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话叫会者不忙,忙者不会。意思是你会做某件事,一般都不会忙乱;而做事时显得忙乱之人,往往是不会做事的人,或者是不太会做某件事的人。
岳山现在就是这样。
清末新军的训练水平,以及训练各类,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所以他现在基本上是“会者不忙”。训练任务由他布置,由教导队指导,由各队队官最终负责并身体力行,他只是负责检查、测试。
岳山只有在晨跑时才加入其中的某一个队,并保持在前面领跑。其余时间,他一般都不在现场。
岳山有自己的事。
岳山的事当然不是他的私事,而是直属排的训练。不过,真要说起来,岳山对直属排的训练却是夹带了很多私货。
对于直属排的神枪棚、近卫棚、教导棚以及文书棚,岳山开始下大力气抓。他在决定下力气整顿直属排时,就已经给每个人打了一个预防针。那就是在军事技术大幅度提高之后,未必就有很高级的官军位置可以坐上。意思是要有当一个无名高手的准备,要甘于寂寞。
岳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在最后,会将军事素质最好的人再次挑开,准备成立特战小组。虽然目前成立特战小组还稍为早了点,但他得做好这个准备,得选了苗子,只要条件具备,将立即上马。
所以,岳山在训练中,开始给不同的小组加料了。
神枪棚,以枪法为王。此前神枪棚本有7名“七星枪手”,神枪棚成立不久,这七个家伙便通过新老士兵找到了一批枪法不错的同仁,然后在一个周末休息日,由他们自己主持对这些好枪法的人进行选拔,最后凑够了12人。
神枪棚的训练,岳山加进了很多后世的训练方法。第一是移动靶射击训练,第二是手臂吊砖头训练,第三是自己边跑边射击训练,第四则是自己做各种战术动作譬如翻滚等动作中开枪射击训练;第五则是潜伏及耐久度训练……这种训练方式,岳山是想将其训练成战场上的枪神,无处不在的枪神。
至于枪神最高境界的专业狙击手,只有从这些战场上的枪神中慢慢发现再加以训练。目前岳山之所以不敢完全开展狙击手训练,一是他的根基还不太稳,二来是因为他手上缺少专业的瞄准具。虽然卡尔蔡公司在1904年就生产出了有实战意义的瞄准镜,但目前那东西还没有传到中国来。岳山就是想从德国去购买,也得有理由才行。
神枪棚的这种训练,目的是培养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形下都可立即对敌射击的战场高手。这样的高手,在战场上将是致胜的杀手,特别是在短兵相接中,其能起到的作用几乎是决定性的。
对于神枪棚的训练,前期是用步枪,但等到岳山正式管带职务下来后,他准备给加入神枪棚的人配备一支毛瑟k98,一支20响的快慢机也即驳壳枪,并随时保持200发子弹的弹药储备。
近卫棚,岳山的目标是将其打造成战场之王。其特征是综合发展。除了射击外,还有格斗、投弹、侦察、诡雷及简单的情报工作等。如果说神枪棚先人优先考虑枪法以及射击天赋,那么近卫棚则优先考虑身体素质及综合军事素质,其中拥有一定的武术基础将是入选近卫棚的重要条件,因为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根本就完不成进入近卫棚的选拔测试。
如果说神枪棚的选拔因为高手太少让棚目方长宇有些不太过瘾的话,那么近卫棚的选拔测试则是竞争惨烈。这个时代,练过几招的人很多,武术正处于将衰未衰之时,真正的武术高手,在单打一的步枪前,还拥有一定优势。所以近卫棚的选拔差点让龚大成下不了台。原因就是龚大成的格斗身手甚至还有不如参与选拔的新手。最后,还是冯仁贤对管带大人选拔的理解要深刻一些,他说武术格斗只是进入近卫棚的一个条件,即便其占40,那么满分也只有40分,枪法、身体素质、文化素质等,都有要求。
当然,这样要求下来,新手即便某些方面有优势,但整体上真还被比下去了,至少他们还暂时赶不上近卫棚的正副棚目。但是,近卫棚的正副棚目却已经感受到了威胁,那种过去觉得自己也不错,仅仅是不如管带大人的想法,如今已经站不住脚了。
这种情况,自然在岳山眼中,但岳山非常高兴。马达,一个好的有生命力的团队,就应该形成这样的格局,任谁都感觉到自己的位置有被人夺去的威胁,同时,给予任何人努力上向的空间。
惟有这样,这个团队才能发展壮大,进而战无不胜。
教导棚也是一个综合性的棚,要求实力全面。但是,相对而言,对于其文化素质、性格特点以及管理能力方面却有一定要求。教导棚出来的人,以后迟早是要走上军官之路的。虽然新军大量启用军校毕业的学生兵,但从实战中成长起来的士兵,部队里从来也不反对。只不过学生兵一来就当军官至少是见习军官,更高一些。
教导棚要求对领导意图的领会要有悟性。这个棚,岳山保证每天给他们上一堂课,是为军校之始。其内容就是讲当前的“国际形势”,各列强现在发展到什么样子了,东邻日本又发展到神马样子了,至于国内的事,岳山闭口不谈。
有士兵问到国内的事,岳山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多看多思少说,第二句话是做好自己的本份。当然,目前问这些话的士兵还比较少,岳山还能应对。真不知时间长此下去,岳山又该怎么办。或许,那时形势已经发生变化了吧。
文书棚,其实相当于参谋棚,他们的军事训练要求与65标右营普通士兵一样,但他们对于神枪棚、近卫棚、教导棚的训练及学习,都要参与,都要懂得,都要学会,可以不精,但必须博学。因为他们以后将是岳山的各类参谋人员。
除了这些常规的内容外,文书棚还有两个任务,一是学习地理测绘及绘图作业,二是学习世界各国的战史。对于后一点,岳山给他们买来了一些资料,国内的古代战史,这些人其实也知道,只是没有深研,岳山买的,主要是国外的战史资料。另外则是岳山也给他们讲一些战史及军事理论,譬如克劳维茨的战争论,不但他们阅读,而且岳山还要给他们讲。之后还要讨论分析等。总之哪怕是“纸上谈兵”,都要让这些秀才们先谈起来。
不用说,文书棚的文化要求最高,必须是秀才,或者秀才以上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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