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月芽独自在书房里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方才,舒扬被几个高老头请去了,想也知道是为顾青蓉的事,他们没有请她,她就更乐得不管。缓缓翻阅着手上几张已经画好的首饰图样,心里斟酌着它们的名字。这时,敲门声响起,然后是红霞进来说,龚志勋来了。放下手中的图纸,等他进来,红霞奉了才茶出去,他坐在老位置上,清闲的品茶。
从书桌后走出去,月芽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志勋哥,有什么事?”
龚志勋缓缓放下茶杯,把方才放到一旁茶几上的一个布包递给她。
接过布包,疑惑的看看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两包药,抬头,“药?”月芽拧眉。他没事,给她两包药做什么?
见她惊疑,龚志勋缓缓摇头眼中有着些许无奈,“这是避孕的药,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需要它。”
“什么?!”闻言,月芽大惊站起来,手上药包掉到地上。她无比惊讶的看向他,“你,你怎么……”
叹气!摇头!龚志勋弯身捡起地上的药包,轻轻拍了拍放回茶几上,“你我相识十几年,只是背影我也认得是你。何况,今早,天才蒙蒙亮,我亲眼看见他把你抱回房间。”
“我……这……”月芽的脸,一下子通红!他知道了!他看见了!
见她又羞又窘,恨不得钻地缝里去的样子,龚志勋清浅一笑端起茶杯细细的品茶。
好一会儿,月芽才稳定了心神,缓缓坐回椅子上,拿过药包,“谢谢你,志勋哥。这么多年了,你总是为我设想周到。”她还处在无限甜蜜里,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她和云轩,本是不该,但情之所钟不能自已,她放任自己沉沦其中。但是,怀孕,却是万万不能的!
龚志勋只是一笑。
把那药包放到书桌上,月芽又坐回他旁边的位置,看着他身后茶几上的账簿,问:“银楼的账簿?”
龚志勋点头,却不把账簿递给她,而是用颇为凝重的的眼神看着她。
月芽微微敛目,“有什么事?”
“绿意图样泄漏的事,我查出结果了。”
抬眸,些微犹疑之后,还是沉声问:“是谁?”
“薛明。”
“他?!”月芽大惊,“他在作坊二十多年了,是我爹的徒弟啊!”怎么会是他?!
“就是他。”龚志勋神情更为沉重,“近两年,他沾染上了赌博,你是知道的。这一回,家里已经没有可以抵偿他一身债务的东西了,就把绿意图样出卖给了万宝楼。”
“唉……”深深的叹气,“他十一岁就跟着我爹学徒,我小时候常常在家里见到他的,那时候是聪明上进的大哥哥。我爹病倒之后,他还常来探望,送些东西。如今……”唉!世事多变,有时候让人措手不及。
“你也不必伤感,这两年,你也劝过他,帮过他,尽过心,尽过力,无愧你心,就够了!”人心要变,是没有人能阻止的了的。
明知他说的对!但终究,心中沉重,月芽沉默不语。
龚志勋伸手拍拍她的肩,又喝一口茶,才又说:“这事,我来处理,你就不用管了。”
月芽点头。
见她心情已经够沉重了,龚志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不得不说:“还有一件,万宝楼买下了银楼对面的商铺,已经开始装饰,看样子是要搬来我们对面,直接和我们杠上了。”
“什么?!”月芽大惊,“这,为什么会这样?”那‘万宝楼’虽然也颇具实力,但高家银楼已经稳坐县中第一商号之位。‘万宝楼’的老板,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把铺子开到高家因路口对面?就算是一般小商铺,都知道要尽量避开同行,这个‘万宝楼’的老板,却要把商铺开在高家银楼对面,这太……太不正常了!
“我在查万宝楼老板的底,希望在他们开张之前能有结果。”龚志勋捏着自己下巴,心中思量的,和她差不多。
“你认为,”微微敛目,月芽急切的说出心中所想,“是万宝楼的老板刻意为之,针对高家而来?”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性。”那个‘万宝楼’八年前才开,虽然生意一直不错,但怎么都不可能和屹立富宁县近百年的高家银楼相提并论。这样一家小商号,敢这样公然叫板,只能是老板和高家有私人恩怨,针对高家而来。否则,稍有头脑的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是啊。”拧眉点头,月芽心中已经开始思量,但始终想不出有什么人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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