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似是最能明白凌冽心中所想。
就在大家诧异的时候,卓然看着慕天星,温润开口:“慕小姐,四少跟倪少就差四岁,您叫倪少为雅钧哥哥,却叫四少为大叔,似乎有些不妥。”
凌冽一个眼神都没给慕天星,而是直直凝视着不远处的厅门。
仿佛卓然说的一切,都是他默许状态下的东西。
慕天星扯扯嘴角,看了眼倪雅钧:“雅钧哥哥,你二十二岁啦?”
倪雅钧点头笑:“对啊,所以爷爷说我还太过年轻,让我明天跟着你们一起回去,去m市锻炼两年再回来。这件事情我跟四少说过的。”
凌冽忽而偏了偏脑袋,抬起一只手优雅地撑住他高贵的头颅。
慕天星觑着他,想笑。
这个男人,但凡沉默的时候,他的时间都是用来摆pose的。
还真把自己当模特啊,装酷又伴帅!
“还真是二十二岁啊,只比我大四岁呢!”慕天星下意识刚说出口,小手就已经被一股大力捏的生疼的!
她扭头,瞪着凌冽:“大叔,你干嘛啦!”
凌冽也瞪着她!
仿佛他一直对她宽容着,却偏偏这会儿火气窜上来了,还真是让慕天星摸不着头脑。
倪雅钧会意地轻笑,退开一步,与慕天星保持了一点距离后,瞥见凌冽微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倪雅钧摇头无奈道:“走吧。爷爷奶奶都在楼上等着呢。”
慕天星诧异地看着他:“雅钧哥哥,你的父母呢?”
“他们在纽约跟意大利两边跑,我爷爷有产业在纽约交给了我父亲,我外公有产业在意大利交给我了母亲,所以他们生下我之后就把我丢给了爷爷奶奶,一年回来小住个两三个月,陪陪我们,如此而已。”tqr1
“哦~”慕天星看着他,又道:“原来月牙夫人居然是你的姑姑。”
“是啊。”
慕天星当即很单纯地看向他,瞳孔中闪烁着的,是满满的求知欲:“那么,你们跟大叔是什么关系呢?”
倪雅钧下意识瞥了眼凌冽,忽而不自在地错开眼,也没答。
这一下,慕天星更为好奇了:“是亲戚?还是故人之子?”
“呵呵。”倪雅钧笑着领他们进了电梯,转移话题道:“你能喝酒吗?我奶奶酿的米酒,酒精度可不低哦,喝的时候觉得甜甜的,喝完以后,酒劲才会慢慢上来,酒量不好的人,容易醉。”
慕天星不是笨蛋。
见对方转移话题,她下意识握紧了凌冽的手。
凌冽也在轮椅上深深仰望着她。
电梯门打开,见卓希先推着凌冽出去了,慕天星这才道:“我酒量还行吧,米酒应该还难不倒我。”
闻言,倪雅钧扑哧一声就笑了:“是,在酒吧里,一杯奥地利水果酒而已,就已经烂醉了,你的酒量真的很不错。”
慕天星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上。
脚下是乳白色的正方形水晶砖,晶莹透亮,几人走在上面,就像是照镜子一般。慕天星穿着连衣裙,有些尴尬,步子迈的有点小,就怕底裤的样子都在水晶砖上被照出来。
抬头望,美轮美奂的水晶灯摇曳,全是紫色的小花朵,一朵朵精雕细琢、绽放着圣洁明媚的光芒,再从晶莹的地砖上反射出紫色的图案,美的不要不要的。
倪雅钧依旧很绅士地笑着解释:“这是卡萨布兰卡花,我爷爷奶奶当年的定情之花。紫色是他们最爱的颜色,所以你不要见怪,我们家里有关这种花跟这种颜色的物品特别多。”
慕天星了然地点头:“我知道!就像我跟大叔的家里全都是蓝蓝色的,因为我喜欢蓝色!”
在慕天星看不见的角度,凌冽的嘴角弯了弯,眼神透亮的。
小丫头的嘴越来越甜,刚才句子里的某些用词,再一次取悦了他。
来到一片紫色的唯美珠帘的玄关处,两名女佣一左一右将珠帘拉开,一个典雅温馨的小餐厅便赫然眼前。
餐桌前有个供人小憩的区域,那里的沙发也是紫色真皮的,漂亮的茶几上摆满了新上的茶果,餐桌上的旋转盘上,也已经摆好了十几样精致可口的冷盘。
“小冽!”
一道女声传来,众人的目光齐齐朝着那边望了过去。
那名女子穿了一袭月牙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如墨般黑亮,被她高高竖起成了一个马尾。左边的脚踝上带着一串紫色水晶脚链,慕天星眯起眼看,那脚链上细碎的水晶雕琢而成的,似乎也是卡萨布兰卡花。
“奶奶,我回来了。”
凌冽坐在轮椅上,对着那名女子微微一笑,眸光里涌动着满满的温情。
慕天星不敢置信地看着倪雅钧:“这是你奶奶还是你妈妈?”
保养的太好了吧?
倪雅钧垂眸笑了笑,道:“我姑姑跟我奶奶一起上街的话,也会被人误认为是姐妹呢。”
就在女子上前紧紧握住了凌冽大手的一瞬,慕天星也彬彬有礼地唤着:“倪夫人好!”
倪夫人侧目望了她一眼,有些了然地看着凌冽:“这就是你昨夜找的那个小丫头?”
凌冽耳根一红:“让奶奶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倪夫人俯身将凌冽纳入怀中抱了抱,依依不舍地分开,又捧着他的脸颊细细看着:“更帅了呢,好像比上回瘦了点。”
凌冽但笑不语。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回来扫墓,倪家人必然要跟自己一起吃饭,一见面必然要这样亲昵一番。
他不清楚原因,却真诚地心怀感激。
倪家人对他而言,比那个住在山顶别墅的父亲,更为亲近重要。
倪夫人眼中噙着泪,放开凌冽的一瞬又拉过了慕天星的小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道:“这姑娘真好看,难怪我们小冽这么喜欢。”
慕天星小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卓希忽而孩子气般地告起状来:“夫人,凌老爷子实在太过分了!他居然联合外人把两家的婚约取消了,四少好不容易才动了真心了,这下说不让四少娶了,拿我们四少当什么呢!真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