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
犹如黑色的闪电,一跃四丈,直袭坐在骏马之上的李必,犹如飞鹰扑兔。
鱼龙帮这边,一个魁梧的汉子,咬牙切齿道:“我若有这等轻功,也不至于被困在三丈多的深坑中二十多日,靠吃自己的那啥活命……呕……”
好强烈的画面感,海堂主居然把自己脑补到吐了,真是奇才啊!
“海啊,你又怀孕了?不是说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吗,这么久了还没习惯,你这是吐上瘾了,爱上了呕吐的感觉啊!”
沈炎吩咐完侯三杀人,居然还有闲心,关注海堂主的呕吐状况。
苍啷!!!
一声剑鸣,仿佛龙吟一般。
身在半空之中,向硕亲王李必俯冲而下的侯三,已然拔剑!
持剑在手的侯三,气质一下子就变了,他的长相本来有些猥琐,此时长剑在手,变得……更猥琐了,极度之猥琐!
眼珠子瞪着,龅牙露出,猥琐而狰狞。
“三儿,注意表情!你这么张牙舞爪的,吓到小朋友怎么办?”
沈炎后背靠在墙上,一边晒太阳还一边从裤裆里掏出蜜饯,边看边吃,就像在看大戏一般。
李必大惊,他一来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种局势下,还敢向自己出手,更没想到,这小小的鱼龙帮,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剑客。
李必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名字,一件事……
陆天星!
陆天星……死了!
陆天星可是潜龙榜第四,有着‘南陆’之称的年轻天才。
可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居然不明不白陨落在了小小的樊城,小小的鱼龙帮……
那么,鱼龙帮真的是‘小小’,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如果真是他想象中那般弱小,又怎么能杀得了陆天星?又怎么敢杀陆天星?
谁都知道,陆天星身后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南晋陆家,就连南晋国主都要仰仗的大家族!
陆天星之父陆东升,当代强者,天龙榜第九的人物!
没有任何倚仗,怎么杀得了陆天星,又怎么敢杀?不怕疯狂的报复吗?
硕亲王突然想明白了,他的后背,也在这一瞬间湿透了。
剑!
快如闪电!
这一剑,已然无法用快准狠来简单形容,这是惊才绝决的一剑,这是……杀人的一剑,更是必杀的一剑。
硕亲王李必,出生王庭,自幼习武,自己本身就是武道高手,所以更了解这一件剑的可怕。
看到这犹如天外飞仙一剑的瞬间,李必已经想到了二十二种应对方法。
不退反进,出其不意,往对方怀里撞。
身子突然一转,躲在马腹之下,避过这一剑,让马儿替死。
双掌一按马背,借力向后跃去……
然而,这每一种应对之法,似乎都被这一剑给彻底封死了。
全无退路!
李必慌了……
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什么亲王不亲王的,再尊贵的身份,面对必杀一剑,与市井贩夫走卒何异?
脑袋被这一剑切下来,不也是血肉模糊,又不会因为自己是亲王,被割下的头颅,就变成金的。
这一刻,天生的上位者,流夏国唯一的一名亲王李必,人生第一次对生死有了感悟。
这时,身在半空,俯冲而下的侯三,突然吼道:“独孤九剑第一式……平沙落雁!”
羞耻!
太羞耻了!
沈炎用衣服盖住了脸,用手挡住了眼睛。
——没脸看,没眼看。
“好剑!”
一旁的陆东升,见李必难以抵挡这一剑,低喝一声,赫然出手。
“骂谁好贱?你们全家都好贱!”侯三喝道,这句话他是从沈炎那里学来的。
侯三根本不管其它,甚至都没看出手的天龙榜第九强者,陆东升一眼。
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炎哥的指令也很明确,就是硕亲王李必……的脑袋。
炎哥说了是脑袋,那就必须是脑袋,挖心掏肺灌老鼠药都不行。
李必只能有一种死法……被侯三割去脑袋,断头而死。
陆东升始终没有表情的‘扑克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怒意。
他是天龙榜第九,说是天下第九,也丝毫不为过,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无数高手吓破胆,吓到大小便失禁。
可是,这个鱼龙帮突然杀出来的无名小卒,竟敢无视他陆东升的存在,对他的喝止,置若罔闻。
就算是天龙榜前三的高手,除了那个长期霸占‘榜一’的怪物,其它二人虽稳稳压他陆东升一头,但也绝不敢如此轻视他!
“乡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老夫便让你知晓什么是真正的强者……拿命来!”
陆东升单手按在马头上,身子高高跃起,迎向了半空中,正俯冲而下的侯三!
