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区区身境小儿,也敢将我这神境巅峰不看在眼里?”
刀魔神主目光似电,却未曾动怒,扬声冷笑道:“即便你是嗜魔道祖真传的弟子,还未晋升神境,便该理所应当对我等神境恭敬答礼!若是嗜魔道祖他老人家见得你这模样,也会先给你一巴掌,向我赔礼再说!本尊虽不敢替嗜魔道祖管教你这不成器的徒弟,却也容不得你在我山门前如此叫嚣,平白惹得几位老朋友看我笑话!给我上来吧!”
这隆隆之声自大殿传出,如九天滚雷不绝于耳,刀魔神主倏然招手,那如勾五指倏然化作五道血线,利矢般自殿门射出,眨眼间从山巅而下电射十余里,径直射向峰脚下山门处,直指魏舍剑!
魏舍剑刚欲张口,便因那磅礴的神境气息倏然惊容,已知刀魔神主出手,正自急退。Www..Com待得这五道细长血线激射而来,他亦不愿就此作茧自缚,平白落了自家脸面,任是他神境出手,以他将入神境的实力,也敢与其一争,于是厉目精光之间,看准这五道血线的来势,猛然扬剑刺去!
若是被这刀魔神主说抓上山就当真被抓了上山,他魏舍剑区区身境,本就与这刀魔神主有天地之别,倒也说不上落了脸面。可他刚刚才顶出自家师父嗜魔道祖的名头,便被人如此捉拿,便会让嗜魔道祖蒙羞,自家嗜魔本门更是颜面无存,他不得不争!
“慢来!”
急喝声间,魏舍剑这一剑去势如龙,便有席卷之势、咆哮之姿。可刀魔神主这五道血线却更是凶戾如毒蛇,宛如毒蛇吐信,生灵活现,蜿蜒电射之间,比魏舍剑这一道剑气更为灵活百倍,气势更是狠戾隐现刀法,生生以蛇压龙。
但见一道血线倏然攀附在这如龙剑气身上,紧紧束缚再行运力,这如龙剑气哀嚎出声,立时被挤爆消散。其余四道血线早已无视这如龙剑气,如绳索般束紧魏舍剑,任他如何挣扎却无济于事,猛然回撤,便这般抓紧魏舍剑径直腾空而起,直射向刀魔山巅,刀魔神主的殿内。
“师兄!”
“刀魔神主,快些放下我师兄!莫要惹祸上身!”
“……”
紧随魏舍剑其后而来的一众嗜魔本门弟子,终究是慢了一步,待得见这一幕,顿时惊怒交加,连声疾呼厉喝出声。
“哈哈!你们这群娃娃,本尊更是懒得出手,便由我徒弟应付吧!徒儿们!贵客商门,还不快快下山待客!”自那刀魔山巅上再次传来刀魔神主的长笑,神境威仪一展无疑。Www..Com
“是!谨遵师令,各位师弟下山待客!”便在刀魔神主话音刚落之际,山巅又自传出一声朗笑,声音清朗并无刀魔神主那苍老之意,便见自刀魔山巅之上,十余道人影倏然飞射而下,身形矫健非凡,直奔山门而去。
这三两句说话之间,血线束缚着的魏舍剑早已在山巅一闪,便已没入群殿无踪,已然被刀魔神主擒入了自家大殿内。
“嗙!”
狂风将殿门狠狠砸拢,待得到此,五道血线终是抽离,无声缩回刀魔神主手中,又回复那如勾五指的模样。魏舍剑却是身形难稳,狼狈自半空滚落在地,面上已是羞怒至极。
他滚落半圈这才强自稳住了身形,便自地上一跃而起,怒容却不敢扬剑,愤愤抱拳怒视刀魔神主,咬牙喝问道:“刀魔神主,这是何意?莫非当真不将我师父嗜魔道祖放在眼里?”
“哈!你这小辈好生张狂!我不去质问你为何在我门下喧哗,对本尊毫无恭谨之意,你反倒质问起我来了?”刀魔神主愕然冷笑,锐目如刀,冷喝道:“试问天下,何曾有这般道理?莫非便因你师父是嗜魔道祖,便能如此肆无忌惮、不讲礼数?”
“我如此作态自有缘由,刀魔神主又岂会不知,莫非是揣着明白,还要装糊涂么?”
魏舍剑与刀魔神主在殿上对峙,却对这神境巅峰却是怡然不惧,冷笑反问道:“我追踪那呼延贼人的气味至此,尚在百里之外,便忽而狂风大作,将这贼人气味一扫而空,再无踪迹。我这仇家最善用刀,近些年又正想寻觅山门做靠山,这方圆百里内,用刀最为精湛的自是神主这刀魔门,刀名誉天下。如此明显的局面,还需我再往下说么?刀魔神主大人?”
“唔?”
刀魔神主扬眉动怒,神境巅峰的气势宛若实质,将整个大殿弥漫充溢,压迫得旁人透不过气来。尤其是殿前直立的魏舍剑,这气势便是因他而起,自是大半压在他身上,立时让他周身鼓胀赤红,正自运极力道反抗这巨压,依旧被压得胸闷气短,渐至在刀魔神主面前跪了下去。
“当真滑天下之大稽!”刀魔神主冷冷注视着在自家脚下跪倒的魏舍剑,嗤笑道:“你这番无稽之谈,若是叫旁人知晓,怕是要笑得捂肚子趴倒在地!世间何曾有这等道理?”
