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琼灵派掌门身边的一个长老面色难看,但是还是有礼地问道:“敢问几位道友是何来历,为何趁琼灵派无人执掌门派便上来闹事?”那长老语气虽然温和,但是神色不善。
林开元立刻回礼道:“这全是一场误会。我们现在就走。”林开元心下有些忐忑,他们这三人在墓穴中都受了不少的内伤,虽然琼灵派众人看上去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总归来说在人数上就完胜他们三人,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们死磕比较好。
此时倒在练武场的那位负责长老忍着伤痛,控诉楼忱的罪行:“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你个贼人空降本派练武场,我本想上前问话,谁知你却出手却如此歹毒,活生生将我们门派弟子打成重伤,如今见着我们长老回来就想以误会两字逃脱罪责,你想的倒是挺美!”
掌门听完之后脸色十分难看,并不完全是因为楼忱伤了他的弟子们,也是因为那人所说的楼忱突降练武场的情况。要知道琼灵派毕竟是五大炼器门派之一。别的不说,单说这护山大阵也是在下仙界数一数二的。断不可能说被人不惊动任何人的轻易突破。
且楼忱的出现的地点也十分令人怀疑,毕竟他们被传送出墓穴之后也是直接降落在练武场之中的。这让掌门不得不怀疑楼忱是不是也混入了墓穴之中。想到这里掌门的脸色就难看起来,连带着看着楼忱三人的目光都变得更加不善。
但掌门转念一想,他自认带进墓穴的都是亲近之人。不可能有旁人混入。难道这墓穴还有别的入口?
那边任凭掌门的思想百转千回,这里楼忱对于这位仁兄的颠倒是非黑白之能力十分钦佩,他反驳道:“那是问话吗?你们一群人直接将我围攻,想伤我,我难道还要坐以待毙?”
“宵小之辈,妄敢多言?!”那人怒道。
“你!”楼忱还想再说,秦徊阳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楼忱的衣袖,示意他往掌门的方向看去。楼忱看了一眼那掌门的脸色,表情瞬间僵硬,他生怕掌门将他们三人的来历猜出,于是立刻闭口不言。
那人看了还以为楼忱理亏,于是乘胜追击:“如何,哑口无言了?”
掌门喝住那人道:“慎言。”他看向三人问:“几位从何处进的本派?”
林开元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于是便应道:“自是从山门处。”
掌门又问:“那扇门若是没拿本门派出入信物,就算是本掌门也会被它拦下,敢问几位是怎么进来的?”
林开元不慌不忙,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玉牌,说道:“此前,贵派的云长老在陆沉大师的墓穴之中承诺过,待出了墓穴,无论收获如何,都会给晚辈们一些报酬。但是出了墓穴之后,云长老又道贵派有事急招他等回派,说是先去一趟,他给了我这块牌子说让我们缓步慢行,待到琼灵派之后估摸着他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就给我们结算。”
掌门听过之后,觉得这像是云同的行事作风,且听这事情经过也没有什么漏洞,怕是真的。再者说这人话里话外均是认为那座假墓乃是真墓穴,所以也不会知道这真正的墓穴藏于琼灵派之中吧。
想到这里掌门的脸色稍缓,但他又问:“那你的同伴何故跑到练武场打伤我派弟子?”
楼忱此时也明白了林开元的大概思路,于是他主动接口,他先是向掌门抱拳请罪,然后说道:“打伤贵派弟子是我的不对。本来我们只是想找到云长老让他兑现诺言,但是途中,我看贵派建筑气势恢宏,不免产生了观视之心。我本是想着,要是看过这五大炼器门派之一的建筑结构好出去和那些朋友吹吹牛,于是趁同伴不注意就溜出队伍四处观摩,这走着走着就到了练武场,我被贵派长老认为是贼人于是遭到围攻,后来,掌门也就看到了。”说到这里楼忱还状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掌门听过楼忱的一番马屁,不免心头微松,他看了一眼倒在练武场的众弟子,除了那位长老之外,其他人不过是受了点轻伤,且被制住了经脉所以才倒在地上。看似严重,不过只要修养两天就好。至于那位长老,他的为人掌门也是清楚的。那生性刻薄,且爱搬弄口舌是非,所以掌门对他所说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再者,掌门看楼忱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元婴老祖不免起了拉拢之心,琼灵派之前在墓穴之中折损了太多人手,现在正缺高手坐镇,这两人来还真是雪中送炭啊。掌门很自觉地无视了林开元,毕竟他不过是一个筑基修士,还不值得掌门看中。
既然已经起了拉拢两人的心思,掌门的脸色也就好看许多,他此时才看了一眼和他一起出来的人,却没有找到云同的影子。掌门料想云同可能在还被困在墓穴之中,或者已经死了,他没有丝毫悲伤之情,反而困扰着与这两人有旧的云同已经死了,自己该用什么办法留下两人呢?
