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绿化还不错的学校,建筑面积很大,不像现在的学校尽是高楼大厦,占用面积很小了。
我数了数,两层一排的楼房足有十二排,最后一排是办公室,办公室前面是学校最大的一个空地,也是学校的操场,操场上各种健身器材,双杠单杠,篮球板,乒乓球台子,羽毛球网等我们日常看见的体育设备,几个小孩在那儿玩的正欢。
这几个小孩是我们在学校碰到的唯一的学生。
王依岚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手:“同学,过来一下”
他们几个站起来看了看我们,并没有过来的迹象,我知道很多小孩都在这个时候比较叛逆的,不是我们叫就能叫过来的。
这时候,有一个歪着头看了看王依岚,问了一句:“是不是王老师?”
“我是王依岚,你是小远吧,怎么周六还来学校呀?”
“我们,我们是翻墙进来的”你小孩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回道。
很快,小远同学便招呼大家一起过来和我们聊天了。
十来个小孩,都穿着背身,一脑袋汗,刚刚在打篮球来着。
为首的小远,精瘦黝黑的一个小孩子,眼里闪烁出来的光都是精明睿智的,恭恭敬敬站在我们不远处,笑着和王依岚说话:“王老师不是调走了吗?又回来吗?”
“不是,老师听说吕鑫蒙和梁若嘉的事情特意过来吊唁的”王依岚放下身姿,弯下腰去,目光和小远的目光齐平,让小远没有仰视的感觉。
我觉得她应该还是一个不错的老师吧。
说道两个死去的同学,几个人顿时唏嘘起来。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同时在一个小区死两个孩子,那还了得,孩子们早就各种版本的传说在校园内疯传。
“原来老师教过他们俩呀?”另一个白白净净,个子稍微高一点的男生说道,一头细密的汗珠,一身的小肌肉。
王依岚点点头:“老师不是他们的任课老师,可是老师是他们的辅导班的老师,他们的事情,老师很伤心,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看看”
说着,眼圈泛红了。
这男生眨眨眼,神秘兮兮捅捅身边另一个小孩:“把你那天跟我们说的跟老师说说呀,老师是特意过来的”
“怎么了?”我不禁问道。
只见,那小孩也是满脸的兴奋凑了过来,像是讲故事一样,跟我们讲了一件我们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他说:“我和他们俩住一个小区,但是比较远,平常关系很好,我们都骑自行车上学放学,平常都一起走一起玩,出事前几天,我老做同样一个梦,老师您不信问问他们几个,蒙蒙和梁若嘉还没死的时候我就开始做梦了,一直到他们死了才又不做那梦了”
“什么梦?”我心里一动。
“我老是梦见有两个人拿着一个链子栓他们俩,把他们俩脖子栓上,就像是平常大街上栓狗那样,拉着他们俩就走,死之前的几天,我天天梦见”
“什么样的人?”我又追问道。
那小孩可能看见我比较好奇,所以更加健谈了,认真地点点头:“看不清楚,黑乎乎的两个长长的影子,手里拿着一条绳子拴着他们俩,有一回我还在后面叫,叫了几声,那个声音停下了,还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
“恩。他说不是他”那小孩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对的,就说的是不是他”
“你几月生日”我问道
“三月”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过还是回答了我。
“谢谢”我说道:“如果以后还有这么乱七八糟的梦,不要在梦里问话,记住没有”。
他想了想,问我为什么。
“说梦话的孩子休息不好,休息不好学习就不好啊”我想了想,很笨地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
告别了几个小孩之后,我们又在学校里转悠了一会儿,漫无目的地行走。
学校没什么不妥之处,经过小孩子的证实,又说明事情根本就是出在孩子门的家里。
我很纳闷,一定是有人搜集了孩子的生日时辰,不然不会说那句不是他的话。
这一趟不算没有收获,可是我不敢再去追问那个小孩,因为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藏在什么地方监视着我,也许我过多的追问会对那个小孩不利。
只是,他为什么会梦到?
到底是巧合,还是王依岚有意安排,我一点也无法确定,我对自己说,我得想个办法将王依岚甩开才行。
只是,她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可办吗?
直到中午吃饭,我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甩开她的办法,她一直很自然地跟在我们身边,我突然有一种怀疑:是不是苑辰和林丹泽为了甩开她而特意不开机不回信的,不然为什么还要让我保密呢?如果是,那么一切可以理解。
这么想着,我的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吃完中午饭,我呵欠连天地非要回去睡觉。
心想着,到了宾馆总可以分开了吧。
谁知道,我们本来开了两间房,王依岚直接对夏洛说道:“夏洛妹子,你就让让姐姐吧,姐姐昨天的事情很怕的,你让姐姐和你晓溪姐睡一个屋吧行不行?”
夏洛正巴不得呢,她早就不想看王依岚了,哼都没哼一声,开了房间直接把我们俩关外面了。
‘呯’的一声,响声震天。
我气的恨不得把夏洛拉出来踹两脚。
夏洛没有手机,就算是有,她不认字,我想偷偷摸摸给她发个信息都不可能!
没文化,真可怕!!!
就这样,我又被王依岚,看似无意,却牢牢看在眼皮底下。
她也不困,三句两句地和我说着她在外地的生活,在上海,在杭州,在北京天津,在海南,总之,只要她想去哪儿,她就有能力去哪儿。
渐渐,我被她说迷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睁眼:妈蛋!我居然睡着了。
一翻身,王依岚正坐在凳子上对着镜子描眉,从镜子里看见我翻身,笑吟吟问我:“你醒啦?”
我气急,感觉自己一口老血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