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烨连眼都没有眨下,直接用内力把那边有不良企图的小青蛇震到三丈开外。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坐直身子,红色绸缎如同一只大手,上下游离,那低醇的邪恶男声,带着三分压抑,“当初,你在三皇兄身下,是不是也这么急?”
身体猛然一僵,云兮不解,什么三皇兄?
可对上他那满是讥笑的眼,云兮再也作不得多想,下意识地破口大骂,将汇聚的怒火,全数倾泻!
“别把姑奶奶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急个毛线,姑奶奶除了上厕所急,其他事都不急!”
“姑奶奶郑重警告你!自己不是男人,就不是扯别的男人!我从来就不认识什么三皇子!”
“赶快拿开你的破布,否则,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一口气说完,云兮抱恙的身体轻颤,喘息不止。
想要躲开他的红绸缎,无奈,她低估了他奚落自己的决心。
手,在软塌上胡乱摸索着,只觉得触到一根细长的冰凉物件,想也不想,直接刺在靠她极近的男人脖颈处!
宁烨目光倏然一冷。
手中的匕首还没来得及落在宁烨身上,却被折住手腕,匕首无力地落在马车上,云兮满是惊恐的眼眸中倒影出他阴鸷双眼,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的脖颈,似乎有一道刺眼伤痕。
可他如墨青丝下,似乎有一道因利器滑过的伤痕。
来不及想得更多,云兮只觉得手腕倏然一紧,凛冽寒光让她心跳砰砰不止。
那似正似邪的男人,瞬间内变得格外严肃,清醒。
云兮暗自惊讶,她的身手是并不差,她明明,在被他抓住之前,就已经得手了啊!
可……为什么匕首没有刺中他?
宁烨猛然松开对她的桎梏,瞪着那因为失手而不甘的眼,还有那紧咬的下唇,他眉头紧锁,那扬起的手掌几乎没有半刻停留!
‘啪’的一声响起,云兮脸颊上落下一阵火辣辣。
“贱人,竟然对本王图谋不轨!”
从脚跟处泛起阵阵寒意,云兮已硬生生挨了一耳光。
“唔……”
云兮闷哼出声,脸颊上的未消的五道指痕,再添五道。
一口腥味堵在云兮喉头,强忍着噬骨生疼,云兮和着血泪将喉头的血液吞下。
对上他那因为发怒而通红的嗜血光芒,云兮哀求出声:“松开……痛……好痛……”
浑身的骨架咯吱作响,好不容易才能活动的手腕,仿佛又要断了。
宁烨眼底泛过一抹冷笑。
“痛?沈风漪,你这种没血没肉、不知廉耻的女人,也知道痛?你放心,当初,你那么得意,本王怎么舍得这么快终结你的生命?本王还要好好‘补偿’你呢!”
补偿?
云兮身体顿时一僵!他不会在想在马车里……
那嗔怒的小嘴微张,莫非他要……
“不!”
云兮努力抗拒,整个人完全失控!
“我,我只想告诉你……我,我真的不是什么沈风漪……你认错人了……”
宁烨冷哼出声,“死到临头,还嘴硬!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宁烨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正要俯身的瞬间,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微微突出的喉头,因为一时屏息,上下轻轻蠕动。
“救命!”
云兮嘶吼出声,挣扎间,不经意撞到脸上的青紫,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不!
她不要被这个男人……
他靠近一寸,她的小脸,便涨红一分,脸上越发痛楚……
脸!?
瞥见宁烨那张银灰色、毫无温度的冰冷面具,云兮心想,这样一张面具下的脸,一定奇丑无比!
手掌用气,猛然挥过,却没想到,那张面具,竟像是贴肉长在宁烨脸上一般,纹丝不动!
可这样的挑衅动作对于宁烨来说,无异于给了他最残忍的一巴掌!
该死!
看来,他是该给这个女人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游戏的主宰者!
他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这个女人虚伪的面具撕开!
马车依旧平稳的行驶在官道上,行过繁华大街时,只给众人留下一道金黄华丽的马车背影,他们都认识,这是宁王府的马车,坐在里面的人,自然是她们视为神明的宁王爷!
不管马车外有怎样的崇拜和敬畏,可此时的云兮,却是不想和眼前的这个恶魔扯上一点关系!
先抛开他们尴尬的夫妻身份不说,光是宁烨看自己的眼神,就格外不对劲,她更不会在这种不清不白的情境下,任由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轻薄!
她不要!
她一点都不想和眼前这个男人有任何一点关系!
对于没有爱情的惩罚,她拒绝接受!
“等等——”云兮喘息出声,“你不是说,对我这种残花败柳的妓女没有兴趣吗?”
宁烨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双玉臂千人枕,又何需在乎多个本王?”
流氓!斯文败类!
留意到他眼底的鄙夷,云兮粉唇微抿,两人拉扯间,心一横,直直朝宁烨的鼠蹊处踢去!
“该死的!”
宁烨咒骂出声,更没有想到,她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
眼眸一冷,迸射出肃杀之气,手掌一翻,立刻锁住她的脚踝!
“既然你恢复得不错,本王不介意,把你的脚再断一次!”
脚踝处传来的生疼,让云兮微微蹙眉,他这样百般折磨她,不就是想羞辱她吗?
“痛……”
似乎觉察到她是真痛了,宁烨别过眼去,心底浮现一抹怪异情绪,强制压下,冷冷注视着马车外,“你最好把你的蛇蝎心肠留在保命上!”
云兮轻咬下唇,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只怕她死快了!
“王爷,沈家到了!”
被撩起的马车车帘,让温暖阳光照入马车内,宁烨没有错过云兮眼底的那抹极力掩饰的惊恐,冷笑出声,拿曲墨推他进沈家。
云兮刚起身,身上的长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卡在马车隔板中,因为刚才用力的撕扯,一下子就破了一个大口子。
此时,云兮下马车也不是,不下马车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