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弘景朗声一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师徒缘分未尽,不久还将再会!”
说着走出草庐,飘然远去,隐隐然有仙灵之态,子龙不由看得痴了!
这世界,当真有神仙吗?
三日内必有一劫?紫鹃诗会将近,难道会再生变故?
拿出陶弘景所赠羊屁古卷,发现上面的字,他是大多不认识的,虽能大概猜出某些字的简化体是什么,但却难明其意,一时没了主意。
子龙苦笑,虽不是目不识丁,可这古字晦涩难辨,有这古卷又有何用?陶弘景虽是奇人,所赠之物也定非同一般,他却没料到,子龙根本与瞎子无异。
子龙正惆怅间,脑中提示音响起:文字识别技能是否确认开启?
子龙毫不犹豫地选择确认,却发现系统提示,超出技能级别限制,无发读取。
心头一暗,看来有系统有技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还要想着怎么升级,真是费心。
此时与陶弘景刚刚分别,子龙也没心情去询问该如何升级技能,刚想暂且放下不管,却忽然想起紫鹃来,或许她能指点一二,帮自己辨识也未可知。
此时天色虽晚,但紫鹃姑娘或许还未睡下,不如这就找她去!
想及此便立刻动身前往伏月楼,可刚到暗巷转角处,却被迎面一道人影撞了个趔趄,借着夜色仔细一看,竟然是叶子。
“你做什么呢?慌慌张张的?”
叶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子龙公子,快……快救……”
说道这里竟没了声音,子龙顿觉事情不妙,抱起晕厥的叶子就上了二楼,刚到那日偷听的紫鹃闺阁外,便听到了一人嚣张的笑声!
“哈哈,妈.的,整日价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臭.婊.子吗?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早将你大卸八块!”
高欢?子龙一下就听出了这人是谁,也知道了他来此处,必是要寻紫鹃麻烦。
却听紫鹃恨恨道:“哼,我虽在勾栏内,却也没有你那般腌臜心肠,你……啊!”
高欢似是兴起,一声脆响定是打了紫鹃耳光,子龙将叶子放到床上,也没细看,就听传来衣物撕裂的声音。
“妈.的,你个臭****,今天让你尝尝高大爷的滋味!嘿嘿哈哈!”
子龙暗道不妙,顾不得叶子,就冲了出去。
高欢正疯狂撕扯着紫鹃衣服,还露出自己那肮脏的东西,满脸猥.亵的贱笑,夹杂着些许怒气,形似癫狂!
紫鹃此时脸上通红一片,嘴角尚有血丝,定是受了委屈,脸上却满是不屑与蔑视,不屈的眼神,虽含泪而不落。
下巴被高欢扭着,肩膀露出雪白的肌肤,在脸上红色掌印的映衬下,显得那么刺目,衣服已被高欢撕的露出多处裂口,里面的肌肤隐隐可见。
子龙火冒三丈,妈的,竟然打女人!
“高欢,你个杂.碎!”
听了这声音,高欢浑身一抖,转过头来见果真是子龙,吓得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双腿颤抖连连后退。
紫鹃刚刚倔强坚忍的神情,似乎一瞬间软了下来,委屈的泪水终于落下。
子龙见紫鹃的眼泪,心中怒火更盛,三两步跨到高欢面前,一把掐紧他的脖子。
高欢本想喊叫求助,外面候着他的小厮,不消三息便可来救他,可此时被子龙掐住脖子,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喘气都有些吃力。
子龙看着惊恐窒息的高欢,想着紫鹃委屈的模样,不由怒发冲冠,掐着高欢脖子一提,将他甩了出去,重重砸在桌子上,将桌椅砸的稀烂。
这一下将高欢摔了个头昏脑涨,口中不断汩出血沫,可嘴上兀自嘟囔着:“别伤我……我是鲜卑贵族……我给你钱……我错了……不要伤我!”
高欢边嘟囔边鼓动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却始终无法起身。
紫鹃见子龙来了,一下扑倒他的怀抱里,终于哭了出来,子龙安慰道:“我来晚了,没事儿,等我帮你报仇!”
轻轻拍了拍紫鹃犹在颤抖头,理了理她被弄乱的秀发,扶着她寻一张椅子坐下。
紫鹃见了子龙温柔的眼神,心中委屈更甚,抽噎变作了呜呜的哭泣。
子龙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怕,忽地起身转过头来。
高欢犹在地上挣扎,见子龙狞笑着朝自己走来,心中一慌,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子龙狞笑忽收,恶狠狠看着高欢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咬牙切齿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高欢见子龙神情,想起子龙那日的手段,便知今日恐怕难以幸免,看着子龙猛然挥起的拳头,下身一紧,竟屎尿齐流,接着就听子龙一声大喊!
“你现在知道怕了?”
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高欢鼻子上。
高欢鲜血迸流,鼻子歪向了一边,只觉得好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并滚了出来。
“这一拳,是为我自己打的!”
高欢头昏脑涨,迷迷糊糊中,仍自求饶不止。
子龙兴起,提起拳头照着高欢眼眶眉梢又是一拳。
高欢眼棱缝裂,乌珠迸出,就如进了彩缎庄,眼前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这一拳,是为叶子打的!”
