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世界，吕战并不陌生。
当初他曾经把金乌打落到了空寂世界，据说那里是所有神灵的死亡之地。
但是吕战在意的是，死神真的就进入了空寂世界。
幽冥秽土道统，也改名成了冥土秽生大墓地。
而且在玄天界中，除去陨落的妖圣太昊，其他所有圣人，都隐没在虚空之中，不问世事。
包括道统，整个昆仑界都完全封禁，与外界隔绝。
难不成这一切都跟死神进入了空寂世界有关系？
如果真的犹如凌若若设想的那般，是否就说明死神在空寂世界跟那几位圣人进行了一场不为人知的拉锯战。
所以才导致玄天界变成了那副样子，灵气枯竭，圣人隐没。
吕战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一条丝线，抽丝剥茧，最终将会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当然，这些只是设想，如今圣人在天，死神还没有找到进入空寂世界的办法。
“既然死神知道天空镜的存在，为什么不直接进去，而要通过空寂世界呢？”
凌若曦有些不解。
吕战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可以想象一下，单单只是一个人的意识思维，就拥有多大的信息量？
那天空镜，是所有生灵的意识海汇聚在了一起，那其中的信息，想来非常的繁杂。
再者万一接收到对自己有害的信息，说不定会当场自爆。
随便探查别人的意识海，本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就算是圣人，神识强大，也架不住这亿万生灵的意识潮流冲刷，就算不死，说不定也会变成白痴。”
凌若若斜了凌若曦一眼，扬着下巴：“还是师父聪明，就你这脑袋瓜子，还想超越我，省省吧！”
“你……我要跟你决斗！”
“打就打，你这个手下败将，我还会怕你？”
玉珑儿跟梅若寒，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打起来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姑娘，以及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吕战，各自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我不太相信他会是师尊口中的大魔头。”
玉珑儿把玩着自己的秀发，幽幽开口。
梅若寒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不信。
我在他的身上能够感受到那澎湃的力量，绝对不是魔道的力量。
只不过为什么六大道统的人，都会把他认作是大魔头呢？
关他行事作风，分明是个懒人。
对自己的弟子也是疼爱有加。”
玉珑儿皱了皱眉：“你该不会真的看上了他吧？”
梅若寒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
再者，你没听他说么？
他的第一个女人可是你。
如今情郎就在面前，你难道心中就没有什么触动？”
“这么说来，那你岂不是插足进来的？
真是不害臊。”
梅若寒冷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
我倒是觉得他口中对我的描述，那才是真正的我。
玉儿，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你知道的，我们修炼的这太上忘情道之后，就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梦。”
玉珑儿大感惊讶：“你也做梦了？”
“什么意思？”
“我也做梦了，梦到了一些事情，是我从小在丹阳宗长大的事情。
那梦太过真实了。
我敢肯定，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绝对不是在三清玉霄宫中。”
梅若寒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我的梦是从五派招生考核开始的，喏，就是他，我给他喂了一颗毒丹，但是这家伙没有任何的事情。
我所生活的地方，终年遍布毒雾，一般人根本无法生存，所以我们那一脉弟子凋零，只有我跟我师父两个人。
但是他是那第三个。”
玉珑儿手上的动作一停：“会不会是他给我们讲的故事，影响了我们，我们信以为真，才会有了这种梦？”
梅若寒缓缓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他说的故事，并没有那般详细。
但我的记忆之中，多出来那些，却清晰到居所的一草一木，很多他没说过的细节，都呈现的非常仔细。”
“看来，这并非是我们的错觉。
而且我也没有感受到那家伙在我们身上动了任何的手脚。
这也就是说，咱们的记忆，真的被动了手脚。”
玉珑儿现在也算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嗯，还有她的那个弟子，之前不也是被玉皇封印了记忆吗？
那明魄沙，咱们不也都见过吗？
可恶，如果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只能说明一点，咱们都被当成了枪。
用来对付他的枪。”
梅若寒恨恨的锤了一下窗框，满脸怒气。
本来一开始，她们两个就感觉跟三清玉霄宫的弟子有些格格不入。
否则也不会在修炼上有所懈怠。
她们隐约觉得自己记忆被动了手脚，但是三清玉霄宫上上下下，都在瞒着她们，一口咬定，她们就是在三清玉霄宫长大的，而且得到了圣人垂青，是天之骄子。
一个人这么说，她们还不一定会信。
但成千上万的人，都这么说，也由不得她们不相信了。
“那些人未必是在说谎，很有可能，是那三个圣人给他们也动了手脚，让他们以为我们两个就是土生土长在那里的，就是大师姐二师姐。”
玉珑儿分析着，惹来了梅若寒的赞同。
“你说的不错。
只不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只想说，那些圣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竟然连我们这种蝼蚁一般的存在都要算计。”
“不，这更能说明吕战的不凡。
毕竟圣人针对的并非是我们，而是他。”
玉珑儿看着吕战似乎是熟睡了的身影，神色复杂无比。
梅若寒也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咱们最近不要回三清玉霄宫。
不把事情搞清楚，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的心魔。”
玉珑儿拍了拍手，语气郑重而认真。
“嗯……我同意。”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吕战还不知道，她们的自我意识，正在缓缓苏醒。
这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似乎超出了吕战的掌控。
半个月之后，雷震子受了重伤，被玉兔背了回来。
就连孔宣都浑身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