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攻击和躲避都没有定式,完全靠直觉进行攻击和躲避,人群里的赵勾碟子暗自点头,这种对于本能的自信一直是他们的成为碟子必需的天赋能力,换言之,齐大磐和张秉,都是做碟子的好苗子。
但地位尊崇如他们,这辈子做碟子是不要想了。
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只有战斗直觉的敏锐才能成为高手这一铁律。
当然,这些只是台下碟子的一厢情愿,台上之人真实的心理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佛教有圣僧,他手里有个孩子,那个孩子有个法号叫正源,正源法师日夜在圣师身前熏陶,深得圣僧教诲,是可以代替圣僧给众人讲佛的佛教高僧。
在世俗人眼里,正源法师便是这一代禅宗的不世之才。
圣僧确实是个人才,尤其是在舆论的导向上。仅仅一个正源法师的出现,便给了天下人一种心理,我佛教一人,抵尔群雄。
擂台赛进行至此,道教的六大高手锋芒毕露,但却依然盖不住那个正源法师的风头,似乎在他们眼里,六大高手里最厉害的,或许才有资格找正源法师走上几招。
道教众人自然嗤之以鼻:“一个只会讲经的小娃娃,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但越如此认为,道教目中无人,骄傲自大,佛教低调,正源法师一个教育你们一群之类的言论便越猖獗。
甚至在数月甚至一年以来,暗自涌动那种道教寡助,禅宗当兴的言论也开始被搬上明面。
于是众人的期望与猜测,便变成了对双方年轻一代的质量的考量,毕竟年轻一代既代表未来,而无论是谁寡助,谁当兴,未来都在年轻人的手里。
然而,就目前而言,禅宗一枝独秀,道教花开满园,似乎高下立判?
却没有人支持这一论点,毕竟佛教低调太久,现在猛然间推出这么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般的人物,众人对之的期许,自然有些盲目乐观。
换言之,在龙虎,北邙,珠玉在前之时,佛教将正源法师摆到台前,自然不是为了自取其辱。
近两日有一种言论在悄悄散播着:道教六大青俊之中,最后胜出的那位,将代表道教进行与禅宗的接触。
是了,明日便是九月初九,启元皇帝圣驾将移步邙山,白马寺圣僧相随。
这意味着什么?禅宗不论是仅仅观礼,还是与道教共同进行祈福,亦或者进行一些其他的交流,都标志着大晋的宗教,不再道教的一言堂了。
不管你是北邙,终南,龙虎,武当,此刻你们都是道教,你们内部吵得争得再厉害,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现在你们考虑问题的角度便不能在各自的门派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如何让道教形成统一的声音?
无论是齐大磐,还是张秉,无论是元始,还是通天,亦或者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道藏,都在考虑这一问题。
道教需要一个英雄,一个在舆论上抗衡甚至是战胜正源法师的英雄。
这个人可以是张秉,可以是齐大磐,但他们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
两个人嘘头和实力都足够,但他们都不想面对那个人,不是怕,只是无颜,胜了胜之不武,败了?没有考虑过,不可能的。
理由?如果两个人没有恢复身份一切自然好说,但齐大磐和张秉可以上场,通天和元始却不能,道教鼻祖欺负一个人间的小娃娃?实在难以服众。
于是剩下的人里面便需要找出一个可以代表道教,也能赢的人。
这个好说,王青圭,王翀,李涣都可以。
但两个胡子比脸长的美髯公,一个李家的憋了大招拿出来的门面,指望送进道藏的标志性人物,不能冒这种险。
于是,张梁,梁慈,这个两辽来的爹不疼娘不爱的龙虎山新秀,便被两个人相中了。
张梁有他的先天不足,毕竟前面提到的几个人,都险胜了张梁,拥有比他更强的实力,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张梁自己都不信的,各大门派输不起他们的门面,暗地里让自己放水罢了。
毕竟龙虎,终南,北邙,武当,除了局势复杂的北邙,只有龙虎山是一派是两个人位列六杰,还是一个师父,权衡之下,张梁变成了各派利益的牺牲品。
各派传人被张梁保送进六强,真正的斤两,张梁也没有掂出个七七八八。
大家都默契的点到为止,做出险胜的模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而这一把有些不同,上场前张梁问过齐大磐,我们是输还是赢?
齐大磐的回答现在他都没有摸透:我们漂漂亮亮的输,你一个人漂漂亮亮的赢。
上台之后,似乎便可以知道自己的角色?
张梁懵懵懂懂的就上台了,却发现,无论是张秉还是齐大磐都使出了真本事,这就很令他无奈。
万一真的动起手来,自己那些杀人的功夫,怎么使得出来?
一个不小心,真把张秉咔嚓了,自己以后还怎么混?
唉?不对,张秉,咔嚓?对了,灭了他,自己不就是龙虎山第一人了吗?
想明白这一点的张梁心中暗自兴奋,于是拼了命的配合齐大磐。
不过这张秉还真是滑溜呢!
张梁舔了舔嘴唇,想着齐大磐说的话:“我们漂漂亮亮的输,你漂漂亮亮的赢。”
在现在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不禁感到可怕,却又欣慰,齐大磐想表达的,难道是:我们先把张秉搞残?然后他被张秉搞残,自己做个渔翁,最后解决张秉?
应该是了,站在擂台边上,想透了这一切的张梁不禁看向张秉,眼神就像看个死人。
却在这时,张秉找到了齐大磐流星锤挥出的间隙,一个虎扑近身,空中改跃为擒,直面齐大磐的左侧而来。
齐大磐的流星锤刚刚被张秉稍微改变了一点点方向,现在正在努力调整流星锤,一时间被张秉抓住机会,左侧防御出现漏洞,事出突然,站在擂台边缘的张梁还没来的及动作,张秉就已贴身。
张秉右手擒住齐大磐的衣衫,双脚还未落地,另一只手便控制了齐大磐的几个穴位。
齐大磐左臂瞬间脱力,流星锤方向失去控制,而一口鲜血则直接伴随着张秉的一击而从齐大磐的口中吐出。
齐大磐强忍着伤痛,却只剩一只右手能动,一招不慎,便被张秉摔倒在地,这一下,似乎不轻!
就在这时,张秉的背后,手持利刃的张梁一声暴喝,腾空而至,在张秉刚刚将齐大磐击倒,没有时间做出调整的间隙,一拳一刀,左震心房,右逼脖颈,双腿发力,锁住张秉下肢,张秉无力挣脱,向前倒去,险险落在齐大磐的身前,齐大磐欲起身,却又是一口鲜血突出,台下顿时传来惊呼:“这张秉,刚刚短短时间,竟把齐大磐伤到这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