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率着四十名特杀队员,一路向东,先到洛阳,见一个人。
符岳、阿七率领六十军卒一路骑马适距跟随。
洛阳城郊,依依柳丝,渡桥旁侧,一位老先生步履斜阳。
他不是别人,正是薛阿父,实名为黄同,金军驻陕地、中原的旗侦军侦长。
曾经他多次探得中原义军与陕地义军的动向,为完颜兀术大军的所向披靡立下了赫赫战功。
两年前,他蒙蔽了辛靳,取得了武朔会的真实地点,导致江北义军领袖损失殆尽。
并且,他的乔装打扮功底也是浑厚,年纪不过三十五载,却看似五六十岁。总是在赚可怜,让义军宋兵吃苦头。
随着一声紫焰马的马嘶,唐轲部已至渡桥。
黄同看到唐轲等来到,立即转身进城。
“唐将军!他这是做什么?”一名名叫瞿离的校队长问道。
唐轲静默不言。
“我代唐将军说,这是接头暗号!我等可跟这人去议事了!”另一名名叫武云的校队长回道。
“武云与弟兄们留下接应!我与瞿离前去会一会这人!”唐轲淡淡说道。
“是!”众人应道。
“全部掩藏起来!”武云凝眉瞪目,挥臂说道。
“符岳大哥!金人藏起来了!真是阴险!”阿七说道。
“唉!这群金人不简单!告诉兄弟们小心些,别给他们发现了!”符岳轻声说道。
“放心罢!符岳大哥!”阿七说完,立即行动起来。
“唐轲!你这为虎作伥、为非作歹的东西!我符岳这次一定要宰了你!为富平之战牺牲的十二万将士与义军报仇雪恨!”符岳眼神坚决,怒思道。
辛靳在沉痛中慢慢醒来,已是酉时末刻了,西边的落日红如唇膏,晚霞烂漫飞扬,好一个暮晚落日图。
辛靳当然无了“劝君持酒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的儒雅心思,忍着钻心剧痛,拖着体无完肤的身体,泪流满面地朝巨硕棕熊与白锦小狗走去。
棕熊气息极度微弱,辛靳先跪俯于棕熊面前,伸出风颤不已的左手,摸了摸棕熊模糊全非的鼻子,哽咽道:“棕,熊,棕熊,兄弟!”
小狗在那边挣扎地蹬着腿,口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悲鸣。
辛靳回头看看小狗,立即心酸无比。
白锦小狗原本雪白光亮的皮毛上全部浸遍鲜血,一向炯炯有神的犬目也变得枯槁无光。
辛靳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冲着我来?”
辛靳吼罢,全身疼痛,毕竟,前胸后背皆是刀剑留下的沟沟壑壑。甚至,辛靳的伤口被那柔暖的夏日晚风轻轻一拂,便能绽破出脓。
辛靳还是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用赤手抛挖着碧土。
边用血淋淋的手挖着,辛靳边流着血泪。不时,辛靳还会嘟哝说道:“对不住!兄弟们!是我害了你们!我罪该万死!”
“把你们葬在一起,到了阴曹地府还能有个伴!”
