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军营的郡兵连续七日,在高珣与黄忠等人的操练下,在高诚遗留下的一百多人的带领下,军阵开始渐渐走上正规。正兵也从原来的八百人,被高珣精简到五百人,其余的三百热呢成为了辅兵。
期间,顾嘉与许晨两人因为没有在高珣规定的时间抵达校场,被高珣当众鞭笞三十,军侯职位也被高珣剥夺,直接降为普通郡兵。这两人接受不了被降为郡兵的现实,直接离开了军营。
也正因为夏收刚过,使得吴郡北部的贼匪越猖獗。在邢松的敦促下,高珣不得不率着五百郡兵,三百辅兵,以及邢松特意给的五十匹战马,离开了吴县。
三日后,曲阿县城外,未时刚过。
高珣带着抵达曲阿县城外。
早已经得到通知的曲阿县长陆陵,带着县丞向文,主簿张禹,县尉陶富等一众援属等候在城外。
见到高珣等人的到来,顿时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道:“本官久闻高兵曹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了高兵曹带着如此多的虎贲前来,本官也不在为贼匪之事头疼,也可以安心的睡个觉了。为了迎接高兵曹的到来,也邀请本县名望,在县府为高兵曹接风洗尘。来,一路辛苦了,快请入城。”
高珣看着陆陵如此神态,心中顿时警觉了起来。此人是个两面三刀之人。
他在率军开拔的时候,还特意去了趟好友俞平那,从那里得知眼前这县长可是吴县陆家的子弟。而主簿张禹也是吴县张家子弟。
“哈哈。陆县君客气了。为民剿贼匪,是珣义不容辞的责任。毕竟珣这次带兵前来,也是为了一县百姓的安宁。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至于晚上宴会,也一定到。珣也想见见曲阿的一众贤才俊秀之士。”
高珣也像从来没有与陆家有过什么过节似的,很是亲密的与陆陵详谈在了一起。
陆陵见高珣如此,短暂的楞了一下,笑容又更加的灿烂了起来道:“好。好啊。有高兵曹如此一心为民,这也是本县百姓的福分。快请进城。”
“陆县君请!”
高珣等人在陆陵的带领下,进了曲阿县后,那些围观咋四周的百姓,见了高珣带着如此多的兵马过来,也知道带领这么多的兵马前来的是高珣后。
百姓也顿时欢呼了起来。他们也早就听说了吴郡新辟召了高珣为吴郡兵曹掾史。对高珣的仁义名声也很早就听闻过。以前有高诚在得时候,他们短暂的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可自从高诚调离吴郡,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从前。而如今,高珣又率兵前来,加上又是高诚的兄弟,想来高珣的能力也不会差。
于是高珣来到的消息,在曲阿不胫而走。那些正处在贼匪淫威下的曲阿县的百姓,也全都带着希望,希望高珣的到来,把曲阿县的贼匪,清理干净。
高珣在县尉陶富的率领下,来到了曲阿军营。
高珣看着这曲阿军营,这曲阿军营比他刚到吴县兵营时的情况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差。从大老远,他就听到了营房中聚赌的欢呼声。
高珣顿时皱着眉头直接道:“陶尉君,军营中聚众赌博,君也不管管?”
陶富顿时苦笑,又很有深意的看着高珣道:“我也想管,可惜富的能力有限,管教不了这群丘八。这有可能富来曲阿的时间才一年吧,另一个原因也有可能是陆县君在曲阿威名太盛吧。高兵曹名誉扬州,富也是仰慕久矣。不知道可有好的计策教予富。富感激不尽。”
高珣顿时从陶富的话中,就知道,这曲阿军营,这陶富掌控不了,而且全部都在陆陵的掌控之中。同时心中也很是诧异这陶富发出来的信号,这堂堂一介朝廷命官,即然想地方家族发出要投靠的信号。
“这曲阿县城有多少的县兵?”高珣没有直接回答陶富的问题。
“大约有五百来人吧。”陶富听了高珣的话,心中很是失落与失望。他也是知道高珣在扬州的名望与名声。只要高珣能过出手。这曲阿军营中得人,最少有一半就会听高珣的。
这对他这个被闲置了许久的他来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也知道如今的高家,自从高珣拜入蔡邕的门下后,身份就截然不一样。即使高家不能抗住吴郡四大家族的攻击,但是抗住一两家是足足有余的。
在加上高珣的名望,与蔡邕在背后的支持,高珣以后的官路即使不飞黄腾达,但也一定是前途无量。只要他搭上高家的线,在加上高家的支持,他就能在曲阿立足下来。那么,他这个第一个暗中投靠高家的人,也一定跟着水涨船高。