掌门想了想开口道:“几位来的真是不巧,之前我派遭受灭派大劫,云长老为了门派已经牺牲了。”掌门顿了顿,看着面前三人脸色有些不好才接着说道:“不过,请三位放心,我派绝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既然你们拿着云长老的信物,那我们必会兑现云长老的诺言,算是为他完成遗愿吧。想来若是他泉下有知,也会十分欣慰的。”
欣慰个毛线,我怕他是会死不瞑目,楼忱吐槽。
林开元知道他们在这里留的越久,破绽就会显露越多。为今之计尽快离开才是上策。所以林开元暗地里给了秦徊阳一个眼色,秦徊阳领会。
林开元装作有些意动,看起来就像是马上会答应的样子。此时秦徊阳开口:“不必劳烦掌门了,我们兄弟三人之前在墓穴之中本就没帮上什么大忙,此番过来讨要报酬已经是十分厚脸皮的举动了。云长老以身殉道,想来也是上天在告诫我们不该拿这份报酬吧。所以我代表我们兄弟三人感谢掌门的不计前嫌,我们之后还有事,望掌门准许我们先行离开。”
掌门看眼前三人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挽留的话反倒不好说出口,于是他说道:“几位真是不图名利,不过云同欠你们的却不能不还,这样吧,这块玉牌你们暂且留在,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持玉牌上山找我,若我有能力必不推脱。”
秦徊阳何尝不知掌门心中的算盘,在楼忱打伤他门派弟子之后,作为一个掌门不追究已经算是大度,怎么可能还要给他们报酬?想来,他不过是想用空头支票栓牢他们三人,以后若是琼灵派遇到什么危险,光看这枚玉牌他们都不能袖手旁观。
掌门好算计,但是这三人都不是会领情的主。所以三人面上虽然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其实实在是没往心里去。因为三人知道,要是掌门知道他们在陆沉墓穴之中得了不少好处,怕是会立刻翻脸不认人吧。
三人正要告别离去,此时掌门身边的另一个长老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不知几位是由哪个指引小童带上山来的?那小童居然放任客人乱转真是反了天了,我定要好好训他几句。”那长老看着掌门看中这几人,就想阴阳怪气地挤兑三人,看着楼忱的脸色瞬间变红,就觉得心情舒畅。
楼忱变了脸色并不是因为羞恼,而是他根本不知今天当班的是哪个小童。想着楼忱就有些焦急起来。
其实此时不仅楼忱变了脸色,连带秦徊阳和林开元脸色微变。掌门眼光何等老辣,此时就瞧出几分猫腻来,心下不免也生出几分疑惑。按理,那长老这么一说不过是针对楼忱这个乱跑的人,何故其他两人脸色也不好看呢?况且他们待在此处这么久,也不见有指引小童出来认罪,这在他们门派是前所未有的情况。想到这里掌门心中也对林开元的言辞产生了一丝怀疑,他说道:“几位无需包庇,本门的规矩一向就是有错就罚。若是不罚,这么一个大门派岂不是乱了套了,所以还请几位和我说一说指引小童的名字。”
林开元连忙道:“之前我们兄弟三人上山之时心中藏着几分事情,于是指引小童姓甚名谁,我们也没仔细听着,所以不能给掌门指人了。”
掌门闻言,心下疑惑更重,但他脸上仍然不动声色,他道:“这的确不太好办,不若这样,我将近日的指引小童带上来让几位辨认辨认,名字不记得,长相不会不记得吧。”
楼忱道:“掌门,还真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兄弟三人全是认脸盲,加之心里有事更不会在意无关紧要的人的长相了,希望掌门不要强人所难了。”
掌门闻言就笑了:“几位不认得生人,我门派的指引小童却不会。不若几位稍留片刻,我让小童来认一认人如何?”他见林开元还要再说话立刻道:“若是这样几位还要在推脱,我就要怀疑刚才这位小兄弟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