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053(1 / 1)

()053算账

君沐谦在双唇相触时,此生再也走不出内心编织成茧的情网,一丝一缕甘愿堕落在网中,只希望无止尽的黑暗能久一点,再久一点,哪怕要面对的是万劫不复,他也愿意时间静止在最美的此刻。【高品质更新】

商知浅想着古书记载,伏羲部族,守护恶兽,应运而生,色赤,似猫,生于阴暗,嗜杀残暴,口可分泌粘胶,以鼻探气,其速而日行千里,其怒而伏尸百万。面对伏羲部族最难缠最狡猾的守护恶兽,她只觉得对方缠绵不纵情,放肆有节制的吻,使她整个身体无法控制的一点点发软,动也不敢动,双颊在火速升温,一颗心止不住地轻颤。

君沐谦唇贴着她,似勤劳的蜜蜂采摘属于花瓣上的蜜液,那柔软嫩滑的唇瓣美妙的让他一经碰触便想要更多,无声地渡气过去,舌尖却有意无意缠她,沉醉得挑动着她淡静下隐藏的翻涌悸动,纠缠带着不容抵抗的狂热弥散在唇齿间。

唇齿间的感觉让商知浅惶然愣住,仿佛温柔的清风拂过平静水面,留下一丝丝涟漪,投射于清澈冰凉的湖水中心,一圈一圈的波纹如画卷缓缓展开,屏息停滞,画卷里情意绵绵的男女姿态含蓄而矜持,时光静好,肆意绽放的花隐隐划过不可消散的沧桑。

如果一个吻是为了渡气,不该有别的情绪,如今他的吻有着亲密而纠缠的碰触,有着一股将灵魂都一并吸走的侵略感,商知浅豁然醒悟,心下一冷,一向冷静自持而自省的她,自然知道对方亲吻的滋味,不过是内心最深的情绪,吻若温玉,带着深情和坚定,珍重和酸涩,不留任何空隙直接闯入,唇舌相触间隐忍的力度,一寸寸不容任何逃避的揉进血肉心肺中,他的情意,不容她拒绝。

不同于赫连劲亲吻她额头时的无限包容与守候,也不同于君昊胤碰触她时的霸道与强硬。他的这一吻,仿佛在无声无悔的宣誓着主权,热烈而不失温柔。

两人气息交织在一起时,六只恶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墓室的甬道里。商知浅坚硬着身体,茫然无措的不知要如何反应,就连君沐谦什么时候松开她的手,离开她的唇,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她也不知道。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自君沐谦唇间呼出,温润的明眸若水光流淌过情潮,见商知浅既没出手给他一个耳光,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心里顿时不舒坦,这是一个女人被吻之后该有大反应吗?还是说她一点都不在意?也是,她又不像他是初尝情滋的味道,她都结婚生子,有过一段让天下女人羡慕的盛宠,而他不过是流水过客,想到此,对于刚才那一吻,紧张和惶恐的情绪瞬间蔓延至心底。

沉鱼手里的夜明珠与血盟卫的身影瞬间笼罩在夜明珠的光泽之中,夜明珠发出的光芒投射在商知浅眼前,有些灼眼的亮光使拉回她的深思,见沉鱼和血盟卫颈脖上系着一个膨大的事物,奇道:“这是什么倒斗的工具?怎么我从未见过。”

商知浅在凤华城时,就让血盟卫学了一身倒斗的本事,不仅学会怎样使用工具,而且学会在各种机关陷阱中保命。铁钎、重杆、吊环,钻地龙、探阴爪、黑折子、安全绳以及携带包等常备工具,而眼前的这个东西,她从未见过,看起来像是她给她家儿子喂奶时用的奶瓶。

沉鱼献宝似的笑道:“主子,这个是少主给我们的,说是一个简易的呼吸瓶,因为不知道陵墓中有没有毒气,少主就让凤华城的工匠连夜设计了这个装备精良的什么器,还有防毒面具。刚才情况紧急来不及告诉主子。幸好主子能屏气这么久。”

“臭小子,敢背着娘亲赚私房钱,还抢娘亲的专利权。”商知浅想着因为屏气被一个‘小辈’揩油,就气不打一处来,“回去让凤华城那一帮账房先生将这个小型精致的吸氧器和防毒面具的进出入账,做一份详细的销售报告给我。少主从中盈利多少,就从他每个月的零花钱里扣。”

沉鱼为少主捏了一把辛酸泪,有这般精明的娘亲在,少主的老婆本不知何时才能攒够。

“阿嚏……”

商君从一堆账本里探出头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楚赢坐在他对面,开口道,“怎么了?着凉啦?要不要传医官来看下?”

