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晴认错态度良好,宋氏也不好再责骂她,于是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但瞥见姜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咳了咳,顺便问道:“郡主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可有意中人了?”
闻言,姜晴摇了摇头,道:“还未有,一切随缘吧。”
“那你觉得我们家远儿如何?”
姜晴想了想。
“秦远哥哥人很好,也很出色,他是笑笑的救命恩人,对笑笑来说他就像笑笑的亲哥哥一样。”
听到姜晴的亲口保证,宋氏也就放心多了,于是重新变得和蔼起来。
“老身相信,以郡主的品貌,今后也一定会觅得个如意郎君。”
“那就谢谢夫人吉言了。”
姜晴与宋氏的回话,小玉都听在耳里,她总觉得宋氏今天的举止行为和往常相比有些怪异,就好像是不希望笑笑姐姐和少爷在一起一样。
为此,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惋惜,毕竟她一直都盼望着笑笑姐姐和少爷两个人能在一起。
忽然,外面有下人的声音传来,说秦远回来了。
不多一会儿,秦远那谪仙般的身影便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远儿?”宋氏笑意盈盈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秦远
“秦远哥哥。”
“少爷。”
见秦远终于回来,姜晴和小玉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高兴地跑到秦远的身边。
秦远也看向她们,问道:“笑笑,小玉你们怎么来了?”
不待姜晴她们回答,宋氏就嗔怪道:“喏,笑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我见你许久不回,便只好先帮你招呼着了。”
秦远温柔一笑,道:“原来是这样。”他转过头又看向姜晴,“你们要来怎么不早点让人通知我一声呢,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让你白等了。”
姜晴也呵呵笑道:“好,我下次一定!秦远哥哥,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秦远爽快道:“好,那就去我书房谈吧。”
“母亲,儿子与笑笑商量点事,先下去了。”
宋氏挥了挥手,道:“嗯,你们去吧。”
待宋氏答应,秦远就带头走在了前面。
姜晴也赶紧恭敬地向宋氏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快速跟上秦远的脚步。
书房。
姜晴想着父亲一事,竟一时不知从何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远从来没见过姜晴像现在这样纠结,于是便问道:“笑笑你我之间无需顾虑什么,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是啊,笑笑姐姐,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说不定少爷会帮我们解决的。”小玉也急急地在一旁鼓励道。
姜晴缓缓吐了一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好吧。”
她定定地注视着秦远,问道:“秦远哥哥对我父亲的事知道多少?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秦远疑惑。
“我有种直觉,或许当年我爹的事另有隐情。”
姜晴向秦远坦言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并把那天徐伯说的话也一起说了。
听完姜晴的叙述,秦远渐渐陷入了回忆,喃喃道:“其实,我对你爹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以前,他的确是我们楚国最骁勇善战的人。每次只要是他领军打仗都能凯旋而归,因此他也被百姓们称之为战神。”
“那为什么笑笑姐姐的父亲最后败给西凉了呢,是西凉国很厉害吗?”小玉问道。
小玉问的也是姜晴心里想问的。
秦远摇了摇头。
“西凉和楚国都是两个大国,我们楚国的经济以农耕和海外商贸为主,而西凉的经济以靠贩卖兵器和战马为主,加之西凉国君性格残暴不仁,因此,西凉便常年四处滋扰着周边邻国,或不断挑拨各国之间的关系。十年前那一仗虽然最后是西凉国败了,但也可因此看出,西凉的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而胜败乃兵家常事,姜大将军的事或许真的只是个意外。”
“可为什么大家都说我爹是叛国了?我有种强烈的直觉,这里面肯定有着惊天大秘密。”
说到这里,姜晴反倒有些心急了,央求道:“秦远哥哥,你能帮我吗?跟我一起去求皇上,求他下旨重新彻查我父亲当年的案子。”
看着姜晴可怜兮兮的样子,秦远心有不忍,但却又不得不告诉她现实的残酷。
“你以为这个天下真的有公道,有公平吗?”
姜晴却天真的点了点头:“有啊,为什么没有,我相信只要是清白的,皇上一定会恢复我父亲的名誉。”
秦远叹息一声,怜爱的看着姜晴,“笑笑,傻姑娘。皇上他是九五之尊,而我们甚至是你的父亲,在皇上的眼里就如同一个工具。皇上他要的从来都只是结果,哪会真的花功夫去了解一个工具的情况?况且,当初可是皇上亲自下令抄斩姜家,认同了姜家叛国的罪名啊,如果你父亲的事翻案了,那不就是皇上在打自己脸吗?”
秦远的分析句句在理,姜晴听完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她倔强地撇过头,任由两行清泪却悄悄在脸上蔓延。
在这个权利至上的世界,她第一次感到了迷茫和无助,但她却不愿让人看到她现在这样无能的样子,尤其是秦远。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小玉忍不住急道。
秦远站起身来,走到姜晴的身边再缓缓蹲下,拿着手帕温柔地给姜晴擦拭着眼泪起来。
姜晴的耳朵一下子变的通红,一双圆圆的眼睛震惊地看着秦远,仿佛时间在此刻定格。
小玉看着秦远的动作,张着大大的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反应过来又偷偷笑起起来。
秦远给姜晴擦完眼泪,将手帕收回衣袖,然后宠溺地伸手点了点姜晴的鼻子,笑道:“没想到我们家笑笑还是个爱哭鬼,嗯...不仅爱哭还很倔。”
姜晴不好意思的把头又转向另一边,赌气道:“才不是呢,我才没哭。”
“哦?是吗,我在看看。”秦远也跟着歪着脑袋盯着姜晴看,故意打趣她。
“哎呀,秦远哥哥你太坏了,你再这样,以后我和小玉都不理你了。”
姜晴一下子站起了身,走开几步,避开秦远的视线。
“好好好,不逗你了,只要看到你高兴就好了。”秦远也站了起来。
姜晴又道:“那我爹的事.....”
秦远脸上收了玩笑,认真道:“放心吧,我会帮你的,但你也要听我的,不可胡来,这件事我们只能暗中慢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