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幽幽不慎明晰。
女孩逆光而立,面容一半掩在阴影里,一半暴露在幽暗的灯光下,那双漆黑的眼睛闪烁着诡谲而莫测的光芒,仿若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那一瞬间的视觉冲击力,令姜锦弦忍不住尖叫出声。
纪云涯,这个名字这个人,几乎成为了她的噩梦。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那双眼睛,总会让她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完全不受她的控制,那种透入骨髓的寒凉,仿若寒冬大雪、笼罩了她的整个世界。
“阿弦姑姑,你怎么了?”女孩从阴影里走出来,关心的问道,精致的面容是那般甜美可爱。
姜锦弦却猛然后退了一步,仿若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后来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尴尬的垂下脑袋。
云涯微笑着停下脚步,“阿弦姑姑,你很怕我吗?”
姜锦弦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心底猛然升起一股怨愤,却被她不动声色的压下。
“没……。”她摇摇头,蹙眉看向她:“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走廊里?”故意吓她的吗?
“我听到爸爸回来了,想下楼看看,没想到吓住阿弦姑姑了,对不起。”女孩瞪着一双真诚而明亮的眼睛,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实在让人生不出反感来。
“只是……?”云涯眉头微蹙。
“奶奶和爸爸都不喜欢一惊一乍的人,以后在家里,阿弦姑姑要注意了,毕竟我也是为了你好。”话落唇角勾着一抹微笑,抬步朝楼下走去。
姜锦弦被云姝认作干女儿后,便让人收拾出楼上的一间客房,让她暂住在家里,慢慢的再给她换一间大的房间。
姜锦弦从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她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一切是梦,但纪云涯却提醒她,她不过是一个外人,只要云姝或云深不高兴,她随时都能被扫地出门。
目光落在女孩的背影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这华丽的如同城堡的房子相得益彰,她从出生就住在这里,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所有的一切……
不、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个机会,一定要牢牢抓住。
——
听到敲门声,正准备睡觉的云姝停下解衣带的手。
“进来。”
下一刻,云深推门而进。
看到是云深,云姝笑了笑:“怎么回来这么晚?”嗅到他身上的酒气,柳眉微蹙。
“你喝酒了?你一喝酒就头疼,等着,我去给你拿药。”话落就要起身离开,被云深一把抓住手臂。
云姝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目光落在云深脸上。
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再清楚不过他的情绪变化。
“你怎么了?”
“妈。”云深侧眸,目光冷凝。
云姝心头跳了跳,有丝不好的预感。
“晏夫人是不是说过要认云涯做干女儿?”云深目光紧盯着云姝的面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波动。
云姝眸光微眯,遂即轻轻笑开。
“原来你是指这件事,晏夫人确实提过一次,不过被我给拒绝了。”她说的毫不在意,仿佛这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为什么?这是多好的机会,妈,你可知道那晏部长是什么来头?为了和他攀上关系我费了多少心力,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却白白溜走了,你为此还得罪了晏夫人,真是让我该说你什么好……。”云深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指责。
云姝冷笑了一声,“深儿,你是在责怪我吗?”
云深抿了抿唇,垂下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姝哼了一声,目光冷厉:“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我不管那晏部长究竟是什么来头,你有注意过你那个女儿吗?她恨我们,难道你还等着她抱上晏部长的大腿回头对付我们?你怎么这么糊涂。”
云深没云姝想的那么深,闻言一愣:“云涯她……。”
“呵……亏我一直夸你聪明,没想到也是个糊涂蛋子,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着急要把她送回老家,你这个女儿别看年纪小,心思深着呢,我怀疑她甚至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及纪淮西死的真相。”
云深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云姝把云沙的事情给他说了,云深面色渐渐冷凝下来,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女儿不简单,没想到比他所想的要更加可怕。
“深儿,现在你还怪妈吗?妈也是为了你好。”云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事业没了可以重头再来,但身边的小鬼却不得不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这才是最可怕的,你也说了晏部长来头不小,她要是认了晏家当干亲,晏家亲的可是她,她如果真的知道真相,一定存了报复心,到时候晏家人还不帮着她对付我们,何不提早掐了这条线,她一个人再能耐能翻腾出什么浪花出来。”
不得不说云姝分析的很有道理,云深拧眉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该怎么办?”
云姝冷笑一声,眼底掠过一抹逼人的寒芒,咬牙启齿。
“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云深心跳了跳,在云姝逼仄的眼神下,最终无奈的点头。
——
客厅里,白苒瞟了眼卧室方向,问走来的云涯:“你就不好奇她们在说什么吗?”
云涯淡淡一笑。
商量怎么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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