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给你来讲道理的嘛......”
“可你,你现在说好像也,也太晚了吧?”
“我觉得不晚......毕竟,人家划了我一刀,我总不能让人家,就这么便宜了不是。”
蚀牙瞳孔突然放大,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
......
柳白薇靠在椅子上,看着台上穿着大红色旗袍的拍卖员,不说话,看着远处。
“你这家伙,不是‘分身’这种东西吧?换句话说,你其实也不是柳家符里面的任何一种吧?你其实就是夙阡羽,对吧?”
“你有什么依据呢?”
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就是夙阡羽。
但我没办法确定到底是谁对。
“靠你的......青鸾的直觉吗?”
“......”柳白薇没办法回答她,“我也不知道......”
夙阡羽瞥了一眼她,道:“那不算理由。”
直觉是个奇怪的东西。
“你心里,有什么东西吗?”
但是那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面对夙阡羽这个问题柳白薇显然是有一些措手不及:“我......我就是,随口问一下而已嘛......”
“你这样子看上去可不像是随口一问噢。”夙阡羽再次否定。
“你的心里......”她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住着一个,十分奇怪的,家伙......”
柳白薇表情复杂地问:“所以我要展开一系列的女主故事情节?”
“原来你的心脏是,蓝色的......我早就窥探过了。现在你的心脏上面出现了一团紫色的火焰,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又是否和我一样在窥探你的内心,不过你......你应该是的的确确被仙柳下的东西盯上了。”
柳白薇甚至可以感到空气中的奢靡气味之中,还有那么一丝质问。
“其实......你不算什么柳家术里面的一种,”她拿起桌子上的爵,“你这家伙,其实就是夙阡羽吧?”
“依据?”
“从来都是分身报告消息,但是你,从来没有有过冥思的样子,就能知道发生的一切......甚至......”
“对,你猜对了。”夙阡羽这一次没有否认。
“所以,你是认为就今天,没什么乱子?”
夙阡羽歪着头,道:“不是啊。”
“那你......”
“是我怕。”
怕,这是第一次听到夙阡羽会说出这样的字。
“......怕?你也会怕?”
她靠在椅子上,道:“我怎么不会怕呢......试问世界上哪一个人,是不怕死的?”
没有人不怕死,就好像没有人会不死一样。
“那么,”问题不是在她到底去了没,而是她要是没有去,结局是什么样的,“你很有把握咯?”
夙阡羽舔了舔嘴角,道:“当然不是。”
“那你,不怕夙半苼和你拼命啊?他就那么一个器灵,等下估计就得被你给玩死——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想要干嘛。”
看着拍卖员脸上渐渐露出的得意的笑容,夙阡羽转过头去,道:“我没想干嘛啊,我只不过是不想去送死罢了,毕竟那是别人的器灵,和我没有分毫关系——我为什么要为别人卖命?或者为什么要去送死呢?”
“送死?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
当她虚伪的笑容模糊神权也崩塌。
......
蚀牙实在是不敢相信夙阡羽会是这样的人。
那个“夙阡羽”像是火一样燃烧起来然后“噗”的一下变成了一张纸,上面有着她夙阡羽的血的柳家符。
她阴了所有人。
在仙柳下磨炼了将近一百多年,对比一个已经在尘世漂浮了将近七十年几乎忘记一切的妖精......这场游戏,已经没有看头了。
“求她能给蔻小芝一个善终,或者是了解得没有痛苦吧......”
这是他们仅仅能做到的,也是唯一能祈求的。
“夙半苼知道会怎么样呢?”
蚀牙也没有那么多爱心去干什么帮忙这种事情,因为这是“女人之间的战斗”,他完全懒得去干这种毫无意义又讨打的勾当。
“留下的是碎月兔还是皓月兔......嘻嘻嘻......来打个赌吧?”
你要是赢了我的力量全都给你,你要是输了你就得给我们所有妖陪葬。
“蔻小芝啊......你的死期到了......”
......
“啊我一直以为兔子打架都是软软的那种......”
也......也差不多吧,毕竟人家本身就......那样......谷玦想着。
“夙阡羽!你......”
“她能敲掉多少件兵器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夙半苼突然被夙阡羽问到的。
“要是她很厉害的话,那你还担心什么?怕打不过?你听好了,她不是什么旷古奇才,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在那场战役里面就不会失败了。而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失败者。”
“所以......”夙阡羽道,“杀了自己的羁绊,才能做最强的器灵,没有之一。”
夙半苼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不提前说呢......”
“解释?那是说给想听并且是对的人听的。”