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风似要抓狂的感觉,他就不相信,这可是凤舞唯一的希望。
里屋的阮凤舞睡的沉沉的,浑然不知道刚才最爱的人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是孤身犯险。
萧子风只有重新回到皇宫,把情况给凌雪歌说明,凌雪歌刚听到说找不到那个养蛊之人,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宫女即使扶住她才没有倒下去,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她无论如何也会救她,哪怕牺牲自己,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子了。
而萧子风刚回宫就接到姑姑来的密信,他的姑姑就是先皇的姐姐,花溪长公主,嫁与了现在北野国君北野冥作为皇后,当时是因为北野和天齐持久交战,最后以和亲作为和解,因为花溪公主的原因,两国已经维持长达三十年的和平。
密信上说,北野过现在各个王爷势力崛起,都对着皇位虎视眈眈,地方势力也异军突起,全国各地都发生了内乱,所以请求萧子风派兵增援北野皇室,条件是开出北野以南跟天齐交界的十座城池,且都是繁华容易种植农作物的地方。
姑姑出嫁这么多年,这是唯一一次请求娘家出面,而且还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萧子风思考了又思考。
翌日,朝堂上,就此事与各位大臣商量。
“皇上,臣以为,北野国内乱,咱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北野自己的家务事还是他自己解决吧。”一位老臣明哲保身的说。
“皇上,臣认为,既然北野皇室相信咱们天齐的实力,又拿出那么有诚意的心意,而且长公主对于两国的发展和和平也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所以应该适当的帮助。”
“……”
大臣们众说纷纭,支持出兵和反对的几乎各占一半。
萧子风缓缓的说道,“夏爱卿,你是什么看法?”
唯独还有夏青和他的几位学生没有发表看法,他是一朝丞相,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不拿出一点的意见。
夏青恭敬的站出来,“臣以为,应该出兵,只是出多少兵力的问题,如今北野内乱,咱们谁也不知道它国内的现状,再说,咱们的兵去北野那个天寒地冻的地方,适应不适应先不说,战斗力肯定不如在天齐,还有就是,万一到时候帮他们平息了内乱,他们翻过来翻脸不认人或者没有平息内乱,北野皇室易主,这都是危险因素。”
萧子风嘴角轻轻上扬,“丞相的意思是出兵威慑和观望?”
其实他也正是此意,出不出兵都是两难的问题。
夏青弯腰,“皇上英明!”接着就是所有大臣的“皇上英明!”这种场面的溜须拍马的话语。
而这一头,萧子墨接到消息说,萧子风将要大肆的出兵镇压北野国内的动荡,从中获取好处,所以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看来这个北野仓的动作还是不慢,虽然之前因为凤舞对他有一点的成见。
于是,连夜,领自己的五千精兵悄悄的潜回盛京,伺机而动。
另一边,给南疆一直待命的南宫燕传去消息,让他做好准备,只要萧子风一派兵到了北野,他就带着南疆将士攻打西南部,这样让萧子风腹背受敌,却又兼顾不过来,自己此时一举拿下皇宫的掌控权,轻而易举!
萧子风从前线得到战报,说援兵三万已经如数抵达北野国境内,北野国几股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与此同时,也接到消息说天齐与南疆交界处发现大部分军队,数目不详,但是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感觉。
萧子风嘴角轻扬,“子墨,你终于要动手了吗?”
他上一次本来找他好好协商,可是他不愿意,非得武力解决这个事情,自己也不是非得当这个皇帝不可,再说,就算当时他没有发生意外,一切的一切也不一定,只是说他有可能会是太子,天齐的历法里面又没有规定说储君必须是嫡出。
萧子风朝着凌雪歌使了一个眼神,她知道怎么做,于是用着特殊的传消息的方法,给远在南疆的巫族长老传达命令,势必不能让南宫燕的队伍进入天齐境内。
萧子风对于南疆蠢蠢欲动的大军,他不能不派兵预防,所以专门传出消息,大军八万南下,抵抗南疆的袭击,有人挖坑让他跳,那么,他就要跳的彻底。
而且,事实上也确实出兵,就在萧子墨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这一切。
看着大军纷纷的出动的样子,他揭下面具,看着这一座所谓的空城,嘴角上扬,看着又是一个满月,皎洁的月光给皇城披上一层神秘圣洁的薄纱。
手里紧紧的握住腰间的长剑,“今夜注定万家不眠,萧子风,是你该还我的时候了。”
于是,领着两千人秘密的潜入皇宫,分布在各个的封口,就算皇城里的大军都出动了,但是皇宫内的内卫还有一万,个个都是精兵,不能小觑这一股力量,虽然他之前跟一个小将军勾结好,但是那个将军手中也只有八千能调动的兵力,只能在宫外等候,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
不得不说,萧子墨真的是做足了功夫,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是他,萧子风这一仗肯定很难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只能站在子墨的角度来考虑这全部的布局,当然,萧子墨同样更是了解他,谨小慎微,潜伏了几个时辰也没有动手。
因为他知道,萧子风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能是佯装的,派兵的事情如果有诈,那么,他将在这个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地方万劫不复。
所以,这一盘棋,看的是谁走的更稳,谁的耐心更好,谁更会抓准时机。
八万大军缓慢行至盛京城外,领军的是一位老将军,严守卫老将军,人如其名,一副严肃的样子,给人一种时间历练的压迫感,坐在马背上老当益壮,身姿仍旧挺拔。
“严将军请留步!”
