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风一剑刺入最后一人的体内,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那人摇晃了几下,随着寒芒的抽出,他僵硬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南问天手捂着伤口,看了看南谨风,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婴孩,身体摇晃了几下,终究没有倒下,而是扑倒在地下的妻子身上,热泪混着鲜血潸然而下!
“月娘,都是为夫不好,是为夫害死了你啊,都是为夫害死了你啊......”他的脸颊之上贴着几缕华发,肩甲上仍旧插着半截断剑,身上的衣服早以经被削得破烂不堪。
南谨风蹙了蹙眉头道:“你该先治伤。”
南问天微微抬起头,看不清面色,赤红的双目布满了含着滴滴的血泪,双唇微微颤抖着,嗓音以有些沙哑。
“恩公,多谢您今日出手救了犬子一命,也救了在下一命,南某现下却是无以为报,只有给您磕几个头聊表心意!”他说着竟普通跪在了南谨风的身前,深深的俯下身躯,狠狠的磕起了头!
南谨风叹了口气道:“大哥,你赶快起来吧,不要在磕了!”
南问天的身躯微微一滞,陡然的抬起头,看着南谨风,他的双唇,他的手,随着心跳的加剧也不停的抖动着,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南谨风。
“你.....你是......风儿?”
南谨风点点头道:“是,我是风儿。”
南问天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抬起颤抖的双手。揉了揉刺红的双目,又直起身子,微微颤抖的手抚上南谨风头,面颊,又摸了摸他的耳后,眼底的泪珠终于滚落。
“真的是风儿,真的是风儿回来了。你的头上还有小时候我们跟村里的小伙伴打仗时留下的疤痕,你的耳后还有那个突起的黑痣。果然是风儿,你没死吗,那年你落入秀水河,便无影无踪了。我们找了你七天七夜,却一无所获。风儿快告诉大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这一身功夫有是跟谁学的,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南谨风皱了皱眉头道:“大哥,先不说这个。先治你的伤要紧,想必小侄子也饿坏了,该给他寻些吃食了!”
南问天的身躯不由的晃了晃。却在也挺不住,慢慢的向后倒了下去!”
南谨风忙叫道:“大哥!”
钟离慢慢起身,轻咳了几声,却发现头痛欲裂。便轻轻起身下了床,眼前却一片眩晕,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海里是闪过一双忧郁又略带犀利的双眸,还有那句清晰的话语:“你终于肯回来了吗!”她不由的拍了拍脑袋,喃喃道:“难倒着一切都是真的吗?为何这般清晰。”她努力想看看那人是何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门轻轻的被推开,南谨风看着半坐在地上的钟离陡然一惊。忙上前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说着他忙上前拭了拭她的额头松了口气道:“还好,终于退热了。”说着他又将钟离抱上了床上!
“公子,外面一个女声响起,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南谨风皱了下眉头扬声道:”你稍等下,我马上就来!”
“外面是何人?”钟离轻声问道。
“南谨风似有些腼腆,小声道:“那个......是我的小侄子!”
钟离兴奋道:“你有小侄子吗,那还不快抱紧来瞧瞧!”
南谨风便高声叫道:“抱进来吧!”
片刻,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不断啼哭的婴儿走了进来。
“公子,奴家刚刚已经喂过小公子了,只是小公子刚刚失去娘亲,婴孩对娘亲身上的味道最是熟悉,这猛然换了个人,自然是哭闹不停了!奴家也是无能为力的!”
望着那不停啼哭的婴孩,钟离轻皱了下眉头道:“抱过来给我看看吧!”
那中年妇女看了看南谨风,见他点了点头,才敢走向前。
钟离将那小小的婴孩抱在手了,那软软的圆圆的脸蛋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白嫩的小手伸到了襁褓的外面。竟然一下抓住了钟离垂在胸前的秀发,霎时间便停止了哭声,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钟离。
钟离的心在那一刻变得柔软而又欣喜,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翼儿,那个紧紧活了不到八个月的孩子,那个可怜的孩子小小的年纪便被那些人下了药,最后死于非命的孩子.....
婴孩死感觉到了她的哀伤,白嫩的小手不住的摇晃着她的发鬓,薄薄的小嘴,发出呀呀的儿语,钟离不禁会心的一笑,那小小的婴孩也随着她呵呵的笑着。
“翼儿,你是翼儿吗?”钟离不由的喃喃道。
“公子,您快瞧瞧,小公子笑了呢,笑了呢,奴家可是哄了小公子良久啦,可他连哭声都不曾停过呢。”
南谨风的心也是暖暖的,他跟了钟离这么久,从不见她真正卸下过心房,每日都是在算计谋划中度过,往日的笑都是敷衍或是无奈,而今日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发自肺腑的。
“小姐,看来小公子很是喜欢您那,您瞧瞧,他笑的多开心啊!”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你在这里吗?”外面传来了一阵叫嚷之声。
钟离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南谨风沉声道:“是南宫翊。”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南谨风对那中年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便将婴孩抱了下去。
“我下去瞧瞧。”
“也好。”钟离点了点头。
“神仙姐姐,您住在哪个房间?”南宫翊一边喊着一边踢着房门,那脆弱的房门被一个个踢个稀巴烂,惊叫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一次次的失望,双目不由的变得赤红,最后竟大声喊道:“来人,将这些贱民都给本殿下拉出去,乱棒打死!”
“殿下。”一个清亮的女生自他身后响起。
南宫翊的身形微一滞,刷的回过身来,赤红的双目闪着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