可是如今高珣回避了他的问题,显然是高家不太想接纳他。也是,一个朝廷命官,既然到任了一年时间,既然连最基本的局面也把控不住,这让他人如何相信他的能力。
高珣也是有点不太相信这陶富的能力。同时也不太了解这陶富的为人,不过还是试着接触一下,于是道:“陶县尉,这曲阿军营,从现在开始,就由我吴郡兵曹掾史衙署暂时接管。其实吧,在军营,只要陶尉君一心为民,情况一定会好起来的。”
陶富本来暗淡的眼神,顿时双眼放光。对于高珣要接管军营之事,他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这军营也不是他说了算。他只是对高珣最后一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他又有点不太确定高珣的想法,不过为了前程,他还是决定付出一把。
高珣见陶富双眼放光,顿时也知道高珣给的暗示,心中也同时确定,这是一个官场油条。
高珣让黄忠等人立刻加官军营。并且按县兵的身体强弱,筛选正卒。
掌灯时间刚过,高珣带着亲卫来到了曲阿县衙。
陆陵等人见高珣到来,顿时率着掾史与曲阿县名望一起把高珣迎接了进去。并把他们介绍给高珣后,就开始了宴会。
在陆陵特意安排的舞姬所带来的舞艺中,看的有点如痴如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舞艺。虽然他高家也算是一个豪族。但是没有蓄养过舞姬。
汉代女乐歌舞普遍兴盛,遍布皇室及贵族家中。
汉代的女乐,有三:一种是“倡”,是具有奴隶职业身份的伎人,曹操后来的卞夫人就是此类。;
另一种是“舞姬”,是官僚豪门家中的善舞者,貂蝉就是王允蓄养的。
还有一种是“歌舞者”,介乎“倡”、“姬”二者之间的歌舞专业艺人。三者的身份虽有不同,但是他们的身份却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正因为汉代正处在封建社会的上升时期,是一个欣欣向荣、朝气蓬勃的时代。这时代精神,比较明显的反映在女乐舞蹈表演艺术中。舞艺风格大多是气势昂扬、雄健有力,充满勃勃生机。
其舞姿风格,则多与汉民族的古典戏曲、传统武术和民间舞蹈相融合。“骑马蹲裆式”、“弓箭步”、“射燕”、“顺风旗”等舞姿,也是现在舞艺的起源。
与会之人一阵相互客套寒暄后。
高珣直接向陆陵道:“陆县君,珣应邢使君之邀,率兵来曲阿。虽兵是到了,但是却缺少粮食与钱财来供应士卒,所以,还请县君拨出一些,以好让士卒安心剿匪。”
陆陵顿时为难的道:“不瞒高兵曹,本县人口稀薄,又加上贼匪横行,县中百姓流离他乡的不知凡几。县府的粮仓中,已经是拨不出一斛的粮食了。”
“是啊。高兵曹,我们曲阿,现在连在座的一众掾史的俸禄也还没有补齐呢。”主簿张禹也顿时接口道。
张禹与陆陵不动声色的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在高珣率兵来曲阿时,就接到过家中得传信,不惜一切代价,破坏高珣在曲阿的剿匪之事。
何况他们也知道高珣直接接管了曲阿军营的事。对高珣不予他们打一声招呼,就把他们家族的势力接管了进去,这不是打他们家族的脸面吗。同时也消弱了他们的势力。
”陆县君,如今刚刚夏收,县府就没有钱粮?“高珣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来曲阿剿匪,就没有想过有通畅的时候。但是心中还是愤怒不已。
这些士族,为了打击他的名声,就可以肆无忌惮到那百姓的生死来做赌注。
“是啊,曲阿现在还没有开始去向百姓征收赋税,要不,本官立马就派人向百姓征收一些来,毕竟高兵曹来剿匪,也是为了曲阿百姓嘛。”陆陵做出一副为高珣着想的神情道。
“不必了。”高珣顿时阻止道。他不相信这些人有这么好心。
高珣看着与会的何家家主何文,他是知道以前这何文在贿赂吴郡盐官时,一出手,就是五十万钱的事,何况这何家,在曲阿也是最大的家族。对提供一千多兵卒的钱粮还是足足有余的。于是道:“何家主。贵府在曲阿经营盐市,钱粮定是不少,能否为曲阿百姓出点力?”
“回高兵曹,如今盐市已经不好做,何家已经是入不敷出,也腾不出钱粮来。何家是要让曲阿百姓失望了。”何文眼神看了眼陆陵道。
高珣直直的看着何文,也见到了何文的动作,顿时也知道,这何家也依靠上了陆家。以前在吴县盐官府,对那个小小的盐官都能如此奴颜卑膝,可是对高珣这个执掌一郡兵马的实官,能如此直接拒绝。
显然,这何家是与陆家的士族勾搭在了一起,只有这样,他何家才不畏惧高珣。
这场别有用意的宴会,在高珣提前离开的情况下,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