高欢鼻血横流,眼眶暴突,目不能视,却仍在告饶,间杂利诱,时有威胁。
子龙听了高欢的胡言乱语,气就更不打一处来,都已被打成这般模样,竟然还敢威胁他,当真死性不改!
子龙意犹未尽,想着又是一拳,太阳穴上正着。
“这一拳,是为紫鹃打的!”
高欢只觉听了一场水陆****,耳畔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挣扎两下,竟直挺挺得不动了,嘴里嘟囔也没了声息。
子龙见高欢挺在地上,拍了拍高欢扭曲的脸,却毫无反应,心中顿觉不妙,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只觉高欢口中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竟已死了。
子龙寻思自己实在下手不知轻重,本想教训下这个纨绔子弟,谁成想只三拳就打死了他,若是独自逃生,或可脱得劫难,但必会给紫鹃招来麻烦。
但若是等在这里,待高欢家下人发现,告到官府,恐怕紫鹃与他均难脱干系,衡量再三,还是赶快让紫鹃收拾些细软,抱着叶子逃回了独孤府上。
一路上顾着躲藏奔逃,以防被人发现形迹,惹来麻烦,子龙与紫鹃半句话都没说,直到进了独孤府后园子龙那个小窝棚里,两人才长出了口气!
“没能帮到你,反而给你惹来麻烦,是我太冲动了,如今只能委屈你和叶子在此凑合一夜,明日我再看看能否让如双收留你们一下!”
子龙喘着粗气,边检查叶子伤势边说着,谁知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紫鹃回话,不由回过头来,见她眼神空洞,神色木讷。
“怎么了?紫鹃姑娘?你别吓我!”
紫鹃还是一动不动,痴痴傻傻,子龙略一猜想,觉得她必是受高欢凌辱,受了刺激。想要劝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陪着她一起痴坐。
叶子没甚大碍,只是被人打得憋过气去,能强撑着跑到后巷,已是不易,也多亏她意志坚强,否则等子龙赶到楼上,恐怕为时已晚。
两人就那么傻傻坐着,一句话都没说,忽听叶子一声嘤咛,醒了过来,紫鹃这才有了反应,站起身来,抱着叶子就哭。
叶子见紫鹃哭的厉害,以为她被高欢糟蹋,连连给子龙使眼色,边说道:“小姐你不要怕,就当被鬼压了,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计较这个的!”
紫鹃听了叶子的话,立马愣怔着松开手,定定看着叶子,叶子见小姐这副疑惑的样子,以为她不相信,赶紧对着子龙又是撇嘴,又是斜眼。
子龙被她弄得尴尬至极,却有不好意思跟两个女孩儿大谈贞.操问题,不由得冷汗直冒。
叶子见子龙这副样子,以为他嫌弃小姐,推开紫鹃站起身来,指着子龙的鼻子说道:“我家小姐为了你,冒了多少危险又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吗?如今小姐被人羞辱,枉你还是个男人,你就不知道安慰小姐一下吗?”
子龙被叶子说的头大如斗,脸憋的通红,却又有口难言,忽听紫鹃喏喏道:“叶子,我并未……并未失.贞,你不要……”
叶子才不相信紫鹃的安慰之言,气呼呼拉着紫鹃的手,说道:“小姐放心,他不要你是他瞎了眼,叶子伺候你一辈子,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紫鹃一看叶子模样,心里甚是感动,可这是个天大的误会,若不说清,不但叶子会对子龙心有不满,而且以后还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
最后紫鹃不得不让子龙先出去回避一下,子龙在外面凝立很久,听着里面那对主仆的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终于紫鹃将子龙唤回屋内,看着叶子一脸尴尬,子龙笑笑说道:“叶子护主心切,当真是个好姐妹,紫鹃姑娘好福气啊!”
叶子听子龙非但没有计较自己刚刚的失礼,反还夸奖自己,不由得更是尴尬,羞红了一张俏脸。
子龙见她主仆二人劫后疲累,嘱咐二人早些安歇,自己则告辞出了小窝棚。
第二天一早,紫鹃出了小窝棚,发现子龙竟然还在门前站着,不由痴痴看着那个经了一夜风霜的背影,心中忽觉安全感油然而生。
正自看的入神,却听叶子一声干咳。
“咳,嗯,你不去睡,在这儿站着,是不是对我家小姐有什么企图啊?”
紫鹃听了浑身一震,嗔怪叶子口无遮拦,回过头来,却见子龙微笑说道:“叶子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二位安全,又怕有人搅扰二位,故此守在这里!”
叶子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却见紫鹃痴痴望着子龙出神,眼波流转,嘤嘤喃道:“夜来寒风秋月侵,茅庐栖身安惊魂。朝阳勾出英雄气,却是只为护奴身!”
子龙听了,浑身一震,无论从紫鹃的小诗中,还是从她的眼神里,子龙都感觉到了一份淡淡的情意,让他忽然有些不自然。
紫鹃定定看着子龙出神,想看他到底作何反应,没想到结果却出乎她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