“你追踪仇家气味至此,便一股狂风挂过,将仇家气味皆尽扫空,此乃天不作美,如何能怪到本尊头上?莫非是你这痴人痴心妄想,揣测是本尊闲得无趣,出手扬风有意刁难于你么?这是哪家道理?”
“再者说,你那仇家惯用刀法,如今跑到附近,只因我刀魔门的刀名誉天下,他便不能再去别的门派,只能到我刀魔门藏匿躲避,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刀魔神主冷笑连连,“真该叫天下知晓,让天下人来评评道理,听听你这满口胡言,非要强扯在我刀魔门的头上,是何等牵强无理!何等可笑!”
“我看你这小辈,是苦苦寻觅仇家而无果,已然心魔上身,痴狂魔怔了!我真替你家师父嗜魔道祖难过,费尽苦心培养出一个不错的弟子,如今已然走火入魔,他却是前功尽弃,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了这经年苦心,实在可惜!可惜!”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毫无纰漏,将魏舍剑那番推理质问辩驳得一无是处,反问得魏舍剑哑口无言,刀魔神主这才摇头失笑,意味阑珊地挥手道:“若非你是嗜魔道祖亲传的徒弟,只听完你这番胡言乱语,我便懒得再与你寡扯,将你这痴人从我这刀魔峰上丢下去便是!好叫你多与人说道说道,且看是谁无理蛮缠!如今我费尽口舌,也算给嗜魔道祖留足了脸面,你便自行下山去吧!若是还是不罢休,就请嗜魔道祖来我山门做客,我再与他好生说道说道吧!”
说完这番话,刀魔神主倏然收回气势,已然闭目端坐,一副请客自行离去的模样。
魏舍剑默默站起身来,枯瘦憔悴的面上再无疯执的模样,已满是迟疑,原本笃定之心,如今被说得摇摆不定,自家亦是半信半疑起来。
可是他苦思片刻,冥冥中却又生预兆,让他心有不甘,终是咬牙抱拳,恭谨道:“多谢刀魔神主有心训教,魏舍剑感激不尽!只是我那仇家奸猾狡诈,我琢磨他十八年,对他心性亦有些见解,总觉着他便躲在刀魔门中去了!兴许这贼人狡诈,神主已是未曾留意,便被他混进了门中!还望神主宽厚仁慈,容我再放纵一次,只需在门中盘查一番,定能抓出这贼人来!若是依旧无果,便是晚辈胡搅蛮缠,无礼冒犯神主威严,任凭神主责罚!”
“若是容你再行妄为……”
刀魔神主面无表情,魏舍剑露出殷切目光,刀魔神主却是倏然睁眼厉视,怒喝道:“那我刀魔神主,颜面何存?”
“给我滚出去!”
怒喝声间,刀魔神主挥袖扬臂,隐见万千刀气自爪中飞出,如化洪流长风,魏舍剑毫无反抗之力,便被一击撞得吐血倒飞,如若重弩利箭,径直撞破殿门,又自高飞过群殿之巅。
此时,那刀魔神主万千刀气所化洪流再行猛撞,力道捏拿妙到巅毫,正值魏舍剑欲图稳住身形之时,再次被击打得吐血直落而下,自山巅直落九千丈,正正砸在山门下。
这刀魔门山门外,刀魔神主的弟子正自与嗜魔本门弟子剑拔弩张,忽而见得高空落物正猛然激射而来,立时惊呼急退,各自向两旁远远避开。
“咚!”
好似洪钟大吕,震得地动山摇。待得漫天尘土渐至散去,地上已然被砸出百丈深坑,魏舍剑正在这深刻中央呻吟,口吐鲜血四溅,肉身被打得似要散架,百骸皆尽被这一击打得满是裂缝,神境巅峰随手一招,已然未下狠手只有教训之意,也绝非魏舍剑能够承受的。
“师兄!”
“刀魔神主好狠的手段!”
待得看清被砸落的是魏舍剑,一众嗜魔本门弟子大惊失色,急忙过去将魏舍剑搀扶起身,好一番嘘寒问暖,待得魏舍剑摇头示意无恙,众人又自惊怒,便有嘴快之人,张口就要怒叱这下手极狠的刀魔神主。
魏舍剑见状立时瞪眼威吓,扭头深深瞥了眼这刀魔峰巅,终是咬牙忍怒,沉喝道:“折返回门,再作计较!来日方长,那贼人便藏在这刀魔门,我不抓出他来,誓不罢休!”
撂下一句狠话,言语却是认下这暗亏,终叫众师弟心有不甘,俱是欲言又止的神色,却被魏舍剑一瞪眼,只得不清不愿地齐声应诺,架着魏舍剑狼狈远去。
而在一众刀魔门真传弟子嬉笑声间,未曾有人留意,便在远处山脚一块十丈青石之后,隐隐露出一对媚眸,正自目光闪烁,眺望向刀魔山峰。但见这人一身黑衣蒙面的打扮,气息丝毫不漏,悄悄隐匿于此,好似青石般一动不动,极难察觉。
若是呼延能见得这人的诱人身段,兴许只需一眼便能认出来,这便是那离奇追他不放的寐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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