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哗然,地面朝下已经破出一个大洞,光线照在里面能清楚看见一个硕大的碑,碑上的不认识的一些字,跟五线谱似的看的人头晕,似乎在这个碑的背后,还有空间,我想应该就是墓穴吧。
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袁道长,等待他的最后定夺,都知道这里死过那么多人,邪门的很,所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袁道长终于停止了手里的活动朝这边慢慢走来,我这才发现,他那猎猎飞舞的道旗已经耷拉下来了,巨蟒似乎走远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坑,又看了看两个挖掘机司机,对众人说道:“你们警察中有会开挖掘机的没有?”
众人一翻确认之后摇摇头,道长无奈地摇摇头:“那算了,不必要搭两条命,我们自己徒手挖掘吧”
经过道长一翻解释,大家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挖掘机司机是社会人员没有肩负着保卫大家的责任,如果一旦遇到问题,不能搭上无辜的人。
他不说大家还斗志昂扬的,他这么一说,大家立马蔫了,一杆围观者也都立刻四散远离。
马伯伯也不勉强大家,大声宣布:“大家别紧张,都后退,由我来打开立马,大家都后退看着就好了”
不客气的人还真不少,顷刻之间在场的就剩下了一个马伯伯一个牛叔叔,我和林丹泽还有袁道长和他的几个徒弟。
林丹泽气的攥拳想凑人,被我给拉住了:“你干嘛,人家送死你就那么高兴啊”
“你们也回去”马伯伯转身,十分严肃地对我们俩说道:“跟他们一起退到安全的地方,这里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林丹泽看了看我,我觉得没啥,反正迟早都是会找上我的,我避也避不开的,所以摇摇头:“无所谓,我不用去,我倒霉透顶就这样了”
林丹泽立刻跟了一句:“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马伯伯也不多说,点点头:“那好,我们开始挖掘吧”
就这时候,突然冲来一个男人,一路猛跑过来,急的跟什么似的,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却发现他是奔向溺死的男孩子的。
抱着男孩子的头使劲摇晃,哭声震天响地的,让人听着都想跟着哭,边上又有几个人跑过来,跟着哭,我们也停下了准备工作,跟着过去安慰。
大概情况是这个小男孩上边有三个姐姐,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而且是从外面‘抱’来的,就是收养的。
是这个家传宗接代的希望。
袁道长默默摇了摇佛尘,叹息一口气:“命里无时莫强求!白白害了孩子一条命!”
这句话差点让悲愤的家人把他狠揍一顿。
尸体被抬走之后,死者的父亲留了下来,非要跟大家一起看看究竟这里坏了什么风水。
于是破拆正式开始。
马伯伯带这一盏油灯下去,还没等后面的人做好准备,死者的爸爸,那个四十来岁瘦高的黑脸汉子,阴沉着脸推开了众人一下子就跳了进去,仿佛死于不死的都无所谓了。
随后牛叔叔搀着袁道长跳了进去,里面狭小的空间已经放不下人了,牛叔叔在里面传出话来:“别进来了,放不下人了”
随后大家放下铁楸头这些东西给里面的人,不一会人,里面传来了刨墙的声音,土被一框框的拉上来。
潮湿,带着一些湿哒哒的水被堆了上来。
我摸了摸,跟普通的泥土一样,看不出异样。
就在这时候,一股很冷的气息突然从刚才的洞里飘了出来,只是一股随后就散了,可我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后里面传来了袁道长的声音,是什么没有听清楚,但是随后有人被拉了上来。
便是刚才的死者的爸爸,七窍都是冒血的被拉了上来。
如同突然缺氧窒息一样的感觉,这个悲哀的爸爸脸色紫青,七窍冒血,眼睛凸出很多,感觉他喘不上气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在那儿猛掐。
我心里当时就埋怨老道:这道长到底行不行,我都能看见他脖子上骑着一个淡淡的影子,他怎么就没管呢?
应该是一只小鬼,也就是当时摔在地上摔碎了的小鬼,我知道那些小鬼摔碎的都是视觉上的,他们的魂魄应该就压在了这里。
沾染的阳气多了,小鬼的气息也就弱了,很快那一缕淡淡的魂魄消失了,受伤的人也慢慢恢复了正常,放下手里,在那儿使劲喘息。
有人照顾伤者,有人继续挖掘。
仿佛没事儿似的,我鬼使神差地往边上挪,很快就到了之前巨蟒的洞边。
此时洞口已经有一米五左右,足以宽松的下去一个人了,下面大概有两米多高就拐弯了,从这里看不见里面的状况,只是看见有土筐不断送出来。
我想了想,其实也不是想,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就跳进去了,等人家上面的人反应过来哎哎叫的时候,我早钻进去一探究竟去了。
绕过那个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石碑便是一条挺长挺深的巷子一样的地洞。
还挺整齐的,我心说。
林丹泽的声音随后在我身边响起:“哎,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跳进来了?”
我回头看看他:“你怎么也跟来了,这里有危险,你顶不住,快出去吧”
他不听,还加快脚步跟上我,和我并肩。
里面其实已经挺远了,进来我才看清,运出去的土只是牛叔叔从地上铲起来的,如果不进来,我们还在外面以为他们在里面挖洞呢。
远远看见里面的蜡烛光芒弱弱的闪着,一晃一晃的往前走着,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在身后。
他们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仿佛要比平常高大很多,诡异很多。
“还,还走吗?”林丹泽明显有些气短:“我,我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