜鸟的人都听的出来,声音不对。
若说有什么不对我倒是形容不出来,我只想说,我现在说话什么样,那个女人的求救声就什么样。
马伯伯缓缓点点头:“是魂魄在求救,难道那灵媒已经遭了毒手了?”
带着疑问,俩人步步向前,很快就锁定了发求救声音的位置。
那是从巷子转过去之后一眼就能够看见的一棵硕大的树,树干要三个成年人环抱也未必能够抱严实。
早已过了枝繁叶茂的时节,可是我瞧着这里这一棵树竟然还是很茂密,好像寒风根本就没有殃及到它似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树葬。
难不成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树葬林子,只不过是一个村子罢了?
“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
突然,袁道长厉声喝道,同时警惕地看着周围:“这点鬼伎俩也想跟爷过招,都他娘的给爷滚开!”
我也瞥见了,在就在树下的阴影里,隐约站着一下‘人’?
直戳戳地站在树影里,远处看着还以为是一堵墙呢,直到剩下这么三五米的距离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排人?
“说话”袁道长又喝了一句。
一丝微弱的救命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这一次因为距离近,听的真真的,就是从树里发出来的。
“你在哪里?”马伯伯问道。
“不知道,四周,四周都是黑的,我,我出不去,救我”那声音虽然断续,但是表达还算清晰。
这一次声音格外清晰,我也觉得好像就是灵媒的时候,马伯伯开口了:“你是跟我们一起来的灵媒么?”
“是,是我”那头仿佛看到了希望,连连喊是。
马伯伯问袁道长:“你能感觉到她具体在这树的什么地方么?”
一直警惕注视那一排‘人’的袁道长这才回神,不过只是看了看马伯伯,之后目光又盯着那排‘人’去了,口中说道:“暂时感觉不到,这树很邪门啊”
“是树葬的树么?”我连忙插了一句。
“不是,树葬是一个树林子,不是村子”袁道长否认道:“之前来过也从来没有听过见过这么一个诡异的青龙坟村,估计是个**,跟河南的封门村差不多吧,我看这里比那里还要诡异”
袁道长一边回着话,一边朝那边那一排人一样的东西靠近,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谨慎。
马伯伯紧随其后,而我,在马伯伯手里也越来越不安。
而那边那伙人,却始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是能够看见鬼辨别鬼的,可是如果没有灵魂出窍,我是不能远远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活人。
说话间,他们俩已经接近了那一排人。
果然是一排人!
只不过一个个的直立这身子,死了!
“嘶~”袁道长率先看见,倒吸一口凉气,回头问马伯伯:“这,这是来送树葬的这帮人吧?”
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判断,只不过想得到马伯伯再一次的确认而已。
马伯伯默默无语地带着我绕到了人的这一边。
“这,这不是老苑么?”我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位于左侧直立的老苑的身影。
马伯伯这才点点头:“嗯,的确是他,只是,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说着便习惯性地把手探向老苑的鼻息,突然惊叫道:“这个没死~!”
“啊,是吗?”已经走过去的袁道长马上回身朝老苑走来,马伯伯则继续试探下一个人的鼻息。
不过,非常遗憾,除了老苑,其他人都没有了气息。
包括站在最头里的女灵媒,此时身子都僵了,说明魂魄出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给救助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未必只有四十八小时才能死透,,如果在这之前魂魄被折磨没了,那么人就自然活不了了。
“他的魂魄呢?”袁道长一边将老苑给背出来,一边试着找,同时跟马伯伯说话:“怎么只感觉到了灵媒的魂魄,别人的魂魄哪里去了?”
我想,我和马伯伯也早就察觉到了,整个村子有东西,或者说那东西是人,是鬼,但是却不是单纯的魂魄,所感应到的魂魄也就只有灵媒,而且是她主动求救才让我们找到这里来的。
灵媒在这时候突然发话了:“魂魄被吃了,我是仗着自己会点通灵术才跑出来自己躲起来的,只是,只是一躲进来,就出不去了”
“被谁吃了?”马伯伯抓紧问道,一边搭把手过来帮助袁道长。
“不,不知道”魂魄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更加弱了,好像快要消磨干净似的。
袁道长将老苑放在一旁,发现他手里捏着的福袋口已经打开,之前他为了寻找而跑没影了的那条魂魄也不知去向了。
老苑直挺挺的,好像看起来不像是有气息的样子,脸色也是那样的惨白惨白的,人更是对这边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怀疑马伯伯是不是刚才弄错了的时候,马伯伯自己也纳闷了:“这明明是有气息的,脉搏也微弱地跳着,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袁道长在老苑头发上梳拢着,一边回话:“这是他把自己的魂魄给关在自己的身体里了,很伤的,肯定是遇到了难以化解的事情了”
“是我看到的那个鬼吗?”我插话,同时四下寻找,暂时没有看见那东西。
“现在怎么办?”马伯伯又问:“刚刚害我们差点出事的那只鬼竟然让你我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中招,可见来历非凡啊”
袁道长点点头,没说什么,四下看了看。
这棵大树下面有一个石头碾盘,于是袁道长将我们从那家带来的蜡烛放在上面,然后点燃。
蜡烛燃起的点点烛火让这里小范围明亮起来,可是也诡异起来。
烛火照着的大树看起来盘根错节,树上的树叶竟然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一个也没有掉。
绿油油的,枝繁叶茂地摇曳在我们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