很远很远,听见一声清脆的女声,而向前看去,正是娇小的萧御灵。
照理说,严守卫这种两朝将军,本可以不用向公主行大礼,但是他仍旧下马,让队伍原地停了下来。
“公主有何要事,怎么孤身一人在此?”公主是他看着长大的,也经常和自家的丫头来往,所以对待公主他就像对待侄女一样,虽然没有行礼,但是对于该给皇室的尊重还是要给,温和的关心道。
萧御灵嫣然一笑,“严老将军,皇兄特命我在此等候,让你领着大军返回,就在皇城的外面安营扎寨。”
严守卫稍微为难了一下,自己早上才领命拿虎符,可是怎么下午就让返回,这不成了朝令夕改了吗?有点疑心的看着萧御灵,他这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是只认兵符不认人的,所以就算现在是太后来下达懿旨都是没有用的。
萧御灵知道他的顾虑,遂才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金牌,这是先皇在位时传给太子的令牌,见此令牌者如见皇上,拿着此令牌说话就相当于圣旨!
严守卫恭敬的跪下,“皇上万岁!”
萧御灵也特别善意的微笑,手一抬,虚扶了一下:“严老将军快快请起,这是陛下的圣旨,您照着做就行了,在城外驻扎随时等候待命,他说今夜皇宫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老臣遵旨!”
铿锵有力,然后立马给副将传令,让部队停止前进,掉头回盛京。
靠近皇城,还在纳闷的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听见远远的厮杀声在前方已经展开,看来的确是皇宫出事了,可是他也只能在原地待命。
皇宫里已经到处是尸体,宫女小太监的已经都吓得魂飞魄散,还好后宫除了太后没有什么女眷了,而太后,萧子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内卫根本抵挡不住萧子墨的进宫,只有让影子快速调来暗卫,可以和他一搏。
没有一会儿,城外响起冲锋声,看来萧子墨这一次是有备而来,那个小将军领着自己的八千将士加上三千萧子墨自己的精兵,一路从宫门杀到朝堂大殿。
萧子风没有想到他的攻势这么猛,赶紧发出信号让城外的严守卫发动反击,再这样僵持下去,估计不到天亮皇宫已经是血流成河。
严将军军队一到,情势立马反转,萧子墨杀的正欢的时候也停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萧子风一身白衣走出来,身上未沾有半点血迹,再看萧子墨一身的血渍,当然,肯定都是别人的。
“子墨,死了那么多的无辜了,够了吗?要不要咱们俩来个单独比试,一决高下?成者王侯败者寇?”
萧子风白衣飘飘,在萧子墨眼里看来很是愤恨,再环视了一下四周铜墙铁壁般的八万大军,他岂敢轻举妄动。
“好!”
此时只有应战才有最后的希望,当然,他也知道,萧子风不会在此时将他万箭穿心,因为他手上还有最大的王牌,就是阮凤舞!
萧子墨说话的同时,剑已经出鞘,飞身上前,萧子风只需微微一侧身,躲过了犀利的剑锋,也从腰间取出软剑,二人争锋相对起来。
一白一灰两个身影在月色下纠缠着,分不清到底谁的剑术更胜一筹,一会儿地上一会儿树梢一会儿房顶,就好像两人在表演,在给各位带来饕餮盛宴一般。
不懂武功的人甚至分都分不清谁是谁,只有内行才看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