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边不断传来轻轻的笑声,那笑声无法形容,就好像在某一个特别静的地方突然有老鼠啃噬东西的声音,轻轻的,哧哧的声音,但是我明白,那是笑容,笑的特别邪恶的笑容。
可是我怎么都醒不了,只是觉得周身被束缚着,一个影子在我周围飘荡,分不清是我自己的灵魂还是别人的。
这样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我在一片嘈杂中醒来。
白色,周围全部是白色的,大灯照的人眼睛暂时失明了,慢慢在周围人们的呼唤声中才转为青色,又转为白色和正常。
我躺在一张病床上,身边不远处是我妈和我爸爸,不远处的门口站着俩人,似乎是——警察
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发现我醒来,我妈妈垂在我爸爸胸前轻轻的哭泣,我爸爸低着头眉头紧蹙,神色难看的不行。
我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胳膊上扎着吊瓶,稍微有些虚弱,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挣扎着动了几下很快就引起了门口警察的注意,片刻他们朝我走来,我还纳闷呢:啥时候我的级别这么高了,来住院都得有警察守着。
警察的移动也让我妈从我爸怀里抬起头来,转瞬间就看见了我,突然发出嗡~~一样的声音,好像一只蜜蜂似的,细细的,悠扬婉转的就朝我过来了。
不过很快被警察给拉开了,我妈和警察发生冲突,我爸爸在边上劝解,那胖一点的警察还挺严厉的警告我妈这是妨碍公务啥啥的。
我是虚弱了,可我不是傻了,话都说这份上了,肯定出事了。
可是自己脑海却如同塞满了浆糊似的,一想事情就感觉脑子乱的嗡嗡的响。
我昨晚做什么了,几乎一点也想不起来,只觉得自己走在一团黑暗里,乱如麻。
这边正闹腾呢,外面传来蹬蹬的脚步声,片刻门口人影匆匆,进来的人一脸的严肃,脸色更是灰白,看着疲惫不堪。
一打眼我竟然没有认出来,直到我爸爸起身:“哎,这不是老马吗?”
那人一搭话我才认出来,居然是马伯伯。
两边的人也已经给马伯伯让出了路,不再吵闹。
短短一日不见,马伯伯似乎消瘦了整整一圈,看着如同半个死人一样,灰白灰白的脸色让人感觉到很恐惧。
“马伯伯”
我正犯迷茫呢,看见马伯伯进来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马伯伯摆摆手,冲两个在病房里的警察说道:“没事,都不是外人,不用那么紧张”
那两位总算是给马伯伯面子了,没说什么点点头又重新出去站在门口看着。
“我这是怎么了?马伯伯”
警察一离开,我妈妈快速冲了过来将我扶起来,那一双眼睛肿起来跟两个小桃子似的,紫色的,看着哭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还有,妈,我咋了你就这么哭,跟我死了似的”我看着我妈,又心疼又迷茫。
我爸叹了口气,拍拍我妈的肩膀,前一段时间刚刚给他们造成很大的麻烦,两人还没有调养过来,这次不知道又怎么了。
还是马伯伯缓了一口气:“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吗?”
我点点头。
“你昨晚把你的朋友夏洛给砍伤了”马伯伯一字一句对我说,同时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啊?”本来半个身子支撑在后面枕头上的我一下子坐直了。
夏洛!
我的脑子飞快的转,想把夏洛有关的画面给调出来。
昨晚,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们家的院子,然后怎么了!!
“夏洛呢?”想不起来别的,我连忙问道:“她怎么样?”
“失血过多,现在生命体征不是很稳定”马伯伯的话对于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暂时转回病房,但是随时都有危险,你想不起来昨晚怎么回事?那你把想起来的跟我说说”。
于是我把能想的起来的跟马伯伯说了说,马伯伯将一个小本子的一页记得满满的,然后抬头问递给我一个电话号码问我:“这个号码是谁的?”
那是一个以3开头的七位数的座机号码,不是家里的也不是我认识的人的,很陌生。
我摇摇头。
马伯伯说道:“昨天,这个电话打电话报警,说你家发生砍人事件,他们才去的你家”
我妈闻听拿起那张纸片一个号码一个号码的念,到最后还是不知道是谁。
“查出来吗?”我爸爸问:“你应该能查出来这号码吧?”
马伯伯摇摇头:“查出来是查出来了,可是这是一个长号一个短号那种卡,也就是说,这个本身是个手机号,手机还是冒名买的,身份证本人已经去世了,多年前的号码,所以几乎没什么线索”
“通话记录呢?”我爸爸又追问
马伯伯依旧摇摇头:“空的”
什么?
我们几个几乎异口同声惊呼道。
马伯伯脸色严峻,坐直了身子跟我分析:“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哈,我告诉你,你身边的苑辰和林丹泽都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现在夏洛又出现了同样的问题,所以我想说,这事儿可能不是那么巧合,应该是针对你的一起大阴谋”
我妈的手本来抓着我的胳膊,被马伯伯一说马上紧紧抓了我一下,胳膊生疼生疼的。
“老马,你说我们溪溪怎么回事?你说仔细一点”
说话的是我爸爸,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本来是站在我妈身边的。
于是马伯伯将他知道的一些事情跟我爸妈简单说了一些,尤其是林丹泽和苑辰出事的事情,马伯伯认为他们俩出事儿不是偶然,现在又有夏洛出事,现在完好的就剩下我了,而我面临着牢狱之灾。
没等马伯伯把所有的事情说完,我爸爸眉头皱紧突然冒出来一句:“阴阳镜!”
我们几个人都愣了,一时间仿佛突然进入一个其他的东西似的,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