说着,挖着,气愤与复仇交织着,坑洞已挖好了,足以放置棕熊与小狗了。
辛靳笨手笨脚地爬了上来,大如玉轮的圆月已然升起了。
辛靳的眼泪喷涌而出,跪倒在大坑边缘。
本是明月皎皎夜,亲友团圆时,辛靳却要亲手埋掉自己的动物兄弟。
辛靳缓缓起身,朝棕熊与小狗走去,在这几十步的距离上,辛靳走得却是缓慢,中途几度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辛靳呜咽说道。
“呱呜!”从幽林中蹦出了一只灵蛙。
辛靳惊了一下,看那灵蛙时,只见绿光莹闪,凛凛威武。
灵蛙蹦到辛靳面前,叫了几声。
辛靳怔住了,呆呆地望着灵蛙。
灵蛙蹦到棕熊身边,大叫一声,这叫声饶是刺耳,其发出的辅击波震动着撕扯着辛靳的耳膜。
辛靳用疼痹的双手捂住耳朵,闭着干痛的眼。
一转眼间,这鸣声静止了。
辛靳慢慢放下手,睁开眼睛,看向灵蛙。
此时此刻灵蛙的旁边多了一只白鹤,正围在棕熊身旁。
那白鹤滴下了晶莹的泪光,撒播在棕熊遍是疮痍的躯体上。
顿时间,碧光笼罩,万分刺眼,棕熊悬于这碧光的云海中。
碧云翻涌,灵光闪炫,棕熊的残肢已被接好,浑身血渍已为清洁,脸部恢复原来模样。
辛靳静静地看着,祈福着。
“符岳大哥!都安排弟兄们藏好了!我们离那些家伙足有半里路,量他们也发现不了!”阿七笑说。
“好!咱们只要跟紧唐轲,就完成吴玠将军交付的任务了!”符岳冠冕说道。他是一心想复仇的,却怕部下一时冲动,再误了大事。
“符岳大哥!怎么唐轲这狗贼去了那么久,还不见出来呐?”阿七疑问。
“八成又在密谋害人了!”符岳答道。
“这狗贼!真是该死!等我哪天逮到他了,非宰了他不可!”阿七愤怒道。
“岂是那么简单?唐轲此人武艺高强,如今又有了异功,许多弟兄都吃过他的苦头了!”符岳无奈说道。
“唉!真是苍天无眼呐!如此作恶多端的蠹贼,却能逍遥自在地活着,真是令人愤恨!”阿七言道。
“是呐!不过咱们又有何法?只得等岳飞将军与辛兄弟收拾他了!”符岳叹道。
“对!辛兄弟!辛兄弟肯定能打得过他!”阿七喃道。
“哦!阿七!你这么了解辛兄弟?”符岳笑道。符岳知道,阿七断不可能见过辛靳,自己与辛靳接头都是亲自带着左右亲信出马,以免出了差池,再有,人多易被金人识破。
阿七尴尬一笑,用心观察敌情去了。
棕熊轻轻睁开了眼睛,辛靳赶忙凑上去,喜极而泣:“棕熊兄弟!棕熊兄弟!”
棕熊眨了眨眼睛,动了动耳朵。
“快救救小狗兄弟!求求你救救小狗兄弟!他伤得很重!”辛靳连忙对白鹤说道。
白鹤只是垂头,灵蛙也悲叫几声。
“你是说小狗兄弟没救了?不可能!不可能!”辛靳晃晃脑袋,吼道。
等辛靳再看时,白鹤与灵蛙已消弥不见了。
“不!不!小狗兄弟!小狗兄弟!”辛靳冲扑向白锦小狗。
但是,白锦小狗已变成一团萤火球。
“不!不要!”辛靳声嘶力竭。
棕熊一摇一摆地走近辛靳,用重生的熊掌轻轻拍抚着辛靳。
守这碧月泉,这点死伤还不算什么。
但是,棕熊无法对辛靳说。
辛靳也悲痛地失去理智。
已是亥时了,唐轲还与黄同谋划着。
“多谢黄侦长了!”唐轲秉手执礼。
“无须多谢!只要唐将军立得大功后,不忘在兀术大帅面前替黄某多多美言几句就好!”黄同笑道。
“一定一定!”唐轲回道。
“望唐将军一路顺风!凯旋而归!”黄同拜礼。
“告辞!”唐轲行礼,带着黄同拨划的六名黑羽衣人走出房门。
“出来了!出来了!”阿七指着城门,喊道。
“小点声!你想被金军发现呐?”符岳斥责道。
“是是是!符岳大哥我错了!”阿七悔悟道。
符岳看到唐轲后面跟了六个羽衣人,惊得脸色煞白。
“是北游堂的人!”符岳嘀咕了一句。
“符岳大哥!北游堂是做什么的?”阿七问道。
“那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组织!”符岳只是说道。
“哦!”阿七应道。
“回去!”符岳立即说道。
“回去?”阿七不解。
“快去告诉兄弟们,咱们快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符岳急忙道。
“是!”阿七即刻翻爬而起,向灌木丛走去。
“唐轲!你这狗贼!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为盟主报仇!”符岳低声说道。
说毕,符岳悄悄退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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