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心下了然,却不动声色。
那车夫拿着二人的腰牌看了半天,才将钟离的递了过去,又亲帮公孙及的系到了他的腰间,才道:“既然都是谷中的弟兄那就稍等下吧。”他说着一招手,后面跑上前一个护卫模样的人。
“带这两位兄弟到后面的货车上,再给这位兄弟加个被子。”
钟离扶着公孙及忙躬身致谢,却被那车夫阻止了。
“都是谷中的兄弟,出门在外都有难处,不必客气,此地离谷中还有近三日的路程,这位兄弟又大病在身,在受不的风寒的,你二位还是到车上好生休息一翻吧!”
钟离也不在客气,扶起公孙及跟着那侍卫走了过去。
那车夫望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车里,才沉声道:“少爷,那二人的令牌却是真的,只是属下觉得这二人却有些怪怪的!”
“的确有些怪异,他们可有功夫在身?”
“那矮一点的却是无一丝功力的,那个病怏怏的却是个内家高手,但身上却似乎又有一股阴寒之气,那阴寒之气却似乎像是一种邪毒。一种致命的邪毒。”
“哦,如此说来那人岂不是命不久已。”车里的男声似带着淡淡的惋惜。
“依属下看来,那邪毒似乎已浸入那人的心脉,却是药石枉然了。”
“不管如何,虽然这二人怀有谷中的令牌,但还是小心为妙,这两天还是要仔细观察下他二人的动向,若有何不对,要即刻除之,且不可将麻烦带入谷中。”
“少爷放心,属下明白。”
钟离扶着公孙及上了第三辆车。却见那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那侍卫先上车挪动了一翻,才清理出了一块空地。
二人上车不久。那侍卫又送来了一副被子,帮公孙及盖好才离去。
“公孙公子。您是不是也该起身了,被别人搀扶的滋味是不是很舒服。”
公孙及轻咳了一声,才慢慢自她身上挺了起来。
“的确是不错,若你需要的话,我来搀扶你也成。”公孙及竟无耻的向前靠了靠。
钟离忙向后缩了缩身,沉声道:“别,您还是省省吧。那车夫说这距离巴彦谷还有近三日的路程,也就是这几天我们还是要在这荒郊野岭露宿的,看来你的病还要继续装下去的,不过那车夫刚刚明显是试探我二人。却不知他是否看出了端倪。”
公孙及的眼里划过一丝暗沉,却轻声道:“没关系,只要我们不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想必他们也不会怀疑我们的,毕竟我是真的出了疹子。”他说着竟掀起了半边幕璃。
钟离却只看到了他半边下巴上。果然生了一个个的小红点,的确是有些可怖。
“既然怕风还出来,为什么不在家里养着。”她说这话之时不由的想起那皑皑白雪断崖之上,群狼环绕在涯边,自己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见到他翩然的身影,不顾生死的穿过狼群,环过自己的腰身与自已一同共赴黄泉。
公孙及见她沉默,便给她盖好了被子,柔声道:“是不是累了,若要是累了的话便休息片刻吧。”
“公孙及。“
“何事?”
钟离沉默了半晌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她是想问你为何要陪我一起跳下那断崖的,只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人的所做所为很难用常人的思想来理解,他可以为了他的私念去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这当中也包括自己,又可以放下一切数次与自己去共赴黄泉,她自问自己是聪明的人,可却唯独看不懂他吗,或许人就是这样,越是弄不懂的东西,却越是好奇。
公孙及却见她良久不出声,便伸出手拭了是她的额头。
“我没发热,好的很。“钟离瞪了他一眼。
公孙及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我将你一并感染了呢。”
钟离没好气的道:“本姑娘身强体状的很,哪里是随便跳出一只兔子就能感染的了的。”
公孙及无奈道:“我只是好奇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钟离蹙了下眉头道:“刚刚吗,我刚刚是想说我们自那断崖掉下后,似乎飘出了很远呢,我记得当时我们自狼牙山一路向北行去的,后来我有被那狼王拖拽了有半个时辰,才上了那断崖。”
“那里是狼牙坡,距离巴彦大概还有六天的路程。”
“看来我们飘出了有三天的路程呢?”
公孙及摇了下头道:“也不尽然,要知道巴彦本就地处齐国的边陲之地,在往北走就是慌无人烟的塞外之地,也许我们是到了通往塞外的路径之上。”
“何以见的?”
公孙及微蹙了下眉头道:“你不觉得这车上的味道很是独特吗?”
钟离狠狠的吸了几下鼻子道:“好像是莫勒香的味道。”
“不错,的确是莫勒香。”
“这种香料不是产自西域吗?”
公孙及摇了下头道:“我以前游历之时曾经到过西域,但却发现那里并非莫勒香的原产地,据西域人所说,这种香料的原产地却是西北的极地国。”
“这莫勒香在天齐可是千金南买,可这一个车夫就轻易的将我们安排到了这车上。”钟离不禁有些咋舌。
公孙及笑道:”你也不必感到诧异,这车夫这般做想来早以得到他家主的指示了,他将我们安置在这车上想来也是想试探与我二人呢。”
“试探什么,想看看本姑娘会不会见财起意,顺手牵羊。还是想看看本姑娘是不是她谷中的人。”
“大概都有吧,这车上有如此多的莫勒香,想必这车主应该是自那极地国归来的,既然是去了那般远,想必已经好多年不曾在谷中了,偶然遇上两个陌生人小心提防也本属正常的。”
“如此说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谷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是来了何人?”钟离大叫道。
公孙及笑道:“应该是如此的。”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
公孙及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