“不用。”商君揉揉鼻子,摇了摇小脑袋,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数灿灿的金子,拨弄算珠的手熟练的上下拨动,头也不抬的继续统计西楚国主的全部家当,“可能是我娘亲在想我了,也可能是有人在咬牙切齿的骂我。没事,我们继续。我娘亲说,身为一国之主,要对数字有一定的了解,不关要知道你有多少钱,有多少人可用,还要知道各地粮仓储备,百姓生活状况,更要知道市场物价几何。”

楚赢心中疑惑,但是每次这个小东西一开口却让他毫无辩驳,话语中有根有据,条理清晰,引述的现状,旁征博引,从中展开的思维结合实际没有牵强之意。看着手中堆满的账本和各地官员的资料,他悲催的想骂娘,为什么他堂堂西楚国主,要亲自整理这些东西?西楚人才辈出,供他所用的人无数,为什么要他亲自动手?

“国主爹,你还能在笨点吗?怎么连最基本的算术都不会?我昨天不是教你‘九九乘法口诀’,怎么连一本账本都搞不定?”商少主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指着楚赢面前算错的账本,竖起一根食指,摇头叹息,“我,一岁的时候只用一刻钟的时间背诵九九乘法口诀,两岁的时候就能搞定一本账本。国主爹,你现在多少岁?”

“我不用计算这些账目,西楚上下自然有人帮我管理。”楚赢微蹙的眉宇渐渐舒展,收敛了笑意看向商君。

商君一头撞在账本上,闷声道:“国主爹,西楚果真是奇迹一般的存在。”

“当然,西楚国力昌盛,朝政清明,以刚正强武治国。天下文武者皆出西楚,而且本国主不拘一格降人才,男女都可以参与朝政军事。律法言明,军队强悍,百姓安居……”

“国主爹!”商君打断楚赢的侃侃而谈,组织了一下自家娘亲说过的话,理了一遍思路道:“王者的驭人之术是才智手段,也是政治。有人为了自己谋取私人利益,可以出卖天下百姓的利益甚至国家的利益,而有些人为了忠义,不管上位者是谁,麻木和愚懦的效忠。还有一些人,懂得审时度势,为了利益可以委曲求全,处处隐藏自己的才能,韬光养晦自保,乃至装憨卖傻。每一个人在政治面前独有一份极为高明的狡诈和机智。一个好的领导者,不仅要注重百姓现实利益,也要让手底下的人发挥最大的作用。而在此之前,领导者必须了解自己手中有多少资源可利用,又有多少人能掌控,并了解他们。倘若连最基本的账目都要靠别有用心的人掌控,国主爹你还是直接将国主之位传给我吧!”

“那你从这些账目中又看出什么?”楚赢有种无力感,突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很笨?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可是,西楚国主都是一脉单传,他一无兄弟争权,二无外戚专权,他一出生就注定是西楚储君,自小就接触朝堂,也没哪个师傅跟他说过这些道理。

“冗兵。”商君大致思考一下,理所当然的将西楚归于他的领地道,“我西楚现在最大的一处弊端就是冗兵。我娘亲说,兵强国强,重武轻文是乱世的政策。但是西楚与大秦一样享受了百年的太平,平时都是小规模的摩擦战,根本不用招募这么多兵。一旦应募为兵,编入军籍,这些人就不能经商或耕作,一旦战事一起,后方就没多少人提供粮草。而且,西楚这二十多年来,地方军队,加上西楚都城的禁军,边防的军队,已经达到一百二十万多人。”

“小东西,你倒是很清楚西楚有多少军队。不过,一百二十万的军队跟大秦二百多万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德靖帝可比你深谋远虑多了。我给你算算西楚目前的账,一百二十万的军队,每人每年大概需要三十两银子,这仅仅是养兵的费用,还不包括兵器、衣物、粮食、后勤、损耗、赏赐、医药等。西楚光每年的军费都已经超过三千六百万银子,如此恐怖的军费国库还剩多少银子?又要多少人来养活?”商少主一本正经的叙述他家娘亲教导过他的话,“想想如此恐怖的军费会迫使朝廷增加赋税,然后官员层层盘剥,再然后百姓被剥削的连米饭都吃不上,还有人来种地吗?还有百姓拥戴你吗?要是开战,西楚后备不足,即便军队数量再多,没有粮食,也玩完。事实证明,国主爹,你真的真的很穷哦!每年都没剩余的钱来挥霍,这个西楚国主真是坑爹!”

