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昊一直认为路边锋具有政治头脑,他要是不从商的话,肯定是个具有很高水平的领导干部,这个问题他曾经在一个很宽松的环境里,旁敲侧击地问过路边锋,而等路边锋理解了他的意思后,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请不要为我的话而烦恼,假如我不从商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走仕途的路,请原谅我会说出这些对您来说是扫兴的话,因为我觉得如今的官场是一个玩弄火的地方,要是玩的稍微不当,就会玩火,很危险很可怕的……”当时,路边锋的话让吴天昊为之一怔。他一面觉得他有点“过度”,一面又有些“忧虑”,他说得应该有点道理,常人说“旁观者清”吗……
路边锋说:“这个人已经在到处放风了,说他准备做一件轰动雄松、乃至全省甚至全国的大事,……”
吴天昊冷冷地说:“这种话不是有许多人在说吗?”
路边锋说:“这个人不一样,我了解他……”
“是吗?……”吴天昊好像顿时来了兴趣。
“是的。”
“那说来听听……”
路边锋脸一歪:“这个……您也感兴趣?”
“对!”
“好吧让我说说这个人吧!……他叫刘宝林……”
“刚才您已经说过了,嗯,这个人我好像有印象。”
路边锋是非常的不满意吴天昊这种随时打断别人的谈话,他已经很长时间对市长的这个陋习表示厌恶了,可是他是市长,怎么能够让他改掉这个坏习惯呢?
“这个人本来也是建材市场里的一个商户,后来不知怎么地就成为了我们的‘对手’……“
“怎么叫‘对手’?”
“就是他时时刻刻都在找你的麻烦。”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吴天昊还是不合时宜地问出了问题。
路边锋很是无可奈何。他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正面去回答市长的话,而是继续他的话。因为他今天到市长办公室来,就是想将这些话当面讲给吴天昊听的,至于他听得进去还是听不进,那是两码事。
“这个人的重要性我总结了几条。一,这个人有经过高等教育的背景,所以不能掉以轻心,以一般的草民来对待;二,这个人在新浪开了个博客,点击量已经达到七位数了……”
吴天昊又打断了路边锋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路边锋很是光火,眼前的路边锋认为,这个问题其实是很大的,只不过现在的这些络的苦头罢了。b民的来访量,说明他的博客有一定的影响力了。所以,我特地招来了一个精通博客的大学生,就专门让她研究他的博客,有什么价值的东西马上向我汇报。”
吴天昊又插嘴了:“这个你做的好,应该时时地监视这些刁民……”
“就在最近,他就有了大动作了,他连篇累帧地发表了十几篇文章,数落了我们雄松的一些事件,不仅明目张胆的点了我的名字,还点了您的名字……”
吴天昊一下子从椅子上站立起来:“点我的名字干啥,我与他毫无相干!”
路边锋看着吴天昊着急的模样,心里暗自瞧不起他。
“说您是巨人集团的保护伞……”
吴天昊听了着实有点着急了、“他难道不知道诽谤是要吃官司的?!”吴天昊顿了顿,继续说:“我真是不明白如络现在会变得如此络的时候不是蛮天平的吗,现在这样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对地方政府说三道四的,甚至对一级领导不负责任的指责,难道这就没有人没有站我管的吗,难道不可以将这些反动的东西删除吗?“吴天昊振振有词地说道。
路边锋听了,觉得眼前的这个市长其实确实是落络不是十分地了解,但是比眼前的这位要“敏感”的多了。不是有许络有关的,而吴天昊竟然至今还置若罔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最近,他自己倒已经暗络这方面下点功夫。
他没有去接吴天昊的茬,而是不慌不忙地继续说:“他在写这些的时候,已经通过了实名制。”
路边锋知道吴天昊不懂“实名制”是什么意思,就特地说明:“实名制就是经过认证的,这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我们会报复他!说白了,假如我们今天让他失去自由,他的博客照样能够将这一惊天上,那么在同一时间全世界到知道了我们打击报复的事实。”
“把他抓起来,他照样能够发布信息?”吴天昊不解地问。
路边锋皱着眉说:”是啊,可怕就可怕在这里,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不是一个人,那么有多少?十个人。一百个人?……”吴天昊显然有点着急了。
路边锋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可是这些信息告诉我,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了,应该有个‘应急预案’,就像你们政府那样。当然还应该做的比你们更加的严密,因为我们的资源没有你们那样的……”
吴天昊怎么总觉得今天路边锋的话不是那么地好理解,可是,依他的经验,路边锋的观点不可小觑。可他理解来理解去,还是理不清头绪来。
安美进来说冰瑶锦来了。吴天昊用手势告诉让她进来。
冰瑶锦匆匆地赶到吴天昊的办公室,见她满脸的汗珠,不停地在檫,吴天昊刚刚想问个“为什么”?冰瑶锦就连忙说:“付辰南他们将陷害华鸣的那个黑社会组织一锅端了,经过初步的审讯,说明华鸣是被陷害的!”
吴天昊右手托腮,缓缓地走到冰瑶锦的身边:“华鸣是被陷害的?”
“是啊!”
吴天昊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冰瑶锦:“你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冰瑶锦还是一意孤行地想阐述自己的观点:“从那些黑社会组织里的交代里得出的。”冰瑶锦觉得自己个观点至少是站得住脚的。
但是,让冰瑶锦万万想不到的是,吴天昊竟然对她的话不但无动于衷,而且更加加重了他的怀疑。冰瑶锦想不通。她以前一直认为市长是个睿智的人,他好像生来就有统揽全局的能力,很少见到他判断失误的情况。然而今天的状态让她不可理喻!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华鸣的吗?”吴天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他极为信任的女下属。
“是……”这回,冰瑶锦的气数似乎泄露了不少。
“我问你……”吴天昊指着面前的沙发让她坐下:“华鸣他在客房里与不明的女人鬼混,难道也是黑社会指使的?”
冰瑶锦本来想说明,那女人是在黑社会头目的指使下去勾引华鸣的,但看到吴天昊的神色,就把准备说的话咽了下去。
吴天昊推了他眼镜,没有看冰瑶锦,只低着头说:“一个公务员,担任一定职位的领导干部,生活如此地不检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你还要帮他讲话,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冰瑶锦欲言又止,她实际上是有话要说,但此刻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而此刻的吴天昊,却另有一番心思。照例,作为心腹的冰瑶锦,他应该将那个“交出去”的真相告诉她,但是他一想到路勇奇那眼神,他也就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他觉得,在一个事件的真相没有完全清楚的前提下,盲目地去揣摩与下结论,这是在官场里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