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林叔人老体魄却依旧强健,听说契子受伤,心下一紧,心中嗤怪小姐一点都不会照顾人。这第一天契子就在自个家受重伤,日后哪里还看得上小姐?!一想到这里,他心急如焚,三步做两健步如飞上楼。
韩琴君竟一下子没跟上他。
林叔一看,余愁这是伤上加伤,一碰就痛的厉害,更加不敢乱动。待韩琴君追上来,他便连忙抓住小姐的手,焦急道:“怕是伤着骨头了,得拍个片子看看。”
韩琴君弯腰,凑过去眯起了眼睛逼近余愁。
余愁不能忽略她的存在,距离近到自己抿紧了唇不敢吐气。韩琴君抹了一把余愁的额头汗珠,湿粘沾手,随即眉头一蹙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
“喂,徐医生,你现在方便嘛?我……”韩琴君联系的是认识的医生,对方恰好在值班,晚上他手上没有病人,不需要挂号走流程,直接过去就行。
余愁闻言原本紧皱的一张脸脸色愈发难看,她住在韩琴君家中本就麻烦对方,此事还打扰对方实在过意不去……
林叔已经下去让人备车,韩琴君不多说半蹲在床边,解释:“你现在走不了,我抱你下楼。”
余愁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子一轻被韩琴君打横抱起,她脑袋昏昏沉沉,惊呼中搂住了对方脖颈。契主的气息浓郁似雨烟,潮湿温润中夹杂着清甜的香味,又似海上微浪轻轻抚摸,紧紧包裹着余愁,来自天性的追逐让她忍不住想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去包容接纳。
彼此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余愁无法抑制自己,迫切地想要汲取独属于韩琴君的这份温暖。
韩琴君垂眸望向余愁,她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个契子,一眼望进那一双朦胧眼,泪光流转,顾盼之间摄魂夺魄。
真的好看。
韩琴君看着泪水从余愁眼眶中翻涌出来,她脚步一顿,紧了紧手安慰道:“很痛吗?”
“疼……”余愁带着鼻音轻轻应到,闷声之后忍不住□□一声,痛的厉害,可她失心疯想到再痛点也没关系的。她说话之间独属于契子的气息席卷着香气点在韩琴君耳边,仿佛情人间的喃喃爱语,瘙痒心房。
想到这里,她加快步伐,几个大步抱着余愁进了车后座。
痛疼在不停的累积,余愁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忍不住的泪水将韩琴君衬衫濡湿。她伸出手无处安放,想要抱抱韩琴君,又怕自己失控抓伤了她。
忽然间,余愁感受到一股温柔却坚韧的契主气息如同潮水舔舐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又如同摄魂香一般勾动着她的神智沉沦。
“韩琴君……”余愁抱紧了韩琴君,双眼迷离涨红了脸,呼吸打在她耳边娇媚私语。
韩琴君勾引着余愁沉沦这快感之中,这般也能少受些苦。
她此举不但让林管家多想,徐医生第一眼见到之时,心中惊骇,韩琴君居然找了伴侣?那弱风扶柳般的伴侣,自始至终面藏在韩琴君胸口,青丝晃动,露出淡粉色晶莹的耳垂。徐医生挑眉,多年不吃草,一出手就是个嫩出水,又很乖巧的契子呢……
心中所想皆在脸上,倒让韩琴君不好解释。
徐医生不认得余愁,自然是眼熟的,但死活想不来是谁。只因他的生活是医院、食堂、家,日复一日循环往复三点一线,不得停歇。有熟人在好办事,片子很快出来,徐医生对光左右看看,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家这位好好休养吧。”
“你误会了。”余愁抿抿唇苍白着脸小声反驳,倒是韩琴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沉默不语。
折腾到大半夜,余愁脚上伤口做了处理疼痛感消退不少,困意如困兽般席卷而来,头一点一点搭在韩琴君身上。韩琴君将外套搭在她身上,如何抱来医院又如何将她抱了回去。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和睦的尴尬,早上起来的时候,林叔大早上炖排骨汤,韩琴君去上班的时候,厨房里的排骨汤还煨在灶上。韩琴君问起是否有包子鸡蛋,林叔一摆手让她去公司吃,私心再明显不过了。
吃啥补啥,他要让消除余愁对小姐不好的印象,这里很好的!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余愁不可能那般快好,许雪城给她安排了记者见面会,韩琴君送她过去,坐在车内目光随着余愁,看她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后脑勺还贴着纱布的可怜兮兮小模样,扑哧一声笑出来。
死不是最好的办法,却是最快解决免费的一招,人死了便一了百了。闭眼不睁为死,可……余愁搞不懂为何自己死后会灵魂不散。
她苏醒在自己的葬礼上,看着许雪城这位曾经的经纪人在忙前忙后。在场之人来的最多的是记者,留的最久的也是记者。手下的咔嚓咔嚓地快门响起,他们的嘴角挂着满意的笑意,想着回去撰写一篇夺人眼球的报道。死人的热度蹭蹭又如何?