“这些不会又是你娘说的吧?”楚赢当然了解西楚的现状,要不然也不会将心思放在秦太祖的陪葬上,那可是一大笔军费啊。虽然知道养兵要钱,可是没有谁告诉他西楚一年要花掉朝廷多少钱,又要盘剥多少百姓和商人,增加赋税后等等不利后果。

“我娘亲说,六国中最穷的可能是西楚,我之前还不信,如今看着这些账目深信不已。”商少主很苦恼,很纠结,很郁闷道:“国主爹,你真的真的很穷。除了军费外,还要养一大批官员。因着国主爹不拘善恶不问奸邪的用人为官,现今不通过科举、恩荫、举荐等选官制度,西楚涌现出一大批有官有职却没有差遣的人,俗称‘吃白食’的人存在。西楚就这么大,官位就这么多,国主爹招揽这么多人在同一岗位上,别说竞争,就连有没有正经事做都成问题。这些吃白食没活干的官员每年消耗多少俸禄?这不不止,我在算一笔账,现在西楚登记造册的正式官员至少有六千吧,再加上那些没有在册的底层官吏,还有县丞、典吏、主薄、书史令等最底层的官员之下增添的没有名目的官职,再有三品官员之上的新官位,层层叠加起来,一年花费一千万两银子绝对没问题。这只是估算,还有逢年过节用于赏赐官员的,有一些官职大的官员每年额外支出的俸禄,世袭爵位的世家大族支出的赡养费。”

楚赢直愣愣地盯着商君,脑中浮现一句话‘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穷!’。结合九九乘法口诀,他飞快的心算出这冗官的俸禄,越算越惊心,他光招揽人才,却发现这些人才也需要一大笔费用养。粗略的估算,令他感到痛心疾首,西楚百年来的基业差点就被他毁了。

商少主继续打击他道:“以上两项费用,西楚每年要花费上千万来养一群废物,不穷才奇怪。我们再算算皇宫每年的开支吧,这皇宫的日常开支足以超过西楚每年上缴的赋税。哎,现在是将西楚送给我,我也不想要了。要是我娘亲知道我想做西楚未来的国主,估计会跟我脱离母子关系,她可不想要一个败家子。”

“呃……”楚赢被商少主刺激地无语了,他还嫌弃起西楚国主之位了?

“我们再算算,西楚的庞大开支还没有完。”

还有?楚赢自诩是一个遇事冷静的国主,此刻被一个小娃娃打击的非常不淡定!沉重的声音里透出几分轻颤:“还有什么支出?”

“还有干旱洪水等天灾费用的支出,每年因为战争或是训练死去的士兵的安家费用的支出,举办科举的费用,祭祖啊,出行打猎啊等等支出,还有其他一些小钱支出,但是每年加起来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我娘亲说,想要国强,就必须兵强,想要兵强,就必须有很强的战斗力,关键在于精,不在于多。”商君抽出一本账本递给楚赢,悲悯的看着他,继续叹气:“国主爹,你真的真的……”

“我真的真的很穷!”楚赢欲哭无泪,他受刺激了,他怎么连一个孩子都不如?什么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亡国之臣,不可以言谋,什么成王败寇,什么英明神武的国主,统统都被一个孩子打败了。

想到这小东西如此精明,那女人该是如何的神通,楚赢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开口道:“儿子啊,我明天就将你娘亲掳来!”而且是越快越好!

商君眨了眨眼睛,唇边扬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再一次不得不打击这位国主爹,“国主爹,要是将我娘亲掳来,结果只有两个,其一,西楚只会越来越衰败,因为我娘亲瞧不起没有能力的男人。其二,西楚极有可能易主,你这个西楚国主有可能连一官半职都捞不到。”

“阿嚏……”

深陷墓室中的商知浅打了个喷嚏,惹得沉鱼紧张不已,“主子是不是着凉了?唉,这次来来怎么就忘了带一两个医务人员来。”

君沐谦看着沉鱼,温润的眼眸闪过连他也无法预料的一丝嫉妒,心想这丫鬟未免太诡异了,怎么连这么微小的事都穷紧张!

“没事,可能是长泰想我了。”商知浅摇头,勾唇一笑。

沉鱼放下心来,扭捏的看着自家主子,问了一个很白痴很好奇的问题,“主子刚刚没有吸氧器,也能撑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斗气功法?”

君沐谦心跳一窒,想起刚刚轻柔的一吻,脸不自然的晕染成一片红,幸好是在昏暗的光芒下,要不然尊贵无比的谦王,堂堂魔煞宫魔尊脸红之事,必定成为千古奇谈。

商知浅脸不红心不跳地淡淡开口:“屏息之术,在于平日多练习,跟高深的斗气功法没大多关系。不过大秦皇室有一门斗气秘法,能让人在水中呼吸。”

说完,意有所指的扬唇一笑,“当然,谦王的斗气秘法还需继续努力,太青涩了!”

“要是有目标多练习,我也会熟能生巧。”君沐谦不甘示弱的看着商知谦,摸了摸唇角。

商知浅行走间流露出优雅而妩媚的气息,声音淡静冷傲:“相差太大,再多的练习也是没感觉。”

君沐谦内伤,这女人能不打击他吗?好歹他献出了宝贵的贞洁,一句青涩,一句没感觉就彻底伤他自尊。果然,爱上她不是万劫不复就是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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