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曜被打了一巴掌倒也不生气。笑道:“中气十足,看来宫中的日子你过的不错。”
弋汐觉得他真是疯了没好气地说:“不敢劳王爷牵挂。”
宫曜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罐。“我在西地恰巧寻到了这个方子,能治你的手疾。”
弋汐一愣,脸上火辣辣的。自己打了他一巴掌,之前的火石岩已然帮了自己大忙,如今这瓷罐想必也是他千辛万苦寻来的。思及此,弋汐软了态度柔柔地道了谢。
宫曜扯起邪魅的笑容:“你说我帮了你,实际上是你帮了我。为了谢你,我还为你带了另外的礼物,也许明天你就看见了。”说完,宫曜摸了摸弋汐的头就离开了。
第二日。弋汐醒的特别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自从昨天起就很慌。玫宸睡眠很浅,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也睁开了眼睛。
“今日,起的怎么这么早?”玫宸将弋汐搂在怀里,伸手拨弄她的头发。
弋汐只是摇了摇头。玫宸道:“朕带你去个地方。”
兽苑。
弋汐不太明白,兽苑开放狩猎的时间还没到,但是今日兽苑却是摆起了高台,不少官员、嫔妃都在场。尤其在看见醉江城和伊皓卿一脸担忧和嘴角上扬的宫曜时,弋汐的不安又隐隐地出现了。
等玫宸入座,表演就正式开始了。
从高台往下看,一个大铁笼里装了只老虎。约有一人高,十几个太监推着铁笼往会场里走去。那只老虎似乎很不满自己的美觉被人打搅,死死盯着高台上的人,嘴里发出了低吼。那一瞬间弋汐想到了沐清歌,那个在月光下会发狂的美少年。
随后会场里带入了一个人,他双脚被扣着镣铐。头发披洒下来,浑身的血迹。弋汐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却发现那日一直在看向自己,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一边的宫曜站了起来道:“皇上,此人就是沐王朝送来的质子。据说此人生来得了怪病,每日必饮人血。如此刹血孤星,沐王朝特奉来,望我朝圣土以涤浊心。”玫宸看似兴趣很浓。宫曜接着道:“想必我朝猛虎必能将这刹血孤星制服。”
弋汐看着场内的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所谓质子,就是战败国奉上自己不宠爱的儿子,任由生死,来讨好战胜国以求几年平安。
宫曜突然对弋汐说:“难道弋汐姑娘认不出来吗?这就是当初的云王啊。”话音刚落,铁笼里的猛虎被放出来了。
那只猛虎许久未进食,闻着沐清歌身上的血腥味早就蠢蠢欲动。一出笼就一个猛扑朝他的面门而去。沐清歌仿佛受了重伤,就地滚了几个圈,才勉强避过了伤害。那猛虎哪里肯放过沐清歌,又一次扑了上去。这次沐清歌没有上一次的好运,腿上被叼走了一大块肉。他忍着痛又滚了几圈。
台上的弋汐几乎都不敢呼吸,看到他被叼了一块肉,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了。
“不要~~清歌~~”
台下的沐清歌抬头看向弋汐。弋汐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沐清歌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弋汐微微一笑。他的眼眸渐渐地渐渐地红了起来,一如鲜血般耀眼。他转头,浑身的戾气让人发寒。他的红眸十分瘆人,一边的玫宸蹙眉看着台下。
“啊~~”的一声,沐清歌就将铁链挣脱了。
弋汐看过沐清歌发狂的样子,那就是嗜血的罗刹。那足有一人高的猛虎看着他,竟然在后退。沐清歌发出了低吼,冲着老虎扑了过去。一口咬在它的脖子上,老虎几乎不敢挣扎。鲜血就这样喷洒出来,染红了沐清歌的衣服。没过多久老虎就倒地身亡了。
台上的嫔妃们都吓坏了。几位文臣武将也是脸色大变。一位大臣颤颤巍巍地道:“如此妖孽怎能存活于世间?要除去以保平安啊。”底下一片附和。
弋汐慌了,恳求地看着玫宸。玫宸这次却没有看她道:“这要妖孽确实可恶,怪不得沐王要将其囚禁多年,如今有缘得见,必要替天行道。”
弋汐一听立马跪在地上:“求皇上开恩,云王不是什么万恶不赦之人,只因幼时得了怪病。皇上他罪不至死啊。”玫宸只是看着弋汐不说话。
一边的宫耀开口道:“怎么?弋汐姑娘还念着当年这妖孽收留之情?”“他不是妖孽!”
弋汐能忍受自己受的任何苦楚,可不愿意看见沐清歌受难。他一生已经很悲惨了,她只想给他一点尊严,给他一点关爱。他要的不多,在驿站的时候他就说过,哪怕弋汐不爱他,只要陪陪他,他也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