“嘶嚟嚟……”
凄厉的马鸣声,陆东升身下那匹骏马,突然一下爆开,四分五裂,画面异常残忍血腥。
只轻轻一按,就让这一匹骏马爆体而亡,这内功要深厚到何种地步?
陆东升这一手,的确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
鱼龙帮的近千帮众,全都面露震惊之色,只有用手中刀剑兵刃撑着地,才不至于吓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啧啧……好好一匹马,就这么被糟蹋了!你说说你,也是天龙榜第九的牛逼人物,怎么这么畜生,连一匹母马都不放过!
马也是马它妈生的,你别管它妈贵姓,总之它也是一条生命!
你说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还这么暴脾气,你要耍酷可以爆自己嘛,你爆这匹可怜的马儿干什么?杀了吃肉它不香吗?
非要弄成这样,心在房顶,肝在树上,一块完整的马肉都没有,你这是浪费粮食,浪费就是犯罪!”
沈炎一脸嫌弃的将落在他旁边的马肺,用两根手指择着,丢到了远处,嘴里还骂骂咧咧。
陆天星使剑,他的残影剑是他自己的奇遇,与陆家无关。
陆家祖传的绝学,并非剑术,而是……掌法!
陆东升这一跃,比在半空之中,即将下压的侯三还高出了一丈多,朝着侯三,狠狠一掌压了下去。
“卧槽……从天而降的掌法!师姐,快过来,坐我旁边,来看如来神掌了!”沈炎道。
陆东升这一掌,带出破空之声,有风雷之势,侯三若不避,脑袋定要开花。
侯三本想硬抗陆东升一掌,也要先杀了硕亲王李必,完成了炎哥的吩咐。
可这陆东升居然这么狠,这一掌的目标居然是侯三的脑袋。
若是后背,侯三也就硬抗了,最多重伤吐血而已,炎哥不是说了嘛,吐着吐着就会习惯的。
可若是脑袋没了,就连吐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匹夫,你找死!”
侯三恼羞成怒,他本想在炎哥面前表现一把,干净利落割了李必的脑袋,却被陆东升坏了好事,他如何能不恼?!
“死!”
陆东升也一样,这个容貌猥琐,给他提鞋都嫌丑的小子,居然敢对他如此无礼,还敢称其为老匹夫,不杀他如何能平陆东升心中的那一抹不平意?
侯三身处半空,一拧腰,与头顶上压下的陆东升,四目相对。
威武鹰目与猥琐鼠目,能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叮……”
侯三一剑挥出,路东升的手掌不闪不避,肉掌与宝剑,在一瞬间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响,极为刺耳。
居然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陆东升的手掌,竟能与长剑的剑锋碰撞,侯三的虎口发麻,居然迸裂出一道伤口,鲜血从虎口流出,染红了剑柄。
不亏是天龙榜第九,内劲居然这般雄厚!
“这家伙练的也是金钟罩铁布衫等外门功夫?”一名长老问海堂主。
“不!这可比横练外功高明不知多少倍!他是用内劲集中于手掌,厉害啊,天龙榜第九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海堂主说道。
经过最近这段时间修练无相神功,海堂主的眼界,早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他。
一招对碰,二人几乎在同时落地。
腾腾腾……
侯三退了三步,而陆东升只退了两步……半。
别小看这半步,从内劲角度而言,是不小的差距。
——尼玛!真给老子丢人!那可是我的真元,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都是不得了的事……三儿啊,你这天赋是有多差啊。
沈炎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失望。
“炎哥,你放心,就是死,也要把这硕亲王的脑袋给你割下来。”侯三发誓。
“三儿啊,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逞英雄死的快!我们这边这么多高手,你跟人家玩单挑,你脑子有病吗?海啊,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助三儿一臂之力!”沈炎道。
旋即,海堂主也加入了战局。
可即便是以二敌一,依然拿不下陆东升。
不过,就凭侯三和海堂主,居然能和天龙榜第九的陆东升打的难解难分,势均力敌,依然震惊了许多人……包括陆东升自己。
洪霸的脸色,极为难看。
小小的鱼龙帮?
洪霸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像被人啪啪打脸了一样!
这时,南晋陆家的十名高手,还有跟随硕亲王李必而来的大内高手,突然加入了战局。
“老王,老陈,小华,小金……愣着干啥,把这帮南晋来的龟毛,通通拿下。”
沈炎缩在角落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指挥,他喊出的名字,带‘老’字的是长老,带‘小’字的是堂主。
“在那儿瞎叫嚷个什么劲儿,有本事自己来!”
“沈炎小子,别老王老王的,喊一声王长老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