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张,这段时间你就要冲击洞虚境界了吧?”
斗金商会的走道之中,两名老者并肩而行,有说有笑,过往的斗金商会工作人员见到这两人无一不是恭敬地行礼。
“这一关我已经卡了许久了,如今也不过只是有一点希望而已。”张姓老者淡然一笑,“都怪我当时年少气盛,一定要突破到宗师境界才肯继续修行,白白浪费了数百年的光阴。否则的话,突破到洞虚境界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呵呵,如果我没有记错,老张你拥有的乃是天灵根,就算是在天道城,拥有这种灵根的也是少数。”另一名老者呵呵笑道,“不过若非你醉心于符道,我斗金商会可就要少一名真正的宗师级人物了。”
“你这家伙还真的是。”闻言,那张姓老者苦笑了两声,不过却并没有介怀的意思。
能看出,这两人的关系应该十分地不错。
“听说你家那个小子如今要去冲击齐天塔第三十九层?”张姓老者忽然笑道,“如果这一关让他闯过去,那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日后的成就必然不在你我之下。”
“呵呵,我们范家如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子还算争气,其他的小家伙除了添乱,整天混吃等死,没有一个能拿得上台面的。”这老者如此说道,而听其所言,他竟然是范家的人!
范家长老之一,范水丰,化神巅峰境界高手。
斗金商会顶级制符师,制符宗师级人物,张君诚,化神巅峰境界高手。
这两名老者在斗金商会内拥有极高的地位,不过却并没有要任何人来招待,而是朝着符箓大厅走了过去。
“老张,你今天来这里,似乎和修炼没有什么关系吧?”范水丰望着前方符箓大厅的标识,笑了一笑,“哪怕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这里一次。”
闻言,张君诚淡然一笑:“修为到了你我这般境界,只要元神不灭,便等若有了永恒的生命。而符道,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事实上,就连我冲击洞虚境,也是为了能够将符法再提升一个等级罢了。”
“再提升一个等级?”范水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连他这般心境修为,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莫非是你已经可以冲击天师的境界?”
张君诚微微一笑,却没有表态,可是他的那般神情明显是认可了范水丰的猜测。
宗师境界的制符师可以制作地阶灵符,威力相当于化神高手的全力一击。而天师级制符师,则可以制作天阶灵符。
天阶灵符,威力最差也可以和洞虚境高手相比,而更为厉害的符箓,甚至可以达到散仙之威!
斗金商会较之道盟相比,缺少的就是底蕴,还有真正的重量级人物。若是商会之中多出一名天师来,无疑在与道盟商会的竞争中,多出了一张厉害的底牌!
不过张君诚随后又摇了摇头:“如今我也只是堪堪寻找到一个方向而已,离真正到达天师境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比如如今我们修仙界流传的符字,实在是缺少太多。而且许多流传下来的符字,我们在理解上也有偏差,如此一来,就使得我们要想在符箓一道上走远,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情。”
“民间的高手甚多,我每隔一段时间来此处一次,便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到属于我的机缘。”张君诚轻捋长须,“哪怕修炼至今,对于命运一说,我等也不敢小觑。修为越高,便越是感觉到命运的深不可测。不过这一次我外出,倒是碰到了一个轩辕家的人。”
“轩辕家的人?”范水丰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疑惑道。
“九窍铜钱演算之法,赫赫威名,号称算尽天地玄机。”张君诚似乎是有些感慨,“我碰到的那人是轩辕家的一名长老,当时碰巧救了他一命,作为报答,他便为我算了一卦。推算出我的机缘便在近日就会出现,只是再要细细推算的时候,他却忽然脸色一变,道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这也是一件憾事。”
“原来你这次是有备而来。”范水丰闻言呵呵笑了起来。
九窍铜钱很少会出错,所以张君诚的机缘就在近日,想来没有什么疑问,范水丰也真的为自己这位老友感到高兴。
两人来到符箓大厅,却发现周围的修士似乎都在兴奋地议论着什么。
“今天是斗符大会的日子,想来是有什么天才制符师出现。”张君诚淡然一笑,“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吗,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能够制作九条灵纹灵符的年轻制符师,我倒是想见见这个小家伙。”
斗金商会半个月一次的斗符大会对他这种人物而言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只不过他毕竟也是斗金商会的首席符师,对商会的事情自然也是需要过问的,当即便叫来了今日的裁判,询问了一下情况。
这名裁判早就被范仲等人嘱咐过,对谁都不能提起唐允的事情,故而只是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听完对方所言,张君诚微微皱眉:“我听人说,今日来的制符师竟然有人制作出来的灵符,显化出了九道灵纹,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裁判额头不禁滑落了一丝冷汗,暗道不妙,究竟是谁这么多嘴。
不过既然张君诚发问,他也知道是没有办法隐瞒的,只能硬着头皮道:“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后来他制作的兵甲符却让法宝直接碎裂了开来,所以失去了参赛资格。”
“兵甲符让法宝碎裂?”张君诚轻咦了一声,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而范水丰则是斥道:“斗符大会从来没有考校过兵甲符,是谁许你们乱改赛制?况且,就算他的兵甲符出了问题,就凭他能够制作九纹灵符,便足以成为我斗金商会的符师,你们就这样把一个难得的人才放走了?”
此时,那名裁判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虽然他也是一名元婴修士,可是他的修为在这两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范水丰显得有些恼怒,一个能够制作九纹灵符的制符师,绝对是值得他们商会花费代价去招揽的,如今正值和道盟商会较劲的紧要关头,这样的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
忽然,张君诚开口道:“那件碎裂的法宝呢?拿来给我看看。”
闻言,裁判不敢怠慢,连忙从一堆废品当中翻找出了那件碎裂的法螺。
“咦?”
看见法螺,范水丰轻咦了一声:“这不是范仲那小子的法宝吗?”
说完,范水丰目光冷厉地望了那裁判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给我老实地交代?”
范水丰一声厉喝,险些将那裁判员吓得瘫软在地,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所言有半句为虚,会被眼前这老者一巴掌扇到门外去,当即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交代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制符师和范仲有过节,是上次范仲那小子外出的时候?”范水丰目光闪烁,他自然知道范仲上次外出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混乱魔石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故而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半句话。
“简直荒唐!”
突然,在一旁打量那破碎法螺的张君诚却忽然冷喝了一声,随后将那法螺拿在手中,目光冰冷地看向了那裁判:“这法螺明显是人为以法力震裂的,上面的符字没有任何问题!”
被张君诚瞪视着,那裁判当即吓得跪倒在了地上,颤抖着不敢说话。
“老张,你看这制符师的手段如何?”范水丰忽然问道。
“天才。”张君诚毫不犹豫地评价道,“这上面的符字组合简直巧夺天工,而且笔力雄浑,法力运用得恰到好处,就算是我来制作,也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当真?”范水丰闻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而且。”张君诚将那法螺翻来覆去地拿在手中观察,眼中满是兴奋之色,“这道兵甲符上,竟然有我不认识的符字,而显然,画符之人对这类符字有着很深的认知。只可惜,法螺碎裂的一部分,不能一窥全貌。”
对张君诚这类专精于一道的修士而言,一件能够给他们带来启发的物品,甚至比成仙的机会还要来的重要!
“范兄,我想我可能找到我的机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