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老三没在,估计睡醒又出去泡妞了,回到宿舍就趴在了床上一动不动了,我没打扰他,让他缓缓劲儿。
我坐在床边拿出烟点了一支。现在思绪万千,脑袋里一团乱麻,越想越头疼,掐灭吸了一半的烟,躺在床上养神,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醒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帮你买的晚饭,吃了吧。”
“不饿,不吃了。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从早上下楼碰见车祸一直到现在的事重新给说了一遍,我尽力轻描淡写,但依旧掩盖不住里面的离奇。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信了,不信你我也得信我自己的眼睛,你想怎么办?”一脸郑重。我把我的分析给说了一遍,现在三种可能都排出,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其实除了心灵的震颤外,我的各方面似乎没有任何影响,比如我还是我,我还会吃饭,会口渴,会睡觉,而且身体也没什么不适,可以说一切正常。
“要不就这样吧,我们也想不出个三六九来,现在要不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要不就把自己捐出去让科学家研究研究,我没那么伟大,那就忘了吧,顺其自然。”我对说。
“似乎只能这样了,对他们还是不要说了。”赞成的点点头。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直觉告诉我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说尸体他们会怎么处理?”我问。
“当然找家属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估计爸妈出去了没带手机,于是给老爸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们这几天有很多诈骗团伙打电话骗钱的,不要理他们,有事先向我打电话确认。
发完短信我才放心得躺在床上,这一天太累了,听着吧嗒吧嗒的抽烟声,我渐渐得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醒来,朦胧中我看见有个人面向我站在床前,我以为是,就翻了个身背向那人,顺口调侃了句“好看吗?”,没有听见预想的回骂,身后静悄悄的,莫名感觉气氛有些异常,后背一凉我瞬间清醒,揉了揉眼,身后依旧一片寂静,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屏住呼吸迅速做了个转身,之后我看见了我自己,站在床边的自己,自己?我?他,或者说“它”静静地站在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动不动,我目光扫过他的脸庞,紧接着被他的眼睛所吸引,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深邃,但我从中看不到任何信息,我们就那样僵持着,他盯着我,我看着他,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僵持了一会后,我发现似乎他对我并没有恶意,我开始尝试着与他交流。
“你是谁?”我绷紧神经试探性的询问。
一阵等待后,他似乎并没有答话的意思,我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我期待他的回答,却又惧怕它的回答,期待是因为我想解开谜团,但我也惧怕,我怕他会说“我就是你”。
“你找我有事?”我再次询问。在说完的一霎那我看见了让我汗毛直竖的一幕,面前的“我”嘴角抽搐,双目圆瞪,渐渐地,我看见“他”的双眼开始慢慢变红,最后变成了猩红色。我望着猩红色的双眼,心中升起的恐惧让我忘记了呼吸。
“为…是…”那个东西突然张口说了句什么,吓了我一跳,但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你……你说……什么?”我压制着心中的恐惧。
“为什么…我…你…为什么是我…?”他嗫嚅着,我依旧听得模模糊糊。
“为什么是我不是你?为什么是我不是你?……”他一直在重复着,我也终于听清了,但当要再次询问,我发现了他的蠢蠢欲动,我瞬间抬手做出防备动作。
“为什么?”再喊出这一嗓子后,他迅速向床上的我扑了过来,速度竟快到看到他的动作,等我反应过来,我感到了窒息,他掐住我的脖子使劲摇晃,嘴里依旧嘟囔着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是我不是你?”他的力气很大,我奋力挣扎着,但始终挣扎不了,眼前开始发白,手脚也渐渐使不上力,无边的绝望向我袭来。
我似乎躺在一处黑暗中,那个地方很冷,我四处摸索,希望能抓住一些东西,但失败了,周围一片空白,甚至于身下,“混沌”,一个词冒进了我的脑海,我开始观察四周,透过一片漆黑,我看到了不远处的光亮,似乎那里有光,而且很温暖,躺在那里一定很舒服吧,我开始试着向那处光亮爬去,手脚并用,奋力爬着,快到了,快到了,前面的温暖触手可及,就在我做奋身一跃之时,我感到了脸上一阵凉意,似乎有水滑过了我的脸,我伸手一摸,是水,的确是水,哪来的水啊?“轩,醒醒,阿轩,轩、、”我听见了老三的狼嚎,猛然睁开眼,紧接着看见了老三因为趴在我面前所以放大显得比以前的大脸更大的脸。
“啊……!!!”我控制不住得喊了出来,“你干什么啊?你泼我水干嘛?”我擦着一脸的水。
“你做噩梦了,我在救你啊,叫不醒你只好用水了,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老三辩解道。
我强忍着一脚踢飞他的冲动,起身下床去洗手间找毛巾。我用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净,看着镜子中眉头紧皱的面孔,以前自觉还算帅气的脸可现在却越看越感到恐怖,我苦笑一声转身出了洗手间。
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老三舔着脸问我才是不是做梦了,我看了他一眼,“烟”我向他要了根烟自己抽起来,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他解释,之前的事跟商量后也决定先不告诉他,毕竟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老三看我没有和他答话的意思,也自讨没趣的走了。
刚才是做梦吗?怎么感觉那么真实?那人是谁?“为什么是我不是你?”是什么意思?那个地方是哪儿?一系列疑问从我脑海中涌出,我思考着这一切,直到手中的烟烧到我的手我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我双手搓了搓脸,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这样干想也想不出什么来,想得头疼干脆不想了。
睡了一大觉体力也恢复了,我伸了伸懒腰,顿时听见了肚子咕咕的叫声,于是起身叫上老三下楼吃饭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即没有人去老家或学校去确认,也没有戴墨镜的人把我带走做试验品,我和还上网搜了一些资料,也没找到什么,除此之外,好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我倒真想这是做了个梦。有那么几次还真想再去公安局确认一下,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就像一切未发生过一样照常生活,但这件事却如同膏药一样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每每被噩梦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转眼到了寒假,在送走和老三后,我也踏上了回家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