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工厂见闻(1)
宋宇凡虽然很担心叶子龙的安危,但他不相信那些谣言,坚信只要一天没确定小龙的生死,也认为他还活着。怕宋宇凡再出去惹事的母亲,为他找了个暑期打工的地方,那就是母亲所在的服装厂。宋宇凡倒不抵触,因为一个月下来据说能赚到上千元,这对他可算是个不小的数目。
母亲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我们厂里工作非常累,早上七点半上班,中午半个小时吃饭时间,下班钟点不定,还经常加夜班。你要是觉得吃不了这个苦,就趁早别去,省得到厂里给我丢人显眼。我在厂里管那么多员工,自己儿子要是不做脸可不成。”宋宇凡很像个**员般坚定,表示自己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工作到底,赚钱第一。
母亲起初还抱着怀疑态度,但经过一周工作后,很欣慰地看到儿子吃苦耐劳、坚忍不拔的一面。本来母亲害怕儿子在单位里工作不好,耽误生产,让别人说闲话。便特意把宋宇凡分到了服装厂中最轻松、最没技术含量的一道工序:小包装。记得宋宇凡来报到的头一天,小包装的组长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她当然知道这位小爷的份是副厂长的公子,所以格外照顾。在向组员们介绍时,不说宋宇凡是来工作的,而是说欢迎宇凡来我们这里玩。
其实服装厂的工作在外人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它没有机械工厂中那么多重体力劳动,所以女工占多数。平时也就是缝缝补补、砸个扣子、烫个衣服,再有就是检验和小包装了。但什么都怕持续不停,整天一个劲的做同一个动作,想想就知道有多累、多无聊了。
那么可不可以偷懒歇会儿呢?基本上不可以,还不说组长、主任的监工,单是这种流水线的作业方式,就令你忙得喘不上气。因为你只要一松懈,后面的产品便堆积上来,而前面还一个劲地催你交活,给人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小包装的工作看似简单,但也不是能轻松过关的。小包装组的职工,每天需要站着工作八、九个小时,挨个给产品贴标签、封装,根本没有坐下的时间,单凭这点就不容易。
宋宇凡懂得越是自己这种特殊的份,就越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做出个样子为母亲争光。所以他干活非常卖力,手底下利索,眼神也活分,深得大家的赞赏,都夸武厂长养了个好儿子。尤其到了每星期走货的子,也就是一批订单产品要打包出厂的时候,宋宇凡总是冲锋在前,比那些打工妹、打工仔干得还要麻利。走货那天,一般最早也要工作到晚上十点,宋宇凡和大家同甘共苦,一点不搞特殊化,时间一久便和同年龄的年轻人们混熟了。
为此那些外地打工的孩子们见宋宇凡平时憨厚、和善,也就放松了戒心,开始试探着和他开玩笑、从打打逗逗中找些便宜。他们是要找到那种能欺负厂长儿子的快感,用以抚慰下被压榨、被剥削的受伤心灵。宋宇凡很同这些外地打工者,因为他亲眼见到这些人整天像奴隶般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
而自己来这里只是镀镀金,体验下生活罢了,就算平时累点,但并不受气。无论谁对他都好像天般温暖,从老远过来脸上就笑开了花:“宇凡呀,想让阿姨给你买点什么好吃的啊?”气得宋宇凡差点晕过去,妈的,拿我当弱智儿童了!真他妈的想送礼就直接给我买条烟。
但这些叔叔阿姨们,只要一转脸面对基层职工时,立刻云密布,变得像冬天般残酷无,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小人嘴脸。宋宇凡倒是对此习以为常,因为在歌舞厅时的人际关系、社会阅历要比这里丰富多了。他对一些打工仔的故意挑衅装作不知,让他们觉得自己只是个傻小子而已,对别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些打工仔嘴上或者手上沾些便宜后,大都也很知趣的点到为止了,终究得罪厂长儿子可是要丢饭碗的大事。在他们看来,宋宇凡就是个在温室中没长大的幼稚孩子,可以骗也可以逗。若是知道他就是天港市混混圈内小有名气的北斗七星,这些外地老坦儿恐怕要吓尿了裤子。
其实宋宇凡受到打工仔们的敌视,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众多打工妹对他的青睐,与其说青睐他,不如说是青睐他母亲。打工妹都看准了宋宇凡是她们飞上高枝变凤凰的阶梯,便使用千般手段取悦于他,甚至有一位大姐直接露出MM给他看。这种白来的艳福宋宇凡当然喜欢,但他不能毁了母亲在厂里的名声,别说这些土里土气的打工妹,就连倪娜的引,宋宇凡只要觉得不合时宜,都可以抗拒。
其实也不光是她们对宋宇凡如此,这种大工厂中向来是瞎扒如云。好像在这种环境下,不搞点破鞋的事,就不算时尚。那群老工人们整天除了干活外,稍有闲暇就凑在一起,议论桃色新闻解闷。谁和谁亲嘴了,谁和谁睡觉了,那个老师傅摸打工妹*了,那个老姐们把手伸进小伙子裤裆了。还有一次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被宋宇凡无意但这种玩笑似乎开得有些大了,姐几个一喊号,就把老坏蛋按倒在地,扒下裤子看瓜,还在上面画了个小王八。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老一辈无产者教唆得年青一代也胡搞瞎搞,厂里除了工作外的常生活上,简直就是乌烟瘴气。宋宇凡为此感叹这些劳苦大众真的不值得可怜,看来他们工作还是不累,但反过来说,是不是这种枯燥乏味、高压紧张的工作给他们造成格行为上的反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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