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惊墨缓缓抬头,淡淡的看她一眼,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能笑的如此开心,水惊语,你是嫌命长吗?还是另有目的呢?
水惊墨敛下眼底寒光,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四皇子的书房被砸与你有关吗?”
“有……”秦悠梦媚眼含笑,笑的十分悠闲,“妹妹不过是见了一只老鼠,好心为四皇子赶老鼠,都是死老鼠惹得祸,与妹妹何干?”
水惊墨琴声又是一滞,嘴角微微的上扬,一抹轻笑如惊鸿掠过,在柔和的光芒下,更显得丰神俊朗。
“那都是他们的错了?”
“这句话是哥哥说的,可与妹妹无关,若哥哥非要如此认为,那妹妹也没有意见……”
瑟瑟琴音,如松音阵阵,余音回荡,似清泉叮咚。
却有一刻停滞——
而后犹如急湍瀑布,飞流直下,又似明珠落盘,清脆作响。
“那飞羽阁被盗之事,可是你所为?”水惊墨手指快拨,修眉轻挑,淡淡的语气,隐藏着怒意。
“飞羽阁之事,确是妹妹所为……”
秦悠梦低头认错,眼里却无半点悔意,水惊墨眸子一暗,饶有兴趣道,“妹妹可有什么苦衷?好让为兄为你申冤……”
“不必了……”秦悠梦缓步走来,一副苦恼无奈之色,十分的委屈,“就算不是妹妹的错,四皇子和太子也会咬定妹妹,同时施压问罪,但我是你的亲妹妹,哥哥必不忍心将我交出去,为今之计,便只剩下——”
“将你赶出去吗?”水惊墨淡淡抬眸,微微上扬的嘴角,漾开一抹绝美的笑。
“哥哥,果然聪明……”秦悠梦忍不住夸了一句,又意识到此话不对,连忙低下头,装作伤心的样子,抽泣道,“哥哥不必为难,都是妹妹的错,妹妹这就收拾东西,立刻离开相府……”
“站住!”
不等他回答,秦悠梦飞快转身,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只能皱眉回过头,似是喊冤欲泣,“哥哥,还有什么事?”
水惊墨轻轻拨弄琴弦,抬眸淡淡的望着她,“勒索慕容明珠,让她为你寻落处,得罪当朝太子,惹怒四皇子,一来,逼迫我逐你出府,二来,摆脱相府三小姐的身份,从此不会沦为诸皇子争夺的棋子,妹妹,你说哥哥说的对吗?”
秦悠梦眼睛眯了起来,赞扬的拍拍手掌,“哥哥不愧为一国丞相,真是分析的滴水不漏,是妹妹太小看哥哥了——”水惊语话锋一转,眼底锋芒毕露,“但就算哥哥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若将我交出去,有人刻意造谣,哥哥定会身败名裂,甚至连累相府,若是不将我赶出去,四皇子和太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哥哥,你还有得选择吗?”
水惊墨轻轻一颤,不是被逼至“绝路”,而是远在十米外的某人,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
本想将她交出去,突然间,又有些不舍,水惊墨淡淡抬头,却见女子美目轻轻眯起,眼中清波流转,一身淡紫色百花流蝶裙,斑驳的阳光投射下,宛如金色流蝶飞舞,十分的耀眼夺目。
“哥,你的弦断了,还要再弹吗?”
一句玩味的轻笑响起,是女子特有的慵懒妩媚,水惊墨顿时回过神来,低头只见琴弦崩断,而他竟浑然不知。
“哥,这把琴似乎很珍贵……”
秦悠梦白皙如葱的手指,缓缓拂过琴身,指腹轻触的地方,似乎留有淡淡的清香,蚀骨销魂,媚心摄魂。
水惊墨微微一惊,他怎么又失神了?而且对象竟然是——水惊语!他厌恶至极之人!
“你要干什么?”见秦悠梦动着琴,水惊墨目光冰冷,轻抿着薄唇,隐忍满腔怒火。
“帮你修琴啊……”秦悠梦优雅抱起琴,抬头对他轻轻一笑,“是妹妹害哥哥弄断了琴弦,妹妹实在过意不去,自当为哥哥去修琴……”
秦悠梦转身就走,也不等他回答,嘴角带着一抹笑,笑的十分的得意,十分的奸诈。
修琴?
她哪有那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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