她抬头,望向灵堂上,黄色菊花堆簇着自己的遗照。
这是许雪城给她千挑万选的照片,二十出头的青春年岁,刚刚从学校毕业,脸上稚气未投,旧照上那自带笑意的双眸与开放热烈的明黄花卉相得益彰,黑长直发,白衬衫,如今看来老土的造型放在余愁身上,一点都不突兀。倒是如今全网黑自己成了ZZ正确,说玉女陨落,许雪城敢用这张自己的出名照片做遗照给过来前来吊孝的人看,自带嘲讽滋味。
照片中,昔日的新生代花旦,未受婚姻这座坟墓的煎熬,眉目中的灵气快溢出画屏。
在葬礼的最后,韩家终于来人了,高跟鞋发出的刺耳声音让余愁转过头,记忆涌入脑海,眼神一收惊慌地倒退一步。
韩梅。
年轻的女人脸色涂着一层白刹人的粉底,眉眼带笑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的得意。记者举起了照相机,被韩家的保安连着许雪城一起推了出去。
韩梅点了根烟,难掩心中激动地抽了一口,余愁清楚地看到她手在兴奋的发抖。
在灵堂中吞云吐雾,对死者的不尊敬,余愁就在她面前,韩海的眼神却透过她落到遗照上,眯起眼睛:“你总算是死了。”
余愁震惊却也平静下来了,也是,韩梅野心勃勃又斤斤计较,能埋汰自己的计划怎能错过?
韩梅一副尖酸的嘴脸,搭配她这耀武扬威的姿态,当真是小人得志:“老爷子出招够猛啊。哼,也是,一个契子被冷落排挤数年后契主出轨,同时发现自己嫁错了人,当初的心上人还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谁特么都受不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韩琴君当年厉害的很,我可没胆子从她手上抢继承权,韩涵就好对付了,今天在韩家大宅为了带一个小三进韩家和爷爷争吵说不愿继承公司,你余愁怕是比不上那小情人了,毕竟这么多年,你踏入韩家的门一步了吗?”
余愁气得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看着手掌穿过她的,没有一点用处,韩梅一点事都没有。
余愁并非逆来顺受之人,但如今她投胎不得又扇不得,看着韩梅一句句地戳她心窝子。
“反正你也听不见了,我告诉你吧,其实韩老爷子当时调查清楚了,你要找的人是韩琴君,但是他动了点手脚,让你找到了。”
余愁抿唇,她已经都知道了,就算未曾证实自己也猜出个**不离十。脸上一阵火热,伸手接住了掉落在掌心的泪水,泪水碰触到的身体变得透明,烫如火星。
眼泪从眼眶中翻涌而出,所以自己这些年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她对得起韩涵,对得起韩家,可韩琴君才是自己最想重逢相识的人,自己却偏偏对不起她。
葬礼无心再待,余愁出去,在墓园里找到韩琴君安眠的地方。她靠着墓碑缓缓闭上眼睛,许雪城有心了,她给余愁买一块与韩琴君不远的地块。
眼泪让她的力气尽失,喃喃自语道:“我好困,先睡一觉,醒了之后再和你说话吧……”
“余愁,余愁……”耳边传来催促,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丝光芒,刺的人眼睛火辣辣痛。
“该签字了,别发呆了。”
余愁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突然窜起来,椅子倒下砰的一声响,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变成鬼魂吗?
韩涵坐在她面前态度不满,仿佛恩赐道:“把婚前